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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漪

于漪,全国著名特级教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教育专家、教育部全国中小学教材审查委员会会员,首都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兼职教授,全国中语会副理事长、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先进工作者、上海市第二师范学校校长、上海杨浦高级中学名誉校长、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委员。

广东从化朱华勇先生来电,嘱我为张超老师的新著《别开生面的阅读与写作》作序。朱先生推荐的新著必有充实的内容、独特的见解,作者必为语文教学的高手。尽管我已是耄耋之年,思路滞塞,文字衰败,但为了赞赏和弘扬教师的功力,不揣鄙陋,欣然应允。

《别开生面的阅读与写作》的价值与意义,张超老师在后记《读写人生》中已阐述得清楚明白,再唠叨几句就有架床叠屋之嫌。著作的后记给我以甚多启发,简言其中一二,与语文教师同行共勉。

过去老百姓称教师是“读书人” “先生”,读书是教师的标志,因读书明理而受到尊敬,称为“先生”。奇怪的是当今的教师以读书为精神的成长少而又少,语文教师也不例外。局囿于教学参考书与电脑下载资料,徘徊于为考而教的刷题浪潮,求知阅读的意识与愿望日益淡薄,教书不读书、少读书成为教学生涯中的痼疾,不下功夫治愈,将影响教师的学术素养、专业素养,影响教育质量的提升。前年我们曾在全市中小学教师中采样作阅读情况的调查研究,样本还是比较大的,六成以上的教师每年阅读纸质图书低于4本,八成以上的教师每天阅读时间低于1小时。与许多国家和地区比,差距很大。比如以色列人年图书阅读量为65本左右,差不多是我们的14倍。作一比较,着实令人担忧、揪心。

教师知识长流水,才可能较好地对学生心灵进行灌溉。教得好首先是学得好,读书是最好的学习。张超老师以自身阅读的亲身经历,体会到“阅读是吸纳、积累,是语文学习的生命之源,在人生成长、文化积淀、素养形成等方面有基础意义”,这虽不是“至理名言”,但这种认识、这种经验有比较普遍的意义。要身体力行地做到,既要养成每日阅读的习惯,又要锲而不舍地坚持,还要精选与博览,更要深入其中,学会吸取精华,滋养心灵成长。习惯的养成,既靠兴趣,又靠理性。接触佳作,如入山阴道中,美景目不暇接,兴趣会油然而生;读书与做事一样,不可能一切从兴趣出发,须思考其必要性、重要性, “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理性为习惯形成助力。习惯一旦养成,以书为伴,就成为生活、生命的常态,乐在其中。读书的成效绝非一蹴而就的,须坚持不懈,日积月累。许多事的成败关键就在于能否坚持,坚持是意志力的表现,读书要达到明做人之理、明报效国家之理的高度,须坚忍不拔地努力。阅读并不都是随便翻翻,休闲怡情。兴之所至,可广泛阅读,开阔视野,增长见识,但总要精选几本经典,认真啃嚼。经典活在时间的深处,其智慧结晶哺育了一代代人,成为立身处世的良好基因。故而,读书要真正读进去,吮吸其中精华,修身养性,增加人生的厚度。读书不是装点门面,而是照镜子,吸取至圣先贤的思想精髓,又与同时代的人沟通、交流,择善而从。汉目录学家刘向说: “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我以此为座右铭,不断以书来治自己的愚昧、愚蠢、愚笨。

教师,尤其是语文教师,应该有一支灵魂的笔,表达自己的教学得失、育人经验、探究教学规律的追求。正如张超老师所说: “写作是输出、创造,是在阅读基础上的发展提高,对思维认识的深化、语文能力的提高作用巨大,一个真正语文素养较高的人,应该是有较强的驾驭运用语言文字能力的人。”确实如此,语文教师要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教学能力,书面表达的尝试与训练必不可少。人的认识一般说来常常是碎片化、浅表化的,要用文字清晰地表述出来,就得分析、综合,判断正误,梳理提升。思维的过程实际上是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过程,这对自己提高理性思考的能力、认识教育教学本质的能力、理解汉语言文字本真的魅力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教师能用文字正确表达、经常表达,不仅做到文从字顺,而且说理能鞭辟入里,描述则神采飞扬,教学生写作就不会空洞说教、心虚神慌。因为自己在写作中甘苦备尝,指导时就会成竹在胸、具体生动,讲到关节点,点在要害处,学生的写作欲就会被唤醒,写作的积极性也被激发出来。

人是有用语言来发表的欲望的。 《春秋榖梁传·僖公二十二年》有: “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为人? ”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发现“言”是人的特性,将言语视为“人”与“非人”的根本区别。德国语言学家洪堡特也有类似的判断:“唯有言说使人成为人的生命存在。作为言说者的人是人。”显然,言语与生命同在。在生命历程中对人、事、景、物发表自己的看法、见解,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见诸文字,即是文章及著作。动笔,才能体会文章不是无情物,其中奥妙无穷、美妙无 比。不动笔,难以有这种精神的享受。把动笔看作沉重的负担,往往是因对写作的价值意义缺乏深层次的理解,再加上习惯惰性,文思越来越枯竭, “怕”字当头了。其实,每个教师都有丰富的写作资源,学生的千差万别,教学的千变万化,育人方法的千种万种,只要做有心人,思考思考再思考,必有所得,诉之于文字,久而久之,笔下就会行云流水,汩汩滔滔。

张超老师在阅读与写作方面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我作为一名草根老教师,向他致以深深的敬意。 XqkLFBq7+497Xf2B0iTwx7jfymmL5lco43mb0lGA1GWQQ59WC5IznnTx4VlI59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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