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翎姬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临渊救了他们苏家上下,收到的却并不是感谢,反而是好一阵的埋怨。
所有人都让他们远离苏妙音,可艳翎姬又如何不知道,临渊心里根本放不下她。
听说第二日,苏家的人来到了国师府上。
一开始的时候,临渊还可以从容应对,但慢慢的,他就发现无法招架苏丞相说的那些话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阿音,你就应该放手,你明知道圣上不会放手,你这样铤而走险,只会让阿音在后宫之中越发艰难。”
“圣上这一次已经给了我们苏家警告,国师再一次出手,很难不让圣上怀疑什么,国师,苏某算是求求您了,放过她,也放过我们苏家吧。”
“真的爱一个人,不是要看着那个人痛苦,而是要看着那个人开心的笑才对,苏家对于阿音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国师心里应该清楚。”
“阿音对你存了别样的心思,也只是因为国师刚刚回来,再加上您对她实在是太好了,整个西凉国里,所有的女子都逃不过国师的手掌心,阿音也不例外。”
“国师,其实阿音……于您也不过只是利用。”
“其实……她恨你。”
苏丞相违心的杜撰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他和苏少臣的目的,就是拆开这二人,然后保苏家太平。
同样的手法,在多年前的时候,苏丞相就用过,只是那个时候牺牲掉的,是临渊一族。
这一次,要牺牲的,恐怕是二人的真心。
算来算去,苏少臣越发觉得,他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益方。
每天晚上,他都会摸着帝王令,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开启的方法,但只要他有心,他就能从苏妙音的口中,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希望苏妙音的身份之谜快点解开。
希望到那时候,没有人可以挡在他的面前。
而沉思的临渊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这一次暴民一事,算是三方强烈碰撞,算来算去,临渊损失最大,林琅对苏家的态度,他知道。
姬鹞背后又在谋算什么,他也知道。
云游仙叹了口气说道:“徒儿吧,老头子倒是觉得那丫头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两个人见个面,好好聊一聊吧。”
“老头子我活了太久太久了,这双眼睛看人贼准,苏妙音这小丫头片子,不是那些人口中的那种人。”
“还有翎儿,你也别瞎说,你和她认识才多久,你对她不了解,就别随便污蔑人家,亏你还和人家是好朋友。”
艳翎姬听了十分委屈,“是,我是把她当成朋友了,可谁知道,人家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行了行了啊,听老头子一句话,这件事情是徒儿和那丫头的事情,让他们两个慢慢拆解开,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临渊嗯了一声,“本座觉得唯一古怪的就是,所有事情的串联环节里,没有本座和她的出现,有的,只是苏丞相还有苏家二少爷,苏少臣,这些传话的人到底是什么用心,本座不得而知,但苏丞相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本座要更加小心,在不能保证可以和林琅还有那摄政王抗衡之前,本座不该轻举妄动。”
“你可算是有点脑子了,总算不那么冲动了。”云游仙长长感叹,“你要知道,你现在才回来没多久,根基根本不稳,为师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给你部署了,可咱们这短短半年,和姬家布置了十几年的根本不能相比,为师的速度已经不慢了,所以徒儿,你再等等,听话。”
“如果咱们能得到那帝王令,这助力可就厉害了,可惜这帝王令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我都不知道。”
“帝王令可以号令各国君王,到时候不管徒儿想做什么,能得到那些君王的帮助,会让你省不少的力气。”
临渊全都知道,云游仙的资源十分强悍,之前在游历的时候,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身上,那个时候,临渊只想好好的守护西凉。
可这次回来,再加上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他隐隐觉得,这江山放在林琅的手上,十分危险。
在这样互相制约的局面下,暗自发展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临渊知道这个道理。
艳翎姬挠挠头,“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去吧。”临渊捞起一个精致的银质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狐狸面具勾勒出他十分妖孽的一面,艳翎姬笑了一声,“临渊,看来你想明白了。”
临渊低声说道:“事已至此,皆是迫不得已。”
云游仙捏着下巴说道:“你若是要以这身份现世,还是小心一点吧你,千万别让那些人知道你的这个身份。”
临渊没有说话,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无法得知苏妙音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宫之后,平静的过去了数十日。
阳春三月,后宫之中一片祥和。
苏妙音来往西乾殿,却一次都没有撞见云游仙,不管她什么时候去,宫人都说云游仙已经离开了。
这十多天里,临渊一下子没有了踪迹。
想到他手中握着帝王令,苏妙音想见他的心情越发的强烈。
只是这段时间里,林琅黏自己十分的紧。
“圣上,妾身还有事情,先行离开。”苏妙音不想和他多呆一刻钟。
“朕准你离开了?”林琅斜躺在榻上,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苏妙音。
苏妙音只能又端坐下来,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暄和,这次回宫来,你似乎乖顺了许多。”林琅上一次虽然被那临渊还有云游仙威胁,他没有下令处置临渊和苏家,也算是他仁慈。
同时,也是警告。
事实证明,他的这番警告,十分有用。
自从妙音这次回宫,她乖巧了许多,对自己所有的吩咐和安排,都十分顺从。
这样的结果,林琅很满意。
苏妙音勉强笑了笑,“圣上对妾身很好,妾身没有道理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