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郎没想到林睿这么横,自当不能示弱,回道:“看今天谁断谁的腿!”
“哎,虎子,虎子,你怎么了?”忽然黄管事在身后冲了出来奔向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青年悲痛的喊道。
这名叫虎子的人是黄管事的儿子,这黄管事就这一个独苗,看到儿子伤成这样,手臂都弯折另一边了,伤心悲痛不已。
林睿看到这个情形,心中怒气更盛,叔能忍,婶不能忍,立刻发话说道:“给我打,每人断条腿!”
武师护院接到主人的指令,一个个摩拳擦掌便上去狂揍,虽然章郎的人多,但不敌林睿府上武师,纷纷被击倒在地,然后被敲折了腿。
林一直奔章郎,踢飞数名家丁,便一手提起章郎,往林睿这边甩来,章郎被甩在地上,擦出一路烟尘,林睿用脚停住了他。
“怎么样,章大掌柜的,你是还要跟我斗呢?”林睿冷眼盯着他说道。
谁想章郎大笑起来:“难不成你还敢杀我?告诉你,姓林的,这事老子跟你没完,你最好给我放了,要不然后果你应该明白!”
看到章郎如此毫无顾忌,林睿便大致猜到他的底牌是什么,秦五曾经汇报过关于章郎在建德的事情,这人确实是个麻烦。
不过林睿面上并不怕他,只是日后少不了要对付此人,但也要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先。
“你打断了他哪条手臂,我就断你哪条!”林睿冷笑一声说道。
章郎没想到林睿还真敢动手的样子,顿时便慌了,大喊道:“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但林睿已经抄起木棍,正准备砸下去,忽然门口一阵喧哗,紧接着一大队巡捕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桐庐巡检司正巡检捕头王刚!
“光天化日之下,谁人在聚众闹事?”王刚肥胖的身体进人群吼道,随后看到满地躺着都是章家的家丁,还有被林睿踩在地上的章郎,顿时大怒。
“谁让你们在这里闹事的,此作坊主人出来!”王刚咆哮道,当然这是做给章郎看的。
林睿站了出来,给王刚行了一个礼,回道:“王巡检,章大掌柜的无缘无故便率人来砸我作坊,我只是无奈进行防卫,但你瞧瞧,他把我这个地方砸成什么样子?我这得损失多少呀!”
林睿无比悲痛的说道,配合上的他痛苦的神情,要是一般人肯定要立马谴责这些闯入的坏人。
可谁想王刚先是把地上的章郎拉了起来,小声问道:“章掌柜的,怎么突然带人砸别人家的作坊呀?”
章郎瞧都不瞧他一眼,说道:“这林家作坊酿出来的酿南春,把我侄子的肚子给吃坏了,我这是气愤不过呀,前来找他理论,谁想他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先还说我带人砸他作坊,这天地良心,绝没有的事情!”
林睿呆愣住了,没想到章郎撒谎起来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说得那个情深意切的模样。
王刚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便转向林睿大喝道:“你自家的酒出了问题,竟然还敢如此嚣张,来人呀!给我押回去!”
一帮巡检上来就要拿人,林一立刻当在林睿的面前,林睿摁住他,笑道:“王巡检好架势,行,林某陪你走一趟!”
就这样林睿被押回了大牢里,随同过来的还有章郎,那两人在路上就有说有笑的,王刚还一脸恭维的模样,只是让林睿不解的事,明知道自己跟何世饶关系匪浅,而还得到过圣上的赏赐,为什么他们还敢如此对待自己?
这里面恐怕大有奥妙,桐庐县令刁元算不上是一个聪明的人,但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小小七品县令,那是谁都得罪不起,如果王刚得到县令大人的提点,对待自己的态度应该不会这样,难不成胡槐和何世饶上京述职要出事?
林睿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心中惊骇,难道他们要直接对江浙总督胡槐出手了?
但无论怎么想,林睿还是没想出一些头绪,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牢房里,章郎在门外得意的笑着说道:“怎么样,林少爷,跟我作对下场就是这样,如果你乖乖的把酒坊和秘方交出来,我就放你一命怎么样,要不然我让你在牢里蹲到死!”
“章大掌柜的,你在做梦呢?”林睿嗤笑一声回道。
“岂有此理,王刚,给我好好‘招待’一下林少爷!”章郎瞪了一眼林睿说道。
“嘿嘿,是,章掌柜,兄弟们懂做,懂做。”王刚行礼笑道,肥胖的脸庞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
章郎随手掏出两块金子递给王刚,拍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王刚冲着牢里的林睿,残忍的笑了笑喊道:“兄弟几个,有活干了,此人为祸乡里,还拒不承认罪行,来人呀,给我打!”
林睿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下惨了,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只希望京城来的人快一些吧。
但现实总是让林睿失望了,等了两天,林睿整整被折磨了两天,浑身都是伤,脸上青的红的一块,整个身体都疼痛不已。
两天的时间足够让林睿知道一件事情,胡槐与何世饶在京城里遇到麻烦了,可能一时半会回不了江浙,甚至有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回来了。
现在王刚不敢动大刑,并不是王刚还想留下退路,最大可能是刁元的吩咐,而且他竟然从未出面。
看来他是准备塞住耳朵,蒙住眼睛,不管不顾了。
到了第三天,王刚终于要在牢里提审林睿了,简易摆了张桌子,林睿被人扛着桌子前,跪在地上。
王刚用手一拍桌子,大喝道:“林睿,你鱼肉乡里,罪大恶极,还不赶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为你撑腰,才让你如此嚣张?”
林睿猛的一下抬起头来,王刚为何要如此问,是要攀咬谁吗?这肯定不是王刚的主意,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林睿大声回道:“王巡检,我林家世代从商,都是与人为善,何来鱼肉乡里之说?”
“还说没有,竟然敢偷盗他人秘方,还酿出毒酒害人姓名,居心否侧,事后还指使家仆打伤事主,如此行文,简直法理难容,还不快快招来!”王刚做怒目金刚状喊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睿也懒得与他争辩。
“好呀,还敢嘴硬,来人,给我大刑伺候!”王刚命令道。
两个狱卒从烧得旺盛的火炉里抽出一根铁棒,整根铁板已经被烧的通红,要是抽在人的身上,肯定脸皮带肉都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