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
“放心,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也足够让林琅,以及如意背后的那些人消停消停了。
他早就说过,他若是出手,绝对就不是小动作。
临渊又吩咐到:“去给那个人传个话,看来他上次,并未把本座的劝告放在心上。”
“是,一定带到。”
“去吧。”临渊打了呵欠,虽然失落妙音没有留下来,但能见到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入了夜。
奴儿掩上了门窗,她跟了她和苏雪鸢整整一天,终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娘娘,您不觉得大小姐的反应有些奇怪吗?”
“嗯?什么奇怪?”苏妙音一开始其实怀疑过,但是想到国师在西凉国的存在,就犹如神祗一样,旁人仰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奴儿气鼓鼓的说道:“就是觉得大小姐,今天好像一直在说国师国师国师国师的,好烦啊。”
其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奴儿好像也越发的依赖国师,当然,这份依赖绝对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种依赖。
是因为奴儿觉得在这深宫之中,好像国师可以保全娘娘,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娘娘也受过不少的折磨和磨难,如果不是国师次次出手保护,娘娘恐怕早就已经……
苏妙音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阿姐她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寻常女儿家的仰慕就是了,更何况国师在西凉国里,本就是传奇,他姿态清冷,总让人生出十分强烈的畏惧感,这人啊,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得世人好奇。”
“那娘娘您呢?”奴儿突然问道。
“什么?”苏妙音一愣。
奴儿认真的问道:“那娘娘您对国师,也是仰慕吗?”
“……”苏妙音被问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仰慕吗?并不是。
那是喜欢吗?
好像是。
奴儿又说道:“国师一直在帮您,而且奴儿能看的出来,国师他是真心实意的为您付出的,可能娘娘您自己没有发觉,您很依赖国师大人的。”
“住口。”苏妙音不想听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能吗?
莫非她真的……
喜欢临渊?
奴儿吐吐舌头,“反正娘娘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是了。
她是该好好想想了。
那一天晚上,苏妙音翻来覆去脑海里全部都是有关临渊的点点滴滴,甚至在那日的夜里,她竟然……
做了不该做的梦。
梦中她和临渊交缠,互相留恋彼此。
梦中,他们二人十分合拍,她心中涌起欢喜,十分愉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第二日醒来的苏妙音实在是不忍回顾梦境,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实在是有些……羞人。
苏雪鸢这一日的下午,离开了后宫。
自从如意死了之后,后宫之中格外安宁。
她生病的那段期间里,太祖奶奶看过数次,听说背地里没少教训林琅,何美人也来过这里,但她说话的语气,却让苏妙音觉得十分的陌生,倒是没有存了什么坏的心思,只是她好像在埋怨这个人间。
觉得世间的一切,都辜负了她。
时间一长,苏妙音也不愿在听小瑞说话,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似乎越发冷淡了起来。
反倒是月妃尧疏影,对自己十分的亲切友好,不管是朝堂之事,还是后宫之事,她都知道一二。
也是从她的口中听说,圣上已经不出昭阳宫的殿门,已有半月。
“那当今执政的人,可是姬鹞?”苏妙音心里忽而沉沉,地牢中发生的事情,在苏妙音的脑海中难以消除。
他记得临渊眼中的杀意,记得林琅眼中的惧怕,圣上在国师的面前,表现的十分的……不够霸气。
月妃吃了个蜜饯,她酸的皱起了眉头,吐出了梅子,擦擦嘴巴说道:“可不是,这摄政王执政,群臣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听说岭南那边似是有些不太平,摄政王不敢贸然决定,毕竟一错,肯定会引得左党猛烈抨击,也不知道圣上这是怎么了,岭南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倒好,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圣上他,已经有数日都没有出门了?”苏妙音想,大约也是因为临渊吧。
只是朝堂上的事情,总不能搁置不管。
摄政王本身就有翻天的野心,之前她次次阻拦,才没有让执政的权利落在他的手里。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苏妙音忽然有些无力。
她是个女人,无法插手朝堂之事,若是强行执政,势必群臣攻之。
于苏家不利,也不可以。
国师临渊,在世人印象中清冷出尘,贸然出手,只会引起百姓非议,动国之根本,若是错处朝堂之事,落个骂名,自不划算。
而今之际,只能让林琅快点振作,就算他没有实权,但林琅在,西凉国就在。
月妃点了点头,“是啊,暄和娘娘,以嫔妾看,您还是去瞧瞧圣上吧,魏公公这几日都愁坏了,朝堂不安宁,后宫的党羽之女,自然也不安宁。”
“知道了。”苏妙音抚眉,对林琅心生怨怼,有些不太愿意去见他。
月妃离开之后,苏妙音在房中不安的走来走去,那日以防万一,她让奴儿去取来了帝王令,她从暗格中取出,看着这帝王令。
苏妙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奴儿,随我去祠堂。”有些事情,苏妙音真想问个清楚。
祠堂檀香盘旋,蜡泪堆成一团,苏妙音跪在蒲团上,看着先帝的灵位,她双手合十,心中反复询问着无数的问题。
也是在先帝面前,她自惭形秽,也在忏悔。
和国师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本应该忘记,谁知反而记的越加清晰。
“先帝,您不该骗我,林琅他……”她想问是否有生育能力,但话到唇边,她最终又咽下。
算了,人死犹如灯灭,她又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呢?
只是在先帝的灵位前面,当初他所嘱咐自己的那三条密令,不断在耳边回旋,到底要不要帮助林琅,她自己也不知道。
帝王令一旦献出,便会搅动风云。
苏妙音,你真的有能力能镇压下这一切吗?
又或者,事情还没到最后那一步,是不是该去找找林琅,再好好说教一番?
为何,要把这江山社稷的重担,全部的压在她一个女人的身上?
先帝到底为何,要这样左右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