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充满希望和担心的等待阶段后,我们的儿子终于降生了。当时,我已经五十二岁了,能在这么大年纪还能得一子,我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为了表达我的喜悦,我给儿子取了个卡尔·威特这个值得纪念的名字。用自己的名字给儿子起名字,如此来表达我要将他培养成优秀人才的决心。但是,上帝好像给我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们的儿子卡尔不是一个让人称心的婴儿,他看上去有些迟钝,不是我和妻子想象的那样聪明。面对这样一个婴儿,我感到压力很大。他能成才吗?
我的妻子,对于这样一个事实更是不愿接受,她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的我们,现在又得到一个这样令人失望的孩子。
在儿子刚刚出生几天后,我们就陷入了无尽的烦恼中。
然而,这种苦恼和忧伤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已经坚定地相信,后天教育对孩子的成长起决定性因素。
所以,我们经历了短暂的悲伤后,开始全心投入到培养孩子的过程中。在知道小卡尔并非是让人称心的婴儿后,一些关心我们的人都来安慰我,有人劝我不必过分伤心,有的人借此认为我的教育观点不正确。
有人说:“卡尔·威特牧师,您说孩子的才能取决于后天培养,跟天生禀赋无关。那么,现在这个情况你该怎么解释呢?您的儿子天赋不足,你能肯定他将来能成为优秀的人吗?”
每当我被这样问到时,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对他们说:“我肯定能把卡尔培养成优秀的人才的。”
虽然当时我也不确定卡尔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作为父亲,我有把我的教育观念和我的爱心完全用在我的卡尔身上的决心。这一切的付出一定不会白费,我对此充满信心。
爱尔维修曾经说过:“人刚生下来时都一样,只是因为后天环境的不同,特别是幼儿时期所处的环境不同,有的人也许能成为天才或英才,还有些人则很平庸甚至成为蠢材。即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方法恰当,也会成为优秀的人的。”
在儿子还未出生前,我就坚信这一点了,并且常常将我的这份信心告诉别人。当然,爱尔维修的观点也有些片面,他在强调环境影响孩子成长时,忽略了他们天赋的差异性。关于这一点我认识很充分,我绝不会像爱尔维修那样否认孩子禀赋差异,有人攻击我不承认孩子的禀赋差异,这是诬蔑。
实际上,在教育学领域中一直存在着两种不同的天才观。我举两个例子来说明。哲学家卢梭曾在他的教育学著作《爱弥儿》中有这样一个比喻:有两只狗是同一只母狗所生,并在同一个地方接受同一母亲的教育,然而,最终结果却完全不一样。两只狗中有一只狗非常聪明,而另一只狗则迟钝愚蠢。这完全是因为它们先天性的差异造成的。
与之相反的是著名的教育学家裴斯塔洛齐的一段寓言:
有两匹小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庄稼汉喂养其中一匹,但这个庄稼汉非常贪婪,这匹小马还没有发育健全庄稼汉就让其干活赚钱,结果,这匹小马变成了无价值的驮马。而另一匹小马由一个聪明人喂养,最后,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这匹小马竟然成了日行千里的骏马。
以上这两个小故事分别代表了关于天才形成的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前者强调天赋,认为天赋决定着人的命运,环境只起到次要作用。反之,后一个故事则几乎认为环境的作用是万能的,天赋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自古以来,人们更倾向于卢梭派的教育观点,而支持裴斯塔洛齐派学说的人则非常少。爱尔维修无疑是裴斯塔洛齐派的先驱。尽管我也倾向于这一派,但并非完全认可该派观点,我还有我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孩子的天赋当然是千差万别的,有的孩子天赋高一点,有的孩子低一点。假设我们非常幸运地生下一个孩子,生出的白痴的天赋大约只能在十以下,而一般孩子的天赋在五十左右。
如果所有孩子都接受了同样的教育,那么,他们的命运就与天赋有关。然而,今天的孩子大多接受的是非常不完整的教育,所以,他们所发挥出来的天赋还没有一半。比如,天赋是八十,那么,其发挥出来的天赋只有四十;天赋是六十的,他们可能只发挥出三十的天赋。
所以,如果能够采取一种能让孩子的天赋发挥到八九成的教育方法,即便孩子的天赋只有五十,那么,最终他能成为比天赋是八十的还要优秀的人才。当然,如果孩子是八十的天赋,那么,采取同样的教育方法,前者肯定是赶不上后者的。不过我们也不必悲观,因为生下来天赋就很高的孩子很少,大多数的孩子,其天赋只有五十左右。如果我们依照后面所说的方法进行培养,孩子的才能绝不会差,甚至能高过天赋好的孩子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