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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斧影,还是金匮之盟

中国古代封建统治家族之所以一直以“长子接班”这种继承模式,其用意非常明显,就是为了防止其他家族对最高权力的争夺。而嫡长子继承制,不仅有利于减少政治继承中发生的冲突,也能够进一步维护君主专制制度的稳定有序和家族的统治延续。但也正因为皇权的至高无上,使一些野心家为这顺理成章的制度增添了刀光剑影的背景。

后晋天福四年(939年)十月初七,赵光义出生在开封府浚仪县崇德坊护圣营官舍。他是宋宣祖赵弘殷和杜太后所生的第三个儿子,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同母弟弟。据说,刚开始的时候,赵光义的母亲杜太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神仙捧着太阳授予她,从而有娠怀孕。直到赵光义出生的那天夜晚,红光升腾似火,街巷充满异香。当晚,周围的人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吉兆,认为这个小男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会有一番大作为。当然,赵光义与其兄赵匡胤出生时都有这种怪事,不难看出是古人君权神授的思想在作怪。

后来,宋太祖赵匡胤继位后,因赵匡义的名字中也有个“匡”字,为了避其忌讳,改名为赵光义。而等赵光义继位后,他又再次给自己改名,叫赵炅。说起赵光义这个人,从小就表现出天资聪颖、卓尔不群。每次跟其他小孩子在一起游戏,他都能够用他的智慧来征服那些玩伴们;时间久了,小伙伴们都开始畏服于他,视他为大哥。在赵光义二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北宋建隆元年(960年),他毫不犹豫地参加了“陈桥兵变”,并拥立其兄赵匡胤为帝。

赵匡胤继位之后,自然要封赏真心辅佐过他的功臣。首先要赏封的便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亲弟弟赵光义,先是封他为殿前都虞侯,后来又做了睦州防御使。没过多久,赵光义又被封为泰宁军节度使。紧接着,在征讨李重进之后,赵光义又被封为大内都部署,加同平章事、行开封府尹,再加兼中书令。进占太原之后,赵光义又被改封为东都留守,别赐门戟,封晋王,位列宰相之上,追随赵匡胤统一四方的大业。

说起他的优点,那就是治政有为;而要说起他的不足,或许不善武功就是他最大的缺点了。于是,从建隆元年(960年)到开宝九年(976年),赵光义当了整整16年的开封府尹。毫无疑问,他在开封府中广延豪俊,聚集了一大批幕僚、军校;可以说,这时候的他已经是文武皆备了。通过这些年广置党羽、内外交通,赵光义在开封府的势力大盛、威望日高,为他日后争夺皇位、治国安邦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也就是在北宋开宝九年(976年)十月十九的深夜,不知何故,赵匡胤突然召赵光义入宫饮酒。那天晚上,赵匡胤屏退左右侍卫,只有他们兄弟二人酌酒对饮,商议国家大事。在烛光斧影的摇晃中,屋外宫人看见赵光义时而避席,摆手后退,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谢绝什么,又见赵匡胤手持玉斧戳地,还大声喊道:“好做,好做。”两人饮酒到深夜,赵光义才从宫中出来。

凌晨的时候,朝中大臣便听到了赵匡胤驾崩的消息。为此,大臣们心中猜忌不断,但谁也不敢直言。十月二十一,晋王赵光义因“金匮之盟”[又被称为“金柜之盟”,指史料所载宋朝杜太后(赵匡胤、赵光义、赵光美的生母)病重,太祖赵匡胤在旁侍疾,临终时召赵普入宫记录遗言,交代未来的皇位继承问题,劝说太祖赵匡胤死后传位于其弟。这份遗书藏于金匮(匮,通“柜”)之中,因此名为“金匮之盟”],在烛光斧影中继位,是为宋太宗,成为北宋第二位皇帝。这种兄终弟及的皇位继承方式,与传统的父子相传比起来,的确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为了安抚人心,赵光义继位后,立即改年号为“太平兴国”,表示要成就一番新的事业。

赵光义先是任命其弟赵廷美为开封府尹兼中书令,并封齐王,又任命他的侄子赵德昭(宋太祖赵匡胤次子)为节度使和郡王,四侄子赵德芳也被封为节度使。当时,赵匡胤和赵廷美的子女们都被称为皇子、皇女,赵匡胤的三个女儿还被封为国公主。再来说赵光义是如何对待赵匡胤那些旧部的,比如薛居正、沈伦、卢多逊、曹彬和楚昭辅等人,也都被加官晋爵,他们的儿孙们也因此获得或高或低的官位。而那些赵匡胤在世时曾加以处罚或想要处罚的人,赵光义都予以赦免,不再追究其责任。

不过,赵光义在封赏他们的同时,也开始注重培养和提拔自己的亲信,其幕府成员如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人都陆续进入朝廷担任要职,慢慢替换宋太祖朝的那些大臣们。除此之外,赵光义还调整了一批元老宿将,比如赵普、向拱、高怀德、冯继业和张美等人。赵光义将他们调到京师附近做官,其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方便日后控制他们。

不过,赵光义改变了宋太祖时期最重要的措施,就是扩大科举的取士人数。他在位期间,第一次科举的人数就比太祖时期最多的数字猛增了两倍多。也正因为科举,使得那些有才华的人终于有机会入仕,再加上太宗时期取士多,一旦被录取,士子们便会青云直上。这些“天子门生”就会被授予各种职务。无疑,他们对宋太宗赵光义心存感激,当然就会心甘情愿地为新皇效力。然而即便是这样,当时朝野内外还是有一些人对赵光义的继位有诸多非议,毕竟人多嘴杂,赵光义实在做不到征服所有人。赵光义能够把权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并将整个朝廷逐渐变成服从自己的机构,这也算是他最大的成功。而“烛光斧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则成为了人们永远猜不透、解不开的谜团。 aQprF6WTdTQx9kDYzsGcxt2LTPLmmJdT5SaqIatjfQGIyJBe+2RyVT+HZ16+O+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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