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可以派人让往恶虎山沿路查探,定然会有一些蛛丝马迹,但不能打草惊蛇,以免他们再次逃窜。”林睿微笑道。
见林睿如此自信,何继东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派人先行查探倒也无妨。
“恶虎山山势险峻,洞窟密布,是极好藏身的,如果我是那青天贼子,只要稍微抓个当地人来问就知道了,想要在恶虎山强行搜山,找到这伙贼子,难度不小,非调动数万大军进山不可。”林睿伸个懒腰说道。
“林兄,人尚在不在恶虎山还不可知,你这是太笃定了。”何继东笑道。
“何兄,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
“哦?你想赌什么?”何继东好奇问道。
“就赌那贼人在不在恶虎山,如果我猜错的话,我再免费送你一罐满堂香,要是我猜对的话,往后麻烦何兄修书一封到成文书院,举荐一下在下。”
何继东一听,愣了一下,好奇问道:“林兄有心求学?”
“求个出身而已,乡试之后,总得拜个书院,好好学点本事。”林睿说道,其实心里想着却不是这样,什么好学,自己这惫懒性格能学什么东西,之所以想要去成文书院,因为以后科考的时候,还是要看你是哪个书院出身的。
而这成文书院就是天下三大书院之一,在士林民间威望极深,其书院山长墨竹先生更是举世闻名的大贤大智之人,万人敬服,桃李满天下。
现在这个何兄就在面前,何不再多加利用一下,也省了以后自己很多麻烦。
“我以为什么条件呢,行,没问题,以林兄的才能无须我的举荐也能进去。”何继东摇头笑道。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就麻烦林兄贱卖几罐满堂香给我,我的银子也不多,不够回头再给你补上。”何继东还是客套的说道,就要往袖口里掏钱。
林睿知道他哪有多少钱,又不是经商的,又不是贪官,装模作样而已,不过心中明了,还是客套的拉住他的手,让他别急,然后说道:“我说过既然要送给何兄,又怎会收钱呢,也算是略表对何大人的一番心意,何兄稍候。”
林睿去打了一大灌满堂香,总共三十斤,这三十斤酒够何大人喝上一段时间了,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些肉痛,这可是价值几千两白银了。
何继东拿到酒后,还不用花钱,那脸上都笑开花了,喜滋滋的离开。
林睿前脚刚送走了何继东,后脚林三就跑过来说,酒坊的老管事到了。
林睿想起酒坊停工许久了,老管事他也认识,对林家挺忠心的,算是林睿爷爷辈了,林家三个酒坊都是老管事管着的,井井有条。
老管事姓黄,林睿跟他也才见过不到三次,对这个人的印象也都是从小清还有其他旁人得知的。
林睿到偏厅,就看到一个身穿佝偻,满头花白的老人,林睿认得出来是黄管事。
黄管事看着已经有六十古稀了,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见到林睿过来就激动的哭诉,说林家遭了大难,他从乡下回来之后才知道,这不一道桐庐县就赶过来了。
黄管事情真意切,老泪纵横,显然对林家有比较深厚的感情了,林睿看到眼里,安慰道:“黄爷爷不要伤心,以免伤了身体,林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我呆在林家五十年了,没想到,诶…··”黄管事平静一些,叹气说道,继而又问林睿:“酒坊已经没有粮食了,没法子酿酒了,这大家伙也都等着开工吃饭,少爷,你看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呀!”
“酒坊没粮食是做不下去了,黄爷爷,你去小清那,到库房支点钱,把人都遣散了吧,我打算把酒坊给卖了。”林睿把计划说出来。
却没想到黄管事一脸怒容,质问林睿:“少爷,少爷!这是老爷,是林家留下的祖产啊,怎么能说卖就卖呢,老奴没管理好酒坊,我到了底下无颜面对老爷啊!”
“黄爷爷,稍安勿躁,我早有打算,现在粮食根本不足够产丝竹春了,而且我已经跟酒楼掌柜谈好了,以后咱们酿满堂香!”林睿笑道。
“满堂香?少爷不是开玩笑吧?那样的酒,没有秘方咱们怎么酿啊?”黄管事摇摇头说道。
林睿又把酒给黄管事品尝,让他直呼好久,这才相信了林睿的话,也就按这林睿的吩咐去做事了。
现在酒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趁着还有些价值,把三座酒坊都卖了,不知道秦五那边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
于是林睿便独自出了门,现在都不用换装了,背着双手就晃晃悠悠,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林睿先到了玉老头的书铺里,发现书铺门紧闭着,玉老头还没回来,林睿直接去看了标记处,也没发现秦五留下的信息,这不禁让林睿有些忧心。
林睿正在闲逛的时候,忽然三个黑色盔甲骑兵呼啸而过,往桐庐县城门口而去,这些应该就是咱们路指挥佥事何大人的亲兵了吧?
……………·
驿站内,何继东正给父亲满上从林睿那里得到的满堂香,父子俩小酌两杯。
“你说的那个叫林睿的小子,年纪轻轻真的就能酿出这等美酒吗?”何世饶闻了闻酒香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与他总共才见过两面,上一次见面就在醉仙楼里,当时拍买满堂香,上次那壶就是儿子费尽心思拍下来的,不过,第一次见面,他是乔装打扮过的,故意掩藏身份,再次见面时,这才得知他的身份。”何继东大致说了过程说道。
“哦?无利不起早呀,他能送你这么好的酒,不是没有条件的吧?”何世饶昵了一眼说道。
“嘿嘿,父亲看得准,其实他与儿子打个赌,赌那伙青天乱贼在不在恶虎山里,如果我赢了,就再送我一罐,如果我输了,就推荐他去成文书院,估计他也是冲着这个去的。”何继东笑道。
“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的才智,进成文书院何须你的推荐,墨竹先生会慧眼识珠的,他只不过是想借咱们的势罢了,哈哈,有趣。”何世饶说着就摇头笑了起来。
“父亲,这话从何说去?要知道成文书院里,以学识为先,不论高贵平贱,他若去成文书院,何来借我们的势?”何继东不解问道。
“继东,你呀,性子妥实,端是心眼不够啊,在成文书院里不论出身,但墨竹先生心里却论的,墨竹先生桃李天下与为父这几年也时常来往,都知道我跟墨竹先生关系不错,在先生的弟子中,可也都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他自己自荐进入成文书院,便无任何关系可以使用,但如果通过你的推荐进去,那在成文书院里头,可就有他一席之地了,只是在墨竹先生心里有那么一些位置,这算盘打得挺精妙的,有趣,有趣。”何世饶抚须说道。
何继东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醒悟道:“还真是这样!”
“那小子才智果然不同凡人,有机会,还真想见一见。”何世饶呵呵一笑说道,完了,就一口闷下满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