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陈锦跟小婉说了一声。
她已经有了主意。
“小婉,你回将军府帮我拿一件披风过来,我今天想出去走走。”陈锦吩咐。
小婉立刻就把治疗室剩下的一点东西整理好,回了将军府。
然而,在小婉刚刚离开之后,陈锦也离开了医馆。
她先去了宜红院,远远的看了一下,发现门外站着许多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陈锦就能闻到宜红院里飘过来的脂粉香。
隔这么远倒还能闻,但是身在其中恐怕会熏得打喷嚏吧?
陈锦唇角勾了一下,从旁边的墙上抹了一把泥灰,抹在自己的脸上,又抓了几根枯草撒在自己的头上。
然后一直等到宜红院里出来一个年岁挺老但仍然把穿红戴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陈锦眉眼一动,跟在那个老女人的身后。
老女人出来买了些东西,又四处逛逛,那一双绿豆小眼四处打量。
陈锦故意走得快了一点,走到老女人的前面去。
走过一个包子摊前,陈锦停下来,可怜巴巴的跟老板说,“老板,我是外乡来的,是来寻亲的,可是亲戚搬出京城了。我都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老板给我一个包子吧。”
面对陈锦的可怜相,包子摊老板横眉相向,抬手一挥,“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耽误了我做生意。”
陈锦捂着肚子,一副不舍的模样盯着那些白白的大包子,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老板又横着眉毛赶人了,扬言要是她再不走,就要打人了。
陈锦只好难过的转身走开。
然后,陈锦就走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在墙边蹲下来,一手捂着肚子,看上去饥饿难忍。
没一会儿,宜红院出来的那个老女人就到了巷子里。
陈锦就知道她刚刚演的那一出,这个老鸨会跟上来的,果不其然。
老鸨满脸堆着笑,走到陈锦面前,问她,“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陈锦抬头,眼巴巴的望着老鸨,“我……我没地方去,在这里歇歇脚。”
“饿了?”老鸨又问。
陈锦点头,“我是来寻亲的,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听说我那亲戚已经搬出京城了,我……我身上已经没有盘缠了。”
“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家还有些饭菜,你如果愿意,也可以做些工,赚些盘缠。等你攒够了钱,还能去找你的亲戚呢。”老鸨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着。
陈锦听得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你真的肯介绍工作给我?”
老鸨立刻点头,“我那里就缺像你这样的女工,跟我走吧。”
跟老鸨去宜红院,本来就在陈锦的计划之中,于是她立刻站起来,“好,我跟你走,跟你去做工。”
老鸨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觉得自己又骗了一个姑娘了。
到了宜红院,老鸨没有带陈锦走前门,而是从后边的小门里进去。
这里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看上去朴素又干净。
陈锦眼睛眨了眨,“大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就是你家吗?”
老鸨笑眯眯的摇头,“这里是给你暂住的,是我家一个空着的小院落。你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们签一个契约,你就可以正式上工了。”
说着话,外面走过来一个小姑娘,手里端着个大托盘,有又大又白的包子,还有一盘肉和一盘小菜。
陈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老鸨,“这些……这些都是给我吃的?”
老鸨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啦,等你正式上工了,吃得比这个还好呢。”
虽然陈锦一副高兴坏了的模样,但是心里却鄙夷,这老鸨,恐怕惯用这招来骗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姑娘吧。
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干净,老鸨让人收拾了,就拿出一张契约来,“姑娘,你要是真愿意在我这儿干,就把这张契约书签了吧。”
陈锦摇头,“可是,我不识字,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这上面都写的是什么呀。”
“那没关系,按个手印也行。”老鸨说着,又假模假样的给陈锦念了一遍契约。
那契约上的内容,陈锦看得一清二楚,并没有什么卖身的说法,但是字里行间却都是那样的意思,而且把自己终身卖给宜红院,根本就不是老鸨说的那样。
不过,陈锦还是在上面签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刘容。
老鸨高兴的把契约书收起来,但是转脸,那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既然姑娘已经签了这份卖身契,那以后姑娘可就是我宜红院的人啦。”老鸨说。
陈锦装做大惊的模样,“你……你说什么?宜红院?”
老鸨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对,就是宜红院。”
说罢,老鸨一拍手,就从外面走进来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把她身子给老娘破了,今晚就让她接客!”老鸨指着陈锦说。
陈锦看着那四个大汉围上来,她绝不能让这几个大汉真的把她怎么样。
毕竟她假意被这个老鸨抓来,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陈锦眼睛动了一下,急忙喊住转身要走的老鸨,“等一下。”
老鸨转身,不屑的看了陈锦一眼,“你已经卖身给我了,不可能逃得掉。”
陈锦抿着唇,“我何时卖身给你了?”
老鸨手里的契约一抖,“你刚刚签过的。我再好心给你念一遍?”
陈锦的不识字,根本就都是假装的。
那契约上的内容她清清楚楚。
等到老鸨念完了,陈锦才说,“你……竟然骗我!”
老鸨哈哈大笑,“骗?当然要骗,不然你怎么可能乖乖签下这份卖身契”
接着老鸨眼睛一瞪,“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陈锦后退一步,“我还有话说!”
“今天你就是说破大天,这身子也给给老娘破了,替老娘接客赚钱去!”老鸨哼了一声。
陈锦咬着唇,“我……我愿意听你的话,但是,你现在不能让这些人这样对我。”
老鸨挑眉,“想拖延?你既然已经落在老娘的手里,就不可能逃得掉。”
陈锦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丢掉。你若是能依我一件事,我便自愿在你这青楼里,任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老鸨想了一下,如果她能听话,倒也能少了自己一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