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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不争气的孩子

晨光朦胧,大森林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虎妈妈已起床了。这已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的黄昏和清晨是老虎出猎的最佳时间,八年多的捕猎生活,练就了她极佳的夜视本领。现在虽是天色蒙蒙,而在她看来,什么都是那样明澈而清晰。

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三个虎孩儿,个个都睡得正香,尤其那个小阿里,真是个男孩,和姐姐就是不一样,睡觉时还会发出轻轻的鼾声哩。

虎妈妈很怕惊醒孩子,迈着轻轻的脚步走出洞口。步履轻盈,走路无声,同样是虎类的本领。他们脚掌下生有厚实的掌垫,走路时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当他们捕取猎物时,走向猎物的身边猎物都很难听到声响,往往听到时,他们已潜伏到猎物的眼前,使其难逃虎口了。

现在,她要趁这天色朦胧之际去捕猎了。

自从生下这三个虎娃,这位虎妈妈真是太辛苦了。她每天除了喂养三个孩子之外,还必须去猎取足够的食物。一开始,为了使自己有充足的奶水,她必须吃饱吃好,而现在,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仅靠自己的奶水很难喂养虎孩儿了。因此,现在除了每天自己吃饱外,还必须去捕捉大量的食物分给虎孩们吃。虎娃的饭量一天比一天增加了,她的劳动强度也一天比一天加大了。

对这位年轻的妈妈来说,捕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这不仅仅得益于她勇猛强健,是这八百里大山中的兽中之王,更在于这连绵起伏的千山万壑之中,这密密麻麻的各种丛林之中,有她随时可取的丰厚的食物。

但她似乎感到,不知为什么,这几年可猎的食物一年比一年减少,为捕捉一只猎物往往要走很远的路。

因此,她走出石洞之后,整整翻过了三个山头,用了近三个小时的工夫,才将一只狍子收入囊中。

当她叼着食物走回石洞时,太阳已从黑暗的大森林的背后爬了上来,夏天潮湿的气息弥漫在山谷间,各种野花在清晨凉爽的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香味。

虎妈妈的心情很激动,今天不同往常,因为今天是虎孩子们开始学习生活本领的日子。这虽然还不是虎娃们独自生活的开始,但对他们的未来来说,今天的日子便非常重要了。

“孩子们,”当三个虎孩吃过一顿丰美的早餐,分食完妈妈刚刚捕来的猎物之后,虎妈妈便把他们叫到洞外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用比平时生活中严肃得多的口气说,“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已三个多月了,为了你们未来的生活,也为了我们虎氏家族世代的尊严,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幼儿时代就结束了,开始你们的童年生活。虎氏的童年是学艺的童年、习武的童年,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把往日玩耍的时间改为向妈妈学习武艺的时间!”

三个虎孩子默默地听着,他们仿佛还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变得这样严肃,并说了这些话。

两个小姐姐彼此对视,默默无语,而小阿里却把小虎头一歪,说:“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学武,我们每天不是生活得很好吗?”

“不,孩子,你们听着,”虎妈妈用闪着蓝光的两只眼睛盯着小阿里,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学武,这是我们每个老虎后代的神圣使命!这不仅是因为我们身上流淌着老虎的血液,更在于这个世界自有我们老虎以来,我们便处在食物链中的顶端了。懂吗?这个世界的动物千千万万,有吃肉的,有吃草的,但不论他们是吃什么的,只能是我们吃他们,而绝不允许他们吃我们!”

“为什么?”三个小虎娃瞪大双眼,用一种近乎惊讶的异样目光注视着母亲,并向母亲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从古至今,从我们的祖先到现在,每个成年的老虎都将有一块自己的领地,这领地,多的有上千平方千米,少的也要有500平方千米。不管大小,我们虎氏家族的每个成员,都是自己领地上的统治者。”

“妈妈,为什么我们是统治者?”小阿里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向妈妈提出自己的问题。

“妈妈说了,没有为什么,这是上帝赋予我们的权力,更是威严和勇猛。你也许看不见自己,可你看看妈妈的额头,那几道黑色的横毛,岂不就是一个端端正正的‘王’字吗?”

三个小虎娃听后都很兴奋。尤其是小阿里,已从惊讶变成欣喜若狂了。

“呵,我是虎王了——,我是虎王了——”

妈妈看了他一眼,连忙摇头说:“不,你还不是虎王,真正的虎王必须经过千锤百炼,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年四季中都要不停地锤炼。我们不但要有虎王的威严,更要具有虎王的实力!我们不仅要靠自己强壮的身体,更要靠自己的超群的技艺。不错,从我们的祖先到现在,我们每个老虎都勇敢善战,他们都不曾给祖先丢过脸,为虎氏家族光宗耀祖立下了赫赫战功。我相信我的孩子们,也同我们的祖先一样,同你们的父亲一样……”不知为什么,虎妈妈说到这里一下停住了,像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

虎娃们似乎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表情,都一齐嚷嚷起来,尤其小阿里喊得最欢了。

“妈妈,你就教我们武艺吧。”

“好,我的虎孩们,我们老虎的武艺个个都是盖世绝活,只有勤学苦练才能获得真正的功夫。今天,我们就学习跳高吧。”

“啥?”小阿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妈妈,你要教我们,就教绝的,那跳高谁还不会,那算什么武艺?”

虎妈妈看了看这个说大话的虎儿子,本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bPJBVp50EDUoNQ2M5NVzRC0oR/P0XkcmxILEekWa7flJlNJTUQ3QbRxOSdx7Sx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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