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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王母提亲

哈利从老军师哈能那里离开,直奔王母的宫殿。他一边走一边想,在这个时候王母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哼哼呀呀的声音,不知是谁在得意地唱着小调儿。

他定了一下神,停下脚步,循声望去,看见在前方不远处有几个蛙兵的身影。他们在干什么呢,又唱着什么。他定下神来,仔细聆听,还是听不清,于是他朝这几个蛙兵悄悄地走了过去。他要看个究竟。他离蛙兵越来越近,那哼哼呀呀的小调也越来越清晰,渐渐地,他已断断续续听他们的唱词了:

我的小爱人呀

我的小泥虾

整整一个冬天不见你了

真是把我想死啦

我的小爱人呀,

我的小泥虾

我们都在水里住

本来是一家

……

哈利听着这些唱词,感到有些不快。心想,如此哼哼呀呀的小调,岂不涣散人心?明天晚上就要出水了,就要去和那些凶残的敌人作战了,这样的情绪怎能取得初战的胜利呢?更主要的是军师已经说过,今年天旱,对那些坏蛋们非常有利……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这些蛙兵的情绪调动起来。看起来,有这种闲散情绪的蛙兵还不在少数……

哈利停下脚步,转身又向王母的宫中走去。

王母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哈利。

这是一只已有十三岁高龄的老蛙了,黑褐色的皮肤和那对分外突出并有些昏花的眼睛,意味着这位王母已经进入晚年了。不错,老国王哈德的离去,更使她的生命之树雪上加霜。现在她最牵挂的就是那三个孩子。

这一生中,她生下无数子蛙,但她和老国王一样,最认可和钟爱的,只有哈比、哈利、哈洁三个孩子。

现在,哈比成了大将军,已娶妻生子,哈洁一两年后也必谈婚论嫁,这自然不必她挂心了,而她最放心不下的,只有哈利了。

哈利当了国王,她作为母亲,理当称心如意了。可恰恰相反,这反而叫这位王母更放心不下了。

一个刚刚三岁的孩子,正值年少期,这小小的年龄,怎能担起这个蛙国之君的重任那!他又用什么办法去对付那些松毛怪、天牛怪,以及飞蛾怪等各种各样啃嚼树木的敌人呢?

而最使王母牵挂的,则是哈利的婚姻大事。3岁的年龄,虽还年少,却是蛙类娶妻生子的时候了,更主要的是,作为一国之君,怎能无妻无子呢?

老王母要为这个儿子的婚姻大事做主了。

每年蛙儿们出河之日,也是蛙儿们一年中唯一的一次婚姻庆典,成千上万只林蛙,要在不到十天的日子里,找到自己的情侣,并参加集体婚礼。

蛙儿们的恋爱是自由的,然而王室家族的成员却很例外,不管男女,都将由父母挑选做主,就是国王也不例外。

显然,这位老王母已把哈利的夫人选好了——就是军师的女儿哈灵,哈灵可是个贤惠的姑娘,长相也端庄秀丽,是蛙国中有名的美人。

老军师一生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女儿刚生下不久,妻子便在一次向敌人进攻的途中,被一条花皮毒蛇害死。毒蛇可是蛙类的头号天敌,尽管她在扑杀害虫的战场上屡立战功,却没有逃脱这毒蛇的血口,被毒蛇用软体钩镰枪活活卷入口中而当场毙命。

老军师泪流满面,仰天痛哭。老国母见那女孩可怜,便主动收留在宫中,视如己出。一晃三年过去了,这女孩出落得娇嫩可爱,跟老王母感情极好,整日陪伴老王母左右,形影不离。老王母心想,一定要给这孩子找个如意郎君,不过真是巧了,想来想去竟把这哈灵姑娘同自己的小儿子联系在一起了,这一点也直叫老王母兴奋不已,她已决定在今年蛙儿们的婚礼上,让这两个孩儿成亲,以此了去她的一桩心愿。

“母亲,你找我有事吗?”

老国母正在高兴地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一转身,孩儿哈利已来到身边。

“啊,哈利,我的孩儿,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啊,母亲,你是知道的,孩儿现在不同往日,身为国君,不能不忙啊!刚才,我已和军师定下出水一事,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哦,这么快……”

“军师说,明天晚上有小雨,是我们出水的最佳时刻。军师还说,今年天旱,可能是害虫们的泛滥之年,我们得抢在敌人前头,早一天开进山林……”

“好,好……越早越好!出水时间越早我就越快抱孙子啦!”

哈利听到这话感到非常糊涂:“母亲,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唉,你真是个孩子,现在你不同往日了,你已是个国王,作为君王,不可一日无妻,我已决定在明日出河后的婚礼上,让你成亲!”

“成亲?”哈利愣怔地看着母亲。

“是的,成亲!姑娘我已给你选定了,就是老军师的女儿哈灵!”

“哈灵?不……不行。”

“怎么,哈灵不美吗?她不配你?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

“噢,母亲,我承认哈灵很美,她是我们林蛙王国里最美的姑娘!”

“那你为什么这样吞吞吐吐呢?”

“母亲,我是说,这一切太突然!”

“我的孩子,男婚女嫁,这有什么突然……别说了,难道你父王不在,母后的话不算数吗?”

“母亲,您老说话永远是金口玉言,孩儿肯定遵命听从,只是孩儿不敢。先王刚刚去世,尸骨未寒,举国上下哀气未消,孩儿怎敢谈起这男欢女爱之事,况且孩儿现在年龄尚小,有国事在身,推迟几年又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老国母连连摇头,“婚姻之事,人之常情,怎么说是男欢女爱,你必是有不称心的地方,快说出来我听!”

“母亲,现在孩儿身为国王,一兵未出,一仗未打,况且今年天气利敌不利我,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孩儿有些心神难定,还是把这件事放一放吧,待日后孩儿大胜,一定让您了却心愿……”

哈利说到这,突然从门外传进来一个声音:“好一个有志君王。”

哈利抬头一看,见老军师走了进来。

“噢,军师,我正要找你。”说完,示意军师拉他出去。

老军师一眼看出哈利的意思,便拉住哈利的衣角向外走去,并回头对老王母说:“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自己说了算吧!”

老王母不由得摇了摇头,叹口气,喃喃地说,“这孩子,这孩子。” NyaOP/0jI5NMh6MTXtWpIaZWBG8sn0vuHXMxKVLtAd1slepKOK++7leZ6H/pVo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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