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尘,你做梦!”楚雨秋气得嘴唇发紫,伸手指着楚轻尘骂,“你开口就要一百两,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堂姐,你说话不准确,不是要,我这只是拿回我应得的那份,你没听到吗,我要嫁人了,这也算我的一点嫁妆。”
楚轻尘一边说一边啧啧地看着楚雨秋摇头,“我可不像堂姐,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还迟迟没人来提亲,要知道我的男人可是拿着一千两的银票来的。”
楚建南气鼓鼓的开口:“一千两?我不信他能有一千两银票,有了那么多钱,够咱们一个村子的人吃一辈子了。”
“是啊,一千两?我连一百两都没见到过。”
“那次我出去打工了一个月,才赚了一两银子呢,轻尘,你男人真的带着一千两银子来的吗?”
晕!
楚轻尘干笑两声——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她当然知道一千两银子不可能,别说是普通人,就是皇帝出行也不会带那么多钱啊,这次作死了……
楚福到一看楚轻尘的表情,嘴角扯出算计的笑:“轻尘,我楚福到做人向来不亏天地,他如果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我马上给你拿一百两银票。”
“是啊,楚轻尘,你倒是拿出来啊!”楚雨秋跟着附和。
“轻尘,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轻尘只想抽自己大嘴巴,这一千两银子到底是怎么说出口呢,怎么就信口胡吹说出一千两来!
正在楚轻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就听身后的男人云淡风轻地开口:“伯父大人,这是小婿的聘礼十万两白银,可还满意?”
楚轻尘惊呆了,全村的人嘴巴都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鹌鹑蛋,哦,不,是鸡蛋!
她眼瞅着这厮把一沓银票递过去,她的心在滴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才克制住没有出手当众抢回银票。
周围人一片唏嘘声,眼睛瞪得比鹌鹑蛋还大,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银票——议论的语气明显变了风向:
“哇,这银票是真的埃,那么多!”
“这公子真是大方,十万两啊!”
“轻尘姑娘真是好福气啊,夫君帅气富有……”
“那么多银子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人家怎么可能是偷—情呢,咱们还是都散了吧!”
楚福到颤颤巍巍地接过一沓银票,整个人都傻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亲手拿着这么多银票啊!
对了,这到底是不是做梦?
“爹,这不可能!”楚雨秋不可思议地看着楚福到手里的银票低吼。
“姐,这么多钱,够咱们几辈子吃喝享受了!”楚建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楚福到还没回过神来,他的浑身都在颤抖,甚至嘴里都说不出话,只是细碎的声音像是呜咽着。
楚雨秋眼睛早就直了,不过她的眼睛是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光。
尤其是把银票递出去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没心疼,像是交出去了几两银子一样的毫不在意。
楚轻尘则是一直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大眼睛,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拿出那么多银票,他是印钞机吗?关键有银票为什么要给他们,他脑袋进水了吗?
“为什么要给他们银子,快要回来啊!”于是楚轻尘往前紧走两步,索性来到男人身边面无表情压低声音告诫他,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心肝肺都要疼的没知觉了,为嘛要给那帮白眼狼那么多钱!
“……”男人根本不正眼看她,依然微笑着跟众乡邻打招呼。
好吧,不理拉倒,这个男人智商有问题,可她楚轻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十万两银子要这么白白扔了,她岂不是要活活心疼死!
脸色蜡黄的楚福到颤抖着检查了银票的真实性,然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公子,原来轻尘说的是真的,我马上让人去取一百两银票。”
楚轻尘冷眼看着楚福到激动得发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向来上谄下媚,现在肯定是看出公子来历不简单。
不过她拿着手里单薄的一张一百两,再看着楚福到手里厚厚地一沓,欲哭无泪的感觉。
“楚轻尘,别得意,走着瞧!”楚雨秋探着头在楚轻尘耳边狠狠地说。
“堂姐,预祝你早日找个更好的男人!”楚轻尘嘴角含笑,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楚雨秋憋红了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拉着父亲跟弟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万两银子记在你的账上!”男人欠扁的声音在楚轻尘耳边响起。
“凭什么?谁让你给他们的?你傻了把那么多银子给他们?!”楚轻尘眼睛里冒着火,看傻瓜一样看着面前的男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本小姐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怕!”
“你不是已经拿回了一百两地租钱吗!”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楚轻尘,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戏谑跟不屑。
“那是我应得的,你添什么乱!”楚轻尘烦躁地扫他一眼,然后朝着他不耐烦地一摆手,“赶紧滚!”
男人黑眸一缩,不光没动地方倒是朝着她凑近了两步,楚轻尘身上馨香怡人,他神色有些恍惚,重新打量着楚轻尘,楚轻尘也不惧,眼一瞪迎上他的目光:
“看什么看啊!”楚轻尘说完就要转身回屋,“滚啊!”
这男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莫名不爽,白白扔给那群白眼狼那么多银子,心疼啊!
楚轻尘按下决心,这银票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
夜色越来越重,楚轻尘迈着匆忙的步子走在月色昏暗的小路上,不时的几声蛐蛐叫更显得周围的静寂,她才不管那个耍赖不走的男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伯父家,实木的大门虽然不算奢华,但在这小村子里也肯定算得上气派了,楚轻尘一声嗤笑,这还不是霸占父亲留下的田地得来的不义之财。
想到这里钳着银针的手,从袖子里一摸,在门框的位置放了一只火折子,伯父家向来人丁兴旺,火折子经过摩擦会打出火苗,那时候——哼哼!
“是谁?”楚轻尘心里蹲在角落里,感觉肩头被人一拍,吓得当场坐了个屁墩儿,她手里的银针同时打出去,却被人抓在手里。
“你果然在这里。”
是卫长风。
一缕昏暗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俊挺的鼻梁下,唇角弯弯,尤其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楚轻尘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眉头紧皱,压低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看你干什么。”一如既往的浑厚声音让楚轻尘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我来拿银票,你别添乱!”
“很巧,我也是。”男人嘴角笑着,黑眸看着她,铁臂更紧地把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