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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之旅

又要到大连去公干。上回去,已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年老神倦,已经忘记了,没有什么印象,连什么地方吃早餐也想不起,就在微博上发一个消息,请教当地人。

经三个多小时飞行,抵达时已晚,也不出去,在酒店胡乱叫些房间服务算了。这回下榻的是希尔顿,这块牌子在香港已消失,内地还是很吃香,说是当今大连最好。

翌日一早起身,查微博,网友们纷纷推介,很出奇地出现一个名词,叫“焖子”,都说焖子一定要试。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好奇得不得了。

还有访问要做,不能去得太远,问酒店哪里有焖子吃?都笑说那是下午和晚上的玩意儿。那么你们大连有什么值得吃的早餐?年轻人都回答不出,微博上有人提到“兄弟拉面”开二十四小时,对方想起回答附近有一家。

驱车去了,是家连锁店,墙上挂的餐牌,选择并不多。我们只有两人,把所有的面条都叫齐,满满的一桌菜。并没留下印象,反而是冷面不错,味调得好,可以和韩国的比拼。

心中又嘀咕,如果每一个城市,都和武汉一样,注重早餐,花样多得不能胜数,像“过年”一样,把吃早餐叫为“过早”,那有多好!回到香港才想起,在我那本《蔡澜食单·中国卷》找到大连那篇,记载了在菜市场吃的早餐,才大打自己的屁股一下。当年我还在那里吃了海胆捞豆腐脑呢,现在提供数据给将去大连的读者也不迟:“大连市沙河口区西安路。”

回酒店,开始工作,记者问当今的大连和十几年前的大连有什么不同?我回答说从前还有些古老的建筑物,当今给全国相同的大商家广告牌包住。中国的都市,愈来愈长得一模一样了。

吃还是不同的,溜了出去,到我信任得过的网友韩大夫推荐的“大连老菜馆”。特色在于一走进去就看到水箱,里面应有尽有的海鲜,摆在你眼前。

我问说有没有不是养殖的?店员搔搔头皮,指着黑色的鱼。什么名字?黄颜色的叫黄鱼,黑颜色的就叫黑鱼了。只有这种鱼是野生的,当然要了。请店里蒸,告知不会做。炆吧,好,炆就炆,肉质是粗糙的,味道是淡的,所以不蒸也是对的。加酱油炆才有味,如果像从前的黄鱼那么美味,早已被吃得绝种。

焖子呢?我要吃焖子,传统的,什么料都不下的那种。回答说,我们只有三鲜的,好,三鲜就三鲜。

上桌一看,只见海参、虾仁和螺片,用筷子拼命找才找到带青绿色,半透明的固体状态方块,这就是著名的“焖子”了!

海参本身无味,养殖的虾没什么好吃的,螺片硬得像老母鸡皮。焖子一吃进口,满嘴糊。又是一种新话!像羊肉泡馍的一种传说!记得我第一次去西安,就不停地找泡馍,这个名字给我无限的想象,听了那么久的当地人歌颂,不可能不好吃!结果上电视时被问,我说大概是从前人穷,吃不到白饭,只有用面皮搓成一粒粒,扮成米饭吧?当地人听了差点翻脸,我运气好才逃得出来,最后就学会了永远不能批评人从小吃起的食物。

叫的那一桌菜吃不完,三鲜焖子更是原本的一整碟,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请店里打包。

到了傍晚,肚子有点饿,找了那焖子来吃,咦,柔滑中还有弹性,海鲜的味道渗入其中,愈嚼愈好。一下子把焖子都找出来吃光,反而剩下海参、虾和螺片。

吃出瘾来,冲出酒店,跳进的士。司机问说去哪里?有卖焖子的小贩摊在哪里,就去哪里。他瞪了我这个疯子一眼,也不敢反驳,直拉我去中山公园菜市场里。

看小贩小火加热,放进切成小块的焖子,用筷子翻动把皮煎得焦黄,放入盘中备用。另一厢,用臼子里捣碎的蒜泥、小磨磨出的麻汁,还有浓郁的鱼露,大量地淋在刚煎好的焖子上面。我大声叫蒜泥多一点,蒜泥多一点。这种小吃,蒜泥非得加到口气浓得叫人避开三尺不可。

就那么一吃,哈哈,中了焖子的毒。来了大连,值回票价。

工作完毕,已是十点了,《味道·大连美食》的作者王希君特地请一间叫“日丰园”的老板娘等着我,另外约了大连名厨董长作和一群好友,浩浩荡荡地赶去。

吃些什么?桌子上摆满了令人垂涎的菜肴,但和饺子一比,完全失色。

饺子六种,一款款上,最先是红萝卜馅,说明是除了盐什么调味品都不加的。怎么那么甜?仔细品尝,还是会发现有鲜蚝掺在其中,不过分量少得令人不觉察而已。第二款是芸豆水饺,里面有少许的蛤肉。第三款是黄瓜水饺,加了蚬。第四款是鲮鱼水饺,第五款是茭瓜水饺,加了扇贝。

压轴的是韭菜海胆水饺,被誉为大连第一厨娘的孙杰道歉说:“当今的海胆很瘦,韭菜又硬,都不是时节菜,请各位包涵。”

哪有时不时节的,这一道水饺的确是天下美味,一吃就知。大连,又有一样令你感到不枉此行的美食。

大连市小平岛军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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