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如永远想不到，仅仅过了几天，她从机关大院走过时，财政局的好几个人站在那里，感到他们的表情神气怪怪的，甚至对自己带些鄙夷的神色，她不明白他们怎么了？是什么意思？

为此，她烦恼的过了几天。

可是，一次她上厕所出来的时候，迎面遇见卜小玲，当她看见馨如的时候，幸灾乐祸地哼着歌走开了。她的那种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神情，让馨如感觉哪里特别不对劲儿，猛一下，她的脑海刷一下就闪烁过许多东西：卜小玲在追省师大的一个他们本村的本科生马玉恒，同时商贸公司的刘巧英也在追他，他们都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这是卜小玲以前告诉馨如的。前不久，卜小玲还给她说那个刘巧英在外地坠过胎，单纯的馨如听了就信以为真，心里立即厌恶起了刘巧英。但是她和卜小玲一起去商贸公司买东西时，见卜小玲和刘巧英说话的样子仿佛关系挺好的，彼此很热情，很亲切，但是这些依然没有引起馨如的怀疑，单纯的她以为卜小玲为人虚伪，惯于逢场作戏，并没想到她是在造谣。可现在，馨如被卜小玲那幸灾乐祸的德性一下子给刺激清醒了，她想到：很可能刘巧英压根儿什么事都没有，而是卜小玲在无中生有的给她造谣呢。想到这里，她揣测，财政局那些人对自己的眼神难道也是诸如此类的意思吗？她一下激愤地冲到卜小玲的宿舍门前去了，她想要质问她：你是不是也给我造什么谣言了，不然好平无辜你们单位的人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但是，到了卜小玲的宿舍门前了，她又一下头脑清醒了，自己没有证据，怎么和她说话呢？她要是说：他们对你什么眼神，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明白。这样，你怎么面对呢？何况卜小玲为人那么好强，这种人遇事总会得理不饶人，而且没理也要强战三分、装成有理不饶人的人。到时候她不但不承认，反而反咬你一口，让你下不了台，那样在这样的环境里，会莫名其妙的把事情搞的更糟、更恶劣的！那时怎么办？这个环境本来就愚昧、无聊，许多人经常无风起浪，见风就是雨，到时候给你也遭遇这一套，你拿他们有什么办法？想到此，她伤心而气恼地返回了宿舍！而且她同时明白了一个问题，就是卜小玲特别无聊小气，同时也特别恶毒，她嫉妒自己嫉妒的已经到了想要打垮自己，可是没有办法，所以就想出了造谣这样恶毒的行为，来陷害自己。如果不是这样，再怎么解释呢？而自己在这个环境里，除了本单位的人和宿舍附近住的几个人，比较了解自己，多数人，虽然平时对自己印象也不错，可面对谣言，他们怎样鉴别真伪呢？财政局那几个人不就是这样吗？而且她心里明镜似的懂得这个环境面对这种问题的非理性是个什么概念，所以担心死了！还有，更主要的是这个环境根本就缺乏法制观念，所以卜小玲才敢那样卑鄙无耻而毫无顾忌的给别人造谣。

不久政府办的有些人见到她，也把她鄙夷的，她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意思就是，把你那种女人还，有必要把你当人了？理也不想理你。

看到此，馨如痛苦到了极端，可单纯的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卜小玲再见到馨如时，可能察觉了馨如探究、鄙夷、仇恨和愤怒的目光，连带上次的尴尬，因此躲的远远的，而且，她再都没到馨如宿舍来过。所以馨如觉得她对卜小玲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可是该怎么办呢？她在极端痛苦中，觉得应该去起诉卜小玲，不然怎么面对那些鄙夷自己的眼神呢？何况自己的名誉凭什么让她糟踏了？可是现在的社会，谁有必要为了给你一个毫不相干的无名小辈作证而去得罪别人呢？何况，他们正在误解着自己，同时可能对卜小玲卑鄙虚伪的形象反而有着良好的印象，正因为如此，他们也许理也不想理那种事情。所以，万一自己起诉了卜小玲，到时候谁也不给自己作证怎么办？那样，以卜小玲的德性，她会反咬你一口。为了慎重起见，馨如专门电话咨询了律师事务所的罗锦华律师，因为他是当时新原县最有名的律师，他说：“造谣陷害罪，万一没有人给你作证，那么，你自己反倒有可能成了诬告或者诬陷罪。”馨如对这种法律感到惊讶的同时，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卜小玲的姨姨和舅舅都在县城工作，到时候他们花点钱，找点关系，搞的黑白颠倒了都有可能！现在的社会，什么恶性事件不可能？而自己却恰恰没有任何社会背景，那样不是很容易把事情搞的更荒谬绝伦了吗？那不是更彻底的把自己给毁完了吗？

单纯的馨如就是这样思考问题的。

正因为如此，她在极度痛苦中夜夜失眠，而且精神受到严重刺激，一下就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患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

仅仅几天的时间，馨如脑袋一下变得锥扎般疼痛，她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筋疲力尽，对什么都没兴趣，干什么都浑身乏力，脑袋混混沌沌、愣愣的，身体也变得极度虚弱。

于是她去县医院看病，大夫要她填病历，而她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写的！就这一下，猛然间让馨如感到，她已经突然莫名其妙地站到了悬崖边上了——连名字都不会写了，一切都完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下绝望透了！

虽然这个环境始终让她感到压抑、苦闷，但她骨子里曾经是多么骄傲和自信啊，现在却连名字怎么写都想不起来了，而且在许多事情上都是这样的状态，就是记忆力严重丧失！脑袋混混沌沌，思维特别呆滞！大夫说她得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和神经衰弱，而且这种病是慢性病，特别难以根治。既然这样，这种智力状态对她来说就是长久的了，那她怎么接受得了啊！而且这样活着对于一个内心追求杰出和完美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意思呢？她无法面对这种状况了，绝望到极端的她，连带谣言给她造成的伤害，她承受不了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下就想到了自杀！

就是在这种心态中，她决定回去最后见父母一次，然后找个环境纯净优美的地方去自杀。因为即使是去死，她也想找个优美的环境，因为恶劣的环境会玷污了她。

那时，正是夏天。

馨如家在农村山区，回到家，天天看着父亲出山劳动。父亲年轻的时候因为给公社修水库出过事故，腰部留下了残疾，多少年，他的腰部一直疼痛难忍。现在每天天黑下工回来的时候父亲仿佛疼痛的累的再都动不了了，可第二天他咬着牙又照样出山劳动去了。多少年，日日如此啊！他虽然疼痛难忍，也很累很艰难，但是，在这样贫穷落后的偏远山区，对于他们那一代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人生过程和生命内涵啊！

想到这些，馨如觉得，父亲在腰部长期那么疼痛的状态中，在那么艰难、那么累的情况下，多少年都坚持着支撑过来了啊，而且把自己姊妹九个一个个抚养长大，对于那样年代的他是多么的不容易啊！现在，好不容易有自己这样一个女儿考出去并且有了份比较好的工作，这让始终呆在偏远山区的父亲感到特别自豪，也特别欣慰和幸福。而自己遇上这么点困难，就想自杀，太不应该，太不成器了！何况疾病不管多么严重，是能够治好的啊，而自己一旦死了，什么也说不清楚了，而且父母和姊妹们永远都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打击啊，他们的心理也许会全部垮塌的，所以她不能自杀！

因为不想让父母知道她的心事，她躺在庄家地里偷偷地哭了一上午，想弄明白卜小玲到底干了些什么？可是，因为神经衰弱使脑袋极端疼痛、智商极端下降，大脑空白一样空濛混沌，记忆力和判断力疲惫而呆滞，但她依然存在一点儿潜意识直感，觉得卜小玲很可能造谣说自己和王鸣怎么了？她嫉妒自己太明显了，何况她的心术不正和强烈的虚荣性，让自己早就厌恶上她了。

卜小玲曾经给馨如夸耀说，她在他们单位特别有威信，领导特别看重她。但是她说着说着，说到最后，说漏齿了，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她说：虽然她分配回来不久，但是局长李龙特别看重她，有一次校对今年的财政预算稿，李龙局长让她念预算稿，由单位另一位老干事李大柱盯预算稿。以前，李龙局长因为李大柱工作拖沓，经常批评他，说他虽然是老干事，但工作上没卜小玲有水平、有能力。今天让她念预算稿，她就故意念的速度特别快，因为那上面都是数字，那样李大柱很容易盯错，如果李大柱真的不小心把哪个数字盯错了，李龙局长事后一旦发现了，就更会认为她比李大柱更有水平。这是一件事。还有一件事，馨如对她印象特别强烈：馨如多少年在搞剪报，她把自己订阅的各种报刊上的各种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分门别类地积攒起一个不算很薄的剪贴本，卜小玲看到这个剪贴本以后，觉得她早就通过蓝馨如的谈吐发现蓝馨如看的书广泛而深刻，但通过这样的剪贴本，她更加了解和懂得了蓝馨如学习的一种诀窍，就是把自己喜欢的和重点的东西，积攒在一起，剪贴起来，经常看它们。但是，即使由此得到启示，她却是这样对待这件事情的：仅仅几天的时间，卜小玲利用他们单位订阅的过期报纸和刊物，就弄出了几大册剪贴本，然后放在她宿舍公文柜最显眼的地方。馨如发现它们的时候，就有些纳闷，她觉得仅仅往完看那些相关的报纸和刊物，恐怕也得几个月的时间，何况还要剪贴、分类呢，那么卜小玲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如此成果了呢？她觉得这个人肯定又变成虚荣的需要了，她略为翻了翻那几本剪贴本，果然发现粗制滥造的无聊，她心里笑一下，就明白她无非是想让大家以为她不知道有多么勤奋好学，多么知识渊博，而且是多么的成器。对于卜小玲凡此种种的德性，馨如经常很容易能够敏感到，所以心里始终厌恶她，并且不把卜小玲当回事。而这一切，也许卜小玲很可能早就感觉到了一点。

而王鸣那天说卜小玲身体太“发福”了，就这么件小事儿，居然惹怒了卜小玲，让她当时神情上就露出了杀气！

何况自己喜欢了王鸣三天半，难道卜小玲察觉了点什么？她故意借此给自己造了谣？可是，连王鸣自己也不可能察觉啊，而卜小玲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虽然这个环境对异性之间的关系有点下流的敏感，但卜小玲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理解，还不至于是那种臭水平，何况她了解自己的素质！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嫉妒自己，并且仇恨王鸣挖苦她，她在报复。肯定造谣说自己和王鸣怎么了！因为她和王鸣同时得罪了卜小玲。并且这个环境里的多数人，馨如感到他们愚昧而庸俗无聊，确实有些不愿和他们来往接触，更兼自己平时学习太忙，没有时间，很少和其他异性来往接触，所以，卜小玲肯定就是造谣说自己和王鸣怎么样了，否则，她想象不出别的可能性。

想到这些，她痛苦、伤心到了极端！心想，卜小玲真是无耻卑鄙到了极端！她恨透了她，可是该怎么办啊？

目前，不管怎样，她一定要下决心把病治好，下决心站起来，找回曾经的自己，而且还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然，她无法面对一切了。所以，她告别了父母，回到了单位。

卜小玲不就是嫉妒自己吗？她不就是担心自己有理想有出息，干什么都超过她吗？那我就偏要这样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病治好！然后干一番事业，活出一片精彩来！

但是神经衰弱是慢性病，治疗起来特别难缠。而且卜小玲造成的影响，短时间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改变，馨如许多时候心情依然很糟糕，于治病根本很不利。但她既然下决心要把病治好，心态上还是有所改变的。而且天天从医药、饮食、心态、体育锻炼上全方位的用心调理，身体总算好了一点点。

虽然病着，但有理想和梦想的人，往往气质上带有灵气和美丽，馨如虽然因为疾病不那么过分拥有这些东西了，但总算还保留一些。就在那时，人事劳动局的赵明追馨如追的特别猛。以前人家给馨如介绍过不少对象，都被她给拒绝了，因为她一眼看尽这个环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想要找的对象——那种有理想、有抱负、聪慧、有教养的男孩，所以她想继续考大学，重新走出这个环境，她感到，外面的大环境才可能遇到这样的人。

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病成这样了！根本不可能了。

那时，同在一栋楼上办公的赵明天天到她宿舍来“串门”。赵明也是从省城分配回来的大学生，相貌漂亮，身材也不错。但看的出，他很现实，满足于现状，他不象馨如那样兴趣广泛，也不象馨如那样，对未来怀有理想和梦想。馨如感觉到他只是现实、正派、善良而已。

但他很快向馨如求婚了，当时的馨如病的还很严重，我们知道她因此而智商降低，根本不适合谈恋爱，可是她在脑袋糊涂中，居然又这样矛盾地想：自己现在病成这样，还能要求什么呢？还讲究什么爱情和理想呢？可是她曾经是一个多么看重爱情和理想的人啊！她骨子里多么不情愿和一个不相爱的人去结婚啊！可是，那时的馨如在周围环境的误解中，经常受到各种伤害和刺激，疾病时而轻时而重，何况，她当时正在严重的神经衰弱中，头脑有些懵懵懂懂，智力非常有限，做事有时稀里糊涂，那时，她不明白，其实只要她好好看一段时间的书，心情沉浸在读书的安静和快乐里，把伤害避开来，她的病都能好许多，那样她的智商就能恢复大部分，因为她的病主要是情绪和精神因素造成的，所以只要把伤害避开了，病就好了，智商就能恢复了，她的自信心也就恢复了，心态就不一样了，就不接受那种没有爱情的婚姻了。但是，实际上，医生警告她，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不允许用脑过度，不能再受刺激，不能情绪波动。对于这些，别的她不一定能做到，但是她可以尽量坚持不去看书，不去用脑，没想到，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情才经常在闲暇中更敏感地遭遇各种伤害和刺激，心情变得更恶劣，所以病的也更严重，身心也才在疾病与孱弱中对一切都感到迷茫，不知所措。即使那样，她还是告诉赵明，自己很可能被卜小玲造谣了，自己能够感觉的到，只是没办法证明。正因为如此，自己受了严重刺激，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同时这种病是慢性病，治疗起来很费劲，所以让他不要对自己抱有什么心态。但是赵明却说：“我相信你就行了，不要管别人怎么样。至于疾病，那种病是普通病，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结果在智商极低、心绪极度低落、极度孤独、失落中，她莫名地答应和赵明结婚，因为赵明爱她，对她特别热心。

很快，她和赵明结婚了。婚后，馨如发现赵明的感情方式和个性气质，以及为人风格和方方面面，离她憧憬和想象的距离很远，可她心里哭死恨死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要和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啊，怎么办啊！她恨死了自己的疾病，更恨死了卜小玲，她无法承受她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和后果！而刚结婚那会儿，赵明经常为了让馨如的心情能够好一些，病情尽快好起来，回家故意逗馨如玩，可他给馨如说的话，开的那些玩笑，不但不能让馨如开心，往往让她很逆反，感觉他浅薄、无聊，只是出于礼貌，同时也不想伤他的心，才故意装的若无其事，可这种心态的背后，是深深的痛苦、伤心和无奈，她明白自己的爱情理想这一生已经永远成为过去了，同时要和一个没有爱情的甚至有些浅薄、无聊的男孩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别无选择了啊。可自己多么不甘心啊！

很快，几个月过去了，赵明发现馨如并不爱他，特别痛心。一次喝醉了酒，他哭着说：追自己的女孩儿也很多，但自己谁也不爱，就爱上馨如了，可没想到馨如并不爱他。这让馨如特别难受，特别伤心，也特别心疼，觉得赵明是无辜的，自己不爱他，却答应和他结婚，所以，不可以让他因此再伤心了。何况，卜小玲对她的造谣，在没澄清事实之前，对赵明的名誉难道不同样有影响吗？虽然说赵明了解她，但让他怎么面对外界对她的误解？所以，从那以后馨如对赵明特别好，同时心理很伤感，为赵明、也为自己的遭遇和没有爱情的生活。想想自己平白无故被人陷害了，要打官司去起诉卜小玲，可谁会给自己作证呢？馨如就是天天处在这种痛苦、抑郁、愤懑、压抑和绝望之中的。其实，她是疾病让她智力上有问题了，要不然，她只要告诉那些误解她的人：你们是否被谣言误导了，请他们关注研究自己，把当时的相关情况给他们解说解说，他们很可能就明白了。毕竟她在这个环境里，因为积极上进，为人和善恬淡，曾经一直威性很好。

很快他们有了儿子赵阳。馨如在为人之母的爱与温馨中疾病好了许多。

同时，由于后来馨如对赵明特别好，让赵明以为馨如爱上他了，所以他特别幸福。馨如看到这些，心里反而很郁闷和苦涩，当然也有伤感和压抑的成分。而且，她爱好各种门类的艺术，可赵明压根不在乎那些东西，馨如有时谈起这些话题的时候，往往让他很难堪，所以馨如后来尽量不在他跟前谈论这些东西了；同时，她关注社会、关注人生、关注生命、关注人的生存质量、当然也关注整个人类，虽然那个时候她对人类的关注不是很严重，但赵明从来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懂得她的这种情怀，如果真正知道了，他很可能嘲讽她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多事！她爱好文学，并且想在文学上有所建树，但赵明担心馨如在文学上有了建树以后，不再爱他了，所以有时在一种自我防范的心理中故意打击她，说馨如想在文学上有所建树，压根是痴人说梦，连可能性也没有；何况馨如至从和他相识结婚以来，始终还在病中，智商始终没有彻底恢复，对此，赵明对她多少总还有些误解。总之，馨如需要的是赵明的鼓励，而事实上赵明给予她的反而是打击挖苦。她需要的是爱情的甜美和幸福，而赵明不但不懂得馨如的精神世界和她的内在心灵，更不欣赏、不支持她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同时他在模糊地爱着她的时候，爱的有点自私与无聊！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大夫不让馨如看书、用脑，但因为爱好，而且习惯于勤奋，馨如对这种长时间不看书的旷日持久的无聊状况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感到太压抑和抑郁了，后来，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不论上班还是下班，见缝插针地看了许多书，因为看书能带给她乐趣、安静和增长知识与智慧的幸福，而且看书看累了也听听音乐或者随便画点什么，当然，做家务和带孩子也是必须的，而她的心情居然在这些业余爱好和带孩子中好了起来，疾病跟着也好了许多。

在这个小县城里，当时有个工会图书馆，那里，有限的几本名著，让她很早以前就借的看完了。而当时书店里反倒难于找到她喜欢看的书，她看的许多书都是从外地邮购的，包括哲学、经济学、心理学、各种文学名著等，为此，她经常从各种途径留意着这方面的信息。

此外她还订阅了许多这几方面的刊物和一些青年刊物。她挣的工资有一多半都用来买书和订刊物了。馨如分析过，在这样的环境里，在本职工作和业务上，是干不出什么名堂的。馨如在单位上搞的是工业计划统计，但领导连她搞的报表都看不懂。为了全面了解企业情况，写好经济运行分析报告，每个月底她都要骑上自行车到各个企业跑一圈，和各企业的厂长、经理、会计、统计人员仔细了解各种经济活动情况，因此她写的经济分析报告，领导都特别满意，但也基本上都用来表功了，真正在经济决策和经济管理上很少被运用。何况这里是农业大县，当时的工业规模本来就不大，水平也不高，全县年工业总产值（工业GDP）才100万左右、工业利润十几万。大家又谁都把工作不怎么当回事情，仿佛跟着政策应付差事，走过场似的。所以在本职工作上，她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可以了，要做出一番事业只能在别的方面。好在自己爱好广泛：音乐、绘画、文学都喜欢，但考虑到这个环境条件允许的可能性，她最后选择了文学，因为文学是可以自学成才的，而音乐和绘画，只能作为兴趣来培养，作为目标就放弃了，因为这个环境没人能够指导她。至于经济管理和哲学，那仅仅是她一贯的爱好而已，在这些方面，她依然只是把它们当成爱好来对待，只是后来，慢慢的，也是因为工作上涉及经济管理的关系，她也应用它们来分析一些新原县和国内的经济情况。

其实馨如划的时间最多的地方是孩子，因为她要全方位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关注他的一点一滴，而且还要划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点点滴滴地培养和锻炼他的方方面面，再加上疾病，所以，经常的，她的整个身心都是精疲力尽的。

就在馨如结婚不久，卜小玲也和马玉恒结婚了，而且卜小玲很快被马玉恒调到省师大财务室工作了。一天，馨如去供销社买化妆品，见到卜小玲另外一个同村同学李琴，她和馨如也是同级同学，她给馨如说：“马玉恒后来考上研究生不要卜小玲了，卜小玲就给她说，马玉恒是通过后门考上研究生的，说考前一礼拜，马玉恒贿赂了教授，教授把考题给马玉恒全漏了，所以马玉恒才考上了。”

那个时候，不正之风开始泛滥时间不久，谁要是被人说靠走后门考上什么学，是一件特别不名誉的事情，不像现在，谁对那样的事情在乎呢？可想而知，卜小玲的谣言，对当时的马玉恒来说，也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而且，馨如当时听了李琴的话，不相信“马玉恒是通过贿赂教授考上研究生的”，认为这件事不可能，何况就算那是真的，卜小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马玉恒自己会告诉她？骗人！肯定是马玉恒不要卜小玲了，卜小玲又故伎重演的给人家马玉恒也造谣呢。

“没过多久，卜小玲的母亲到处宣扬说，马玉恒不是人，和他们卜小玲谈了那么长时间恋爱，考上研究生了，不要卜小玲了，让卜小玲怎么办？并且扬言，马玉恒如果敢真正不要卜小玲的话，这事儿没完！

“马玉恒当时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比卜小玲大七八岁呢，而且家境比较贫寒，他在省城可能已经不好找对象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又很快结婚了。

“以前马玉恒有个弟弟在省师大附中上高中，卜小玲还没调去的时候他和马玉恒住在一起，后来卜小玲调去了，他还在他哥那里吃饭，听说卜小玲嫌那孩子饭量太大，吃的太多，老是欺负他，不知怎么就把那孩子给欺负成精神病了，他们村的人都知道那孩子特别聪明、智商特别高、学习特别好，本以为他将来比马玉恒还有出息，没想到就那么让卜小玲给毁了。现在马玉恒的弟弟早不上学了，早回家了，一天疯疯癫癫，愣的什么都不明白，将来连个老婆也没人给。

李琴继续说：“马家人把卜小玲彻恨死！你大概还不知道，马玉恒去年又到法国留学去了，没去多久，又把卜小玲也给带出去了。现在人家都在国外呢。”

馨如以前知道卜小玲特别卑鄙无耻，但却没想到她居然还小家子、死黑涂到那种份上！因为个吃饭问题，把个很出色的小叔子给毁了。就这种德性、这种水平走到外星吧有什么意思呢！因此心里更加鄙夷和厌恶她！ d6W/ksw067LVUDIDvA0X7mMiUlyPG6ttbw8Q38PF8c/bl9sU6kb+yxHGsvUs629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