想起那夜,她在大床上醒过来,焰军泼她水的一幕,那晚的占京笙满身的戾气,极具疯狂的特质。
莫非说,他的失明与冷东挚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紧紧地揪着冷东挚不放?
他们的恩怨,她沈蔓没能力,也没资格去管,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保护沈兰,让自己顺利离开这儿。
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寒蝉。
刚下了钢琴架,就看到焰军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沈小姐。”
“嗯。”
“六少,他……”焰军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他脾气不太好,可是,他绝对不是坏人。”
“坏人与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沈蔓慢幽幽问出,“为了一己之私,他囚禁了我,还把兰儿抓来威胁我,之于我沈蔓,占京笙就是一大坏蛋。”
也许是觉着不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许是觉得不妥吧。
纵然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应该去伤害别人,如果伤害了,那他不是坏人是什么人?
夜兴澜珊
沈蔓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自从被囚禁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除了愤怒外,陪伴她的,更多的是孤单,时间一久,也就有点儿神经衰弱。
白天睡够了,晚上也睡不着。
张着一对剪水乌瞳,凝望着窗外天空繁星发呆。
‘轰轰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在耳边回旋不去,她并不想理,可是,那奇怪的声音根本不肯放过她,折磨着她的听觉神经。
有些烦躁地掀开了被子,光着脚丫走向窗台。
从她的角度望出去,恰巧看到了巨大宽敞的停机坪上,正有一架ATL型号的直升小型飞机,螺旋桨不断转动时,飞机机身也正在徐徐降落。
飞机停下,几抹黑影迅速率先跑了出来,分站在两侧,然后,中间穿走的秀挺身影,修长而健硕,步伐似乎没有平日里的沉稳,有些仓促,身后抱着外套
的焰军,一脸焦急地跑上前,试要抚着他走,好几次,都被他无情地挥开。
“六少。”
“别管我。”他冷嗤。
……
也不知道是几时出去的,人家扶他,还不领情,真不愧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主,牛*的很。
‘怦彭’,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见一声门响,高大冷沉的身形已经踢门而入。
他浑身散发出浓重的戾气与萧杀的气息。
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踉踉跄跄地走向床边坐下,领带扯下,被他缠在了手掌虎口,“过来。”声线很浅也很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话自然是对她说的,因为,这屋子里,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其他的第二个人。
她不是那么听话的姑娘,尤其是对眼前恶魔般的男子。
仗着他眼瞎看不见,她想跑出去,可是,焰军早已洞悉了她的想法,先她一步将门板合上了。
“我不喜欢重复讲话。”冰冷的音贝陡地拔高。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无论是他的脸孔,还是身体,似乎都无声染上了一层骇人的色彩。
乖乖地,沈蔓迈动了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他靠近。
一步之遥时,她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