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心头蕴起柔软,“罢了,你也累了,本座今日就先放过你。”
拥着怀里的女人,临渊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无比的满足。
若是七年前,早知他会如此的爱慕这个女人,临渊一定不会离开皇城,可他也沉思,若不是因为游历的这几年,他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果然有得必有失。
第二日天色大亮,门外宫人来回走路的声音惊醒了苏妙音,她睁开眼睛,却见床榻身边,早已没有了临渊的身影。
她坐起身来,揉捏着肩膀,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临渊你,你个混蛋……”她咬牙低声骂道,她现在浑身上下都要疼死了,昨日夜里但凡温柔一点,也不至于如此,实在是太过分了。
收整好一切,苏妙音有些难为情,看着这殿中一片凌乱,她懊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几个婢子的声音,“苏小姐,您起身了吗?”
听到苏小姐这三个字,苏妙音马上就反应到了,来这里的婢子定是临渊的人。
因为当初她去国师府,那几个宫婢也是这样唤自己,已经七年了,她听的更多的都是暄和娘娘,皇后娘娘,很少有人唤她苏小姐了。
吱呀打开门,苏妙音面色有些尴尬,那几个婢子倒是寻常,为首的那个低声说道:“娘娘,国师已经去找云游仙者,这是要交给圣上的丹丸,国师吩咐,不让婢子们扰了您休息,特地托奴婢等您起身后,再交给您,另外,国师还吩咐了,说这里由婢子们打扫,您若是想离开,可跟着她们二人一起离开。”
果然,临渊这个老狐狸,做什么事情都滴水不漏。
可越是这样的心思,越是让苏妙音觉得十分害怕。
苏妙音捂着脸快速从这里跑了出去,她回到琉璃宫的时候,奴儿早早就等着自己了。
“呀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昨日夜里照顾圣上累了吧,快好好歇歇。”她按下苏妙音,又匆忙进了厨房,端出来一些清淡的餐食,“这是方才何美人送来的,说是滋补身子的好东西,趁着还没凉,您快尝尝。”
“何美人?她怎么平白无故的来送东西了?”苏妙音印象中,已经很久没去见小瑞了,自从那日在清心堂逼死了如意以后,她对小瑞的印象直线下降。
奴儿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何美人来的时候,还特地问奴婢您去什么地方了呢。”
“奴儿,你没多说什么吧?”苏妙音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林琅中毒的事情。
“娘娘您放心,奴婢又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婢就说娘娘和圣上重归于好,正在殿中侍候,何美人走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不是我说娘娘,何美人怎么自从丢了眼睛以后,人就变的怪怪的了?”奴儿托着下巴,和苏妙音认真的分析。
“哦?说来听听,哪里奇怪?”苏妙音端起面前的燕窝羹,她摇晃了一下,是上等佳品。
这何芳瑞,有问题。
奴儿皱着眉头,“之前这何美人好端端时候,在别苑里是挺安静的,自从被如意夺走了眼睛之后,她就莫名的对谁都有敌意,感觉整个世界都欠她一样,看谁都目露凶光,您在养伤的那段时间,奴儿听宫人们说了,说这何美人天天去找太祖奶奶,在太祖奶奶耳边乱嚼舌根子,说起来如意这件事情,奴儿总觉得好像是何美人利用了咱们,借咱们之手除掉了如意。”
“奴儿,有点长进了。”那日她在清心堂为何极力阻拦,就已知晓小瑞的意思。
奴儿又说道:“可是这如意都已经死了,何美人好像心里还有些什么事情,反正每次奴婢看见她,都觉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没有眼睛,总感觉毛骨悚然的,娘娘,您以后还是和她疏远点吧。”
“这燕窝不错,可惜不和本宫口味,小瑞的事情先放放吧,短时间之内她兴不起什么风浪,对了,奴儿,你去烧些热水来,待本宫沐浴之后随我一同前去昭阳宫。”她起身,按着浑身酸疼的地方,对临渊又多了一分埋怨。
苏妙音换了一身极为繁琐的衣服,将所有的痕迹全部遮住,想到和临渊之间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再也无法控制了。
坐在铜镜前的她,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竟有些恍然,原来女人滋润过以后,竟会是这样艳丽的模样。
原来男女之请,是这样神奇的东西,竟真的会让人上瘾,会让人贪恋那温暖的怀抱,贪恋所有的触感,贪恋属于他的一切。
她抬手,将木簪插入乌丝,继而起身,前往昭阳宫。
步入西乾殿的时候,让苏妙音诧异的是,林琅竟然已经醒了,他面色十分苍白,依靠在床榻边上,竟不由的生出七分柔弱的味道,苏妙音停住脚步,看着他翻阅着奏折,神情十分烦乱。
魏公公最先看到了苏妙音,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暄和娘娘。”
“身子可好些了?”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林琅抬头,见是苏妙音,原本眼底欣然,但很快又化作一片冰冷。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吧?”他又垂头看向奏折。
“林琅,我来并非是和你吵架来的,魏公公,你去端一杯温水过来。”她自然的坐在床榻边上,将他手中的奏折拿了过来,认真审阅。
见上面简单陈述着事情,苏妙音蹙眉,“岭南?这贵公子是何人?”
“朕这次前去巡视,知道半年前,岭南去了一个贵公子,听说无人见过他真容,总是在深夜出去谈生意,刚去岭南的第一个月,就以重金垄断了所有的商铺市集,短短半年,岭南几乎在他的麾下,这件事情,朕也是刚刚知道。”他愁闷的事情许多,也少有如此的机会,可以和苏妙音平静的叙述一件事情。
合起奏折,苏妙音沉声说道:“岭南这半年赋税情况如何?”
“不多不少,和往年一样。”林琅叹了口气,“岭南百姓百万,这贵公子实力不容小觑,并不好对付。”
苏妙音沉思了一番,她分析了利弊之后说道,“你是担心这贵公子,暗地部署什么,又或者和朝中某位大臣勾结,意欲分裂岭南?”
看来这些人为了疆土,还真是不择手段。
“这只是其一,他的商业手段的确很好,半年里可盈利数十万两黄金,可他的存在,到底打乱了岭南的市场环境,时日一长,有些商贾世家做不了生意,手下管理的人若失了业……”
“也就离暴乱不远了。”苏妙音接口。
林琅嗯了一声,“思来想去,除了让贵公子主动离开岭南,否则,别无他法。”
“谁说没有办法?”苏妙音起身,“圣上好好修养,这件事情,妾身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