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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是妆点宫殿，只是这琉璃宫实在太小，林琅赏赐的这些东西，放在凤鸾殿里还行，可赐到琉璃宫，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奴儿倒抽一口凉气，“圣上竟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七年了，他变了，我也变了。”苏妙音想起他说今日晚上要来的事情，她对着奴儿说道：“在圣上来琉璃宫之前，安排本宫和国师见面。”
奴儿点了点头：“是。”
果不其然，还未到傍晚的时候，临渊就来到了这里，琉璃宫地处偏僻，恐怕这里的宫人也都是国师的心腹。
见他一面，并不算难。
“你来了。”苏妙音为他斟茶，“不知道国师听说了吗？今晚圣上，还来琉璃宫。”
临渊端坐下来，他姿态清贵，“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本宫并不觉得……”苏妙音端起茶盏，放在指尖摩挲。
“圣上愿意留宿琉璃宫，说明他心里还有你，若你能诞下龙嗣，这后位非你莫属。”国师轻轻的撇去茶叶，低声说道。
苏妙音嘲讽的笑了一笑：“若是在这道疤痕没有落在胸口以前，也许我还会雀跃高兴，可林琅的这一刀，总算是让我清醒了过来。”苏妙音牵强一笑。
“胸口上的那道伤痕？是圣上所赐？”临渊是见过这疤痕，却没想到竟会是林琅所赐。
苏妙音放下了茶盏，“就在美人如意眼睛被剜掉的那天，本宫也险些丧命，若不是爹爹和宫中太医交好，拼命为我救治，恐怕你也见不到本宫了。”
临渊手中动作停住，他似是有些惊讶，“竟会有如此凶险的事情？圣上是不想要他的江山了吗？”临渊心惊，没想到这圣上，竟会如此任性。
听到江山二字，苏妙音就觉得痛苦，“你不知道林琅，他从来不愿做这江山的帝王，若不是先帝的遗愿，他更喜欢赋情于山水，而非诡谲朝廷。”
临渊嗯了一声，“这如意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你说过，是她自己剜掉的，可惜你并不信我，今日又问起这个问题，又有何意义？”苏妙音目光悠长，环顾着森森城墙。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完成约定，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深宫？
国师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提的不好，他轻咳一声道：“本座已经安排宫人，让他们把你殿中的香换成了迷惘香，若是你不愿与圣上行房，加重剂量，能产生致幻效果，在此之前，服下这颗丹丸，可保你无恙。”他从袖口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苏妙音接了过来，“日后数次，均可如此？”
“那要看你是否想要这个龙嗣。”临渊平静道出真相。
龙嗣？
苏妙音叹了口气说道：“就在几日前，本宫从如意的口中听说，过去数年间，每一次本宫赐下落子汤之后，圣上所送来的补品汤药，都含有麝香，国师应该知道麝香是怎么回事吧……”其实，能否诞下龙嗣和这麝香并无关系。
“麝香？”临渊一愣，“你长期服用麝香了？”临渊心头一紧。
苏妙音托着下巴，“既是圣上恩赐，本宫自然满心欢喜的喝了下去。”她素白的指尖沾着茶水在石桌上随手画画。
“你这是不要命了！”临渊语气有些急急。
见他关心自己，苏妙音垂头一笑，“本宫要命，老天爷就会给了吗？根本不会，临渊，本宫并没有你想的活的那样简单容易？人的肩膀上，责任越大，承受的压力就越大，而今你我现在是绑在一起的，本宫可以给你帝王令，可以给你军权，甚至，”她一顿，抬头时目光镇定，“连这浮屠十二卷，我也甘愿一并奉上，除了扶持我回到后位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
苏妙音心里也有些紧张，她捏紧了拳头，如果事情不到这一步，倒也无妨，可万一日后事情不受控制了，苏妙音必须要为自己想要退路。
见她认真，临渊也跟着认真起来。
“好。”
那日夜晚，林琅果然来到琉璃宫。
苏妙音老早就将迷惘香备好，酣醉作乐过后，苏妙音站在床榻边上，看着林琅抱着被子低吼耸动，她心里凉凉。
关于这圣上的秘密，她是天底下唯一知道的人。
想起那些死去的婴孩，苏妙音只觉得满心的可悲。
圣上留宿琉璃宫已有半月，后宫之中简直都要炸开了锅。
小产过后，身体逐渐转好的如意这日清晨，端着羹汤来到了天启殿。
林琅正在批阅奏折，当他听到千灵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林琅放下卷宗，知道是如意来了。
“皇上，可还在处理国事？”在这半月里，如意感觉自己被林琅给遗忘了。
宫里风言风语，都说如今美人如意失势，又把龙嗣给弄没了，说皇上没有震怒，都已经是格外开恩，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言，如意这才没敢轻举妄动。
这半月里，如意可并没有只单纯的养自己的身子，她……
为苏妙音，筹备了一份更大的‘礼物’。
“身体好些了吗？这寒冬还未过去，莫着了凉，惹的朕心疼。”林琅揽住如意的纤腰，语气温和道。
如意笑的温柔：“圣上，妾身知道再过一月，就是太祖奶奶的生辰了，如今她老人家深居祠堂，等到九十大寿的时候，恐怕圣上又要忙了。”
“不忙，为太祖奶奶贺寿是西凉国的大事，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筹备了，爱妃怎么想起关心这件事情来了？”林琅让如意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温柔的为她把刘海别在了耳后，这女人乖巧的样子，和苏妙音丝毫不一样。
“妾身只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妾身可否能为圣上，为太祖奶奶做些什么，若不是因为妾身的眼睛……妾身原本是想为太祖奶奶绣上一副百寿图的。”她语气有些失落还有一切委屈。
如意又落寞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眼睛，如意还可以为皇上做许多事情的。”她依靠在林琅的怀里，柔声说道。
林琅一听，便知她什么意思，“爱妃，朕曾答应你的事情，是绝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