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进入到二楼第二间卧室。
孟灵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早都已经睡得香甜,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她太累了。
影子站在床上伫立好一会,整个人一个俯冲躺在了她身上。
孟灵儿感受到呼吸困难,她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离自己近距离的影子张了张嘴。【鬼压身】
影子也同样的看着她,只是他没有脸更没有嘴,他不会说话,也看不清楚面前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孟灵儿胸口的紧促感越来越强,她睡觉前想着这样的风水宝地不会出现任何鬼怪才对,所以才忘记给自己下结界。
该死,怎么会忘记这个事情了。孟家的通灵术会无意中招惹各种各样的鬼魂,所以才要在睡觉的时候下结界啊。
她欲哭无泪,但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桃木剑在火车上的时候被那个可恶的女鬼打掉现在还没买新的呢,早知道就随便买一把了。
【你……可以让开吗?你很沉】她试图用心灵跟他沟通,她敢肯定,他一定可以听懂的。
果然,影子听懂了,但他纹丝不动的躺在她身上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尼玛,还挺固执。孟灵儿大脑飞速的运转,她不愿意就这样被这个没有脸的家伙压一夜,于是她皱了皱眉头给了他一个警告。【你知道的,我生气了会让你灰飞烟灭的,你确定还要这样吗?】
影子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触摸她的眉心。
【你这是……】
孟灵儿话都没说完,直接看到了一个梦境。与其说梦境,不如说是这个影子想要传达给自己的讯息。
她看见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紫色头发?难道是药王一族?但是传闻不是说早在几百年前药王一族就已经灭亡了吗?
她接着看下去,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朝着侍卫挥了挥手。
侍卫们一前一后的按住紫衣男人,抽出手中的刀子,沿着他俊美的轮廓一刀一刀的剥着皮。她眼睁睁看见皮和肉分离的画面,血淋淋的,还带着条状的透明丝线……
【够了够了!我不要看下去了!】孟灵儿透着梦境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绝望,死后被剥皮的见多了,但是这样活着就把脸给剥下来的少之又少。【大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能强迫我看我不想看的画面,我知道你以前很帅。】
影子伸出手压在她唇畔,他的动作很轻,但转到现实中却是一种奇迹强烈的压迫感。他这是在拒绝,他想给她看。
【额……】孟灵儿头疼欲裂,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她在心里默念着口诀,只见一道金光凸起。那个影子瞬间离开了孟灵儿的体内,仓皇的逃掉了。
“我的天。”孟灵儿起身,浑身已经满是大汗,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经历各种各样的鬼压身,但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他没有想要伤害人,他好像在诉说什么故事。所以自己才放他一马。
不过很奇怪啊,秦家是一个灵气聚集的地方,怎么会能引来这些鬼魂?这不应该,如果这个屋子真的有古怪,那为什么在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
她的睡意完全被这个没脸的鬼魂给赶跑了,她拿起柜子里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摆放在床头上,双手合十,跪在面前。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她收起罗盘,躺在床上百般无聊的盯着天花板看。
屋子的四周已经被下了结界,想来那个鬼魂也是进不来了。可她的心里依然得不到安宁,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待自己。
第二天清晨。孟灵儿拖着浓浓的黑眼圈来到客厅。她不断的打着哈欠,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秦浩握着她的手温柔眸色写满关心。
“还好吧。”孟灵儿想到昨晚的那个没脸的男人,再看到今天的早餐,突然一阵恶心吃不下去了。“我胃有点难受,你们吃,我去洗手间。”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冲到了洗手间,跪在地上不断地呕吐,她胃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的也只有苦水。
秦浩看向秦泽耸了耸肩膀。“大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秦泽夹起一块青菜放在碗中,脸上让人查不出多余的表情。
他撒谎了,他昨晚睡得一直都很不好。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压着自己,并且脑海里面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他在梦里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她对着自己笑,笑的甘甜。
“嘶。”他的手一个不小心被刀子给划伤了。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滴在盘子上。
“大哥,你手出血了。”
“没事。”秦泽唤来了何妈,接过何妈手中的创可贴贴在上面,微微皱眉。
孟灵儿在洗手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出来后刚好看见这一幕,不禁也皱起眉头。他血液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和儿时的记忆相同?是巧合?
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对秦家也越来越感到好奇,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呼唤她要解开这个谜题。她擦拭了下嘴角,一步两步,站在了秦泽的身后,抓住他受伤的手,放在嘴里。
秦泽被她这个奇怪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下意识收回手并且推开了她。
秦浩眼疾手快的抱住要跌倒的孟灵儿眸色不悦。“大哥,就算你讨厌她,也不至于直接这样推开她吧。”
秦泽站起身没有回答,接过何妈递过来的公文包和外套,朝着外面走去。他心里一丝冷笑,笑秦浩的虚伪,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