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馨如每天走进集体办公室的时候,刘伟利也总是呆在那里,而且他总是故意朝她“哈、哈”地怪笑两声。馨如觉得这个人不仅已经严重变态,而且关键是心灵愚蠢下作一部分着呢,他肯定误解自己着呢,不然他干吗要这样了呢?
其实,刘伟利已经在自以为是中把她和冯竟鸿联系起来了,而且似乎是铁定的了。所以他天天在对馨如与冯竟鸿的虚构与想象中、由于极端的嫉妒和剧烈的痛苦而故意欺辱馨如,让她不得好活。馨如也纳闷,曾经那么正派而精明的刘伟利,有一天会因为感情而变的如此乖戾而恶劣,真是不可思议!可想而知,感情对人的伤害有多么严重。同时馨如又明白他一定是在以为自己和谁怎么了!因为以一般人的概念,谁都不可能想到和懂得她当时的感情居然是一种在网络上没有任何具体对象的极端自信中的憧憬与向往,而且是超常的极端的憧憬与向往。她的心灵仿佛已经在看得见的彼岸风景的辉煌映照下,向着精神的远方“飞翔”。可刘伟利曾经就在财政局工作,多少年就因为卜小玲的谣言误解着馨如,他起码的连馨如的心灵世界、精神境界、思想感情、个性风格、甚至为人处世都不明白、不懂得,对馨如真正的了解之心几乎处于彻底的关闭状态,却那么严重地爱上了馨如,所以让馨如觉得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可笑。尽管他提拔调到计划局和馨如在一个单位工作已经几年了,但对馨如所谓的认识,无知、无聊到那种程度,可见人的先入为主、先期误导有多么严重、多么恶劣和可怕。馨如认为,这也是刘伟利的自身素质有限,不然不可能是这样。这也正是馨如把刘伟利的感情根本不以为然、而且当作笑料的原因所在。可是,正因为如此,另一方面,某种程度上她理解他的误解,因为她明白他的素质,也明白这个社会的世故与先验。但这一切她又怎么让他明白呢?曾经,在刘伟利刚调到计划局不久,面对他曾经对自己已有的误解,馨如曾专门婉转地质问过刘伟利:“难道谁对谁有点好感或者感情,就一定意味着别的什么吗?”当时的刘伟利居然冷冷地鄙视说:“我不懂。”馨如当时听了这句话,看他的情形,就觉得这个人看着很正派,其实素质不那么到位。要么就是卜小玲的谣言特别恶劣,但是她无法想象。只是现在,不管怎样,刘伟利对她的伤害却依然在自以为是中毫无顾忌地日胜一日地在继续,在加剧。当然,这种怪笑,这种伤害,不但是刘伟利实在承受不了的一种心理变态,而且也是在这种心理变态下的对馨如的故意打击,同时也是他嫉妒感情的一种怪异释放,也是一种诡异的试探,他的目的一方面是让馨如的自我感觉不再那么极端美好,一方面是看馨如在他的怪笑中是否会发生什么不正常的变化?因为,只要馨如在他的怪笑声中发生异常变化,就说明她确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了。
在刘伟利如此的变态和试探中,一开始,馨如对他厌恶和恶心的理也不想理,潜意识里认为,但凡长颗人脑袋,自己好好分析去!可时间长了,馨如对刘伟利的怪诞嘴脸始终不予理会,单位办公室的人就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开始严重地误解而且侮辱起她了,因为他们无意中看馨如的眼神就那个意思,仿佛馨如不知每天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刘伟利为什么要朝她怪笑?而面对这种伤害,馨如也是厌恶而鄙夷地看他们一眼,就不再予以理会。而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着去看她的书,或者写她想写的东西去了。可是,慢慢的,这种伤害越来越严重了,可馨如能给他们解释什么呢?以他们的素质,馨如永远吧有办法和他们进行这种概念的沟通和交流了?可这种伤害一旦持续时间长了,便使馨如的痛苦一点点升级,最后乃至于再次难以承受!要知道刘伟利多长时间以来,天天就是在这种怪笑中试探和侮辱着她啊!请注意是“天天”!乃至从来文文而雅的馨如,多少次,面对刘伟利的种种怪诞嘴脸,多想上去狠狠地煽他几个耳光,因为他使她天天处于极端的愤怒和痛苦之中,而这种愤怒和痛苦使她的脑袋疼痛的快要爆炸了。可明明那蠢材就是那个意思,你还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否则,她的处境会更恶劣。因为,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处在误解中的这群世俗小人,会以他们愚蠢下流的经验世界,会以他们自身素质的自以为是,以为馨如故意装样子潵泼呢!这是馨如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的直感和洞见。何况,想煽刘伟利的耳光,那只是她愤怒到极端的心态,真正那样,她做不出来。你可以设想一下,刘伟利要把馨如欺辱和伤害到什么程度,才让她居然产生这样的心态?即使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天她除了鄙夷而愤怒地看刘伟利几眼,鄙夷厌恶地看周围的人几眼,还能怎样?
可是,终于有一天,馨如还是在忍无可忍中爆发了。那天,当馨如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刘伟利又一如既往地朝她“哈、哈”地怪笑了起来,这时,司机冯浩也掉转身子朝馨如鄙夷地看两眼,馨如原本想质问刘伟利:“你为什么要经常朝我怪笑,什么意思?”但是馨如明白:刘伟利会在担心别人明白他一切隐私的心态中狡猾地抵赖和歪曲,而这样的结果,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馨如第一个会被大家更加误解和侮辱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多少年,已经在卜小玲的谣言误导下,已经把她看成那种女人了。她判断,刘伟利肯定在单位上给大家说过卜小玲给她造的谣言,所以他们才会有那种既定的误解。而既然你是那种女人,那么谁把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他们不会因为你馨如的反问,就明白你是彻底被大家误解了,而只会认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还伪装什么呢?更甚而至于,既然这样,大家把你侮辱、伤害的越严重、越极端,就越应该、越解恨,哪怕把你踩在脚下踩死也活该。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分明是那种人,还敢装蒜不是那种人,居然敢反问刘伟利、敢顶撞大家,那就活该!而对于刘伟利,即使他们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呢?不仅因为他是个男人,更主要的是,在他们既定的概念里,你首先就不是个好东西。在这样各种愚昧和腐败纵生的落后的环境里,在这样各种阴暗逻辑多的普遍到就像大海里的泡沫一样谁也不以为然的地方,在这样滋生各种男权意识的社会里,这是他们惯长的逻辑。何况,早就有着卜小玲的谣言为他们做铺垫,正因为想到了这一切,曾经不会说脏话、不会骂人的馨如,在无望与极度痛苦和茫然中,不指名地大骂:“男人一旦愚蠢和变态起来,那‘水平’真是不可限量!那颗脑袋纯粹白张了!而且自己下流愚蠢,对别人误解上没完!还老以为别人好像就像他想象的那样!”就在馨如骂出这样话的同时,刘伟利居然装作与他毫不相干地在和别人悠闲自在地闲聊,甚至大笑,好象馨如骂的人不是他,更或者“愚蠢、变态、下流”这样的词汇,不但跟他没关系,甚至由馨如嘴里骂出来,滑稽!而且,不管馨如说出怎样的话,都好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一样!可想而知,这个人对馨如的误解和成见到了什么程度,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馨如觉得,它不仅与卜小玲的谣言有关,更与刘伟利自身的素质也直接有关,既然这样,馨如就不理解刘伟利为什么还要那么严重地爱上自己?因为她无法理解,一个正派男人会爱上一个他自认为不纯洁或者作风有问题的女人!可见刘伟利自身的素质是个什么概念?而通过这些事,说明他的狡猾与阴险又是怎么样一个概念?难道他心里已经不再误解馨如了,根本就是在装糊涂?否则,他为什么既爱馨如那么严重,又不断故意这么恶劣的侮辱馨如呢?而且,刘伟利这样的表现,不仅因为他平时的威性相当好,还有大家对馨如固有的误解做陪衬,所以他才有足够的底气这么做,甚至显得轻松自在,浑然天成。其实,最主要的是他爱上了她,而她不仅不爱他,居然还爱上了“别人”,他就非这么故意欺负她不可。馨如虽然洞察明白了一切,可依然气死没治。
紧接着,馨如因事到对门李金耀局长办公室签个字,没想到刘伟利以为馨如嫌他欺人太甚,终于愤怒地给局长诉说他去了,因此他厚颜无耻地装作过来和局长说事,坐在局长的办公室,再都不走了。刘伟利以为,他自己坐在局长的办公室,你蓝馨如就没办法给局长诉说他了,但他毕竟心里恐惧和担忧着馨如要“告发”他,甚至当面指责他,心虚地身体松垮、疲塌、无赖的象个猪,而局长因为根本不知道刘伟利的事实真相和他的用心,又忙于用电话给市主管部门汇报着什么工作,根本没有注意他,一会儿,刘伟利明白了馨如是去签字的,一下又恢复了神态!人模狗样,若无其事了。
人,有时只有深刻的发生矛盾的时候,你才能真正地认识一个人是个什么东西!曾经在馨如眼里也是端庄正派的刘伟利,原来居然也有这样恶劣与无赖,无耻与阴险的一面,这让她纳闷和惊讶。同时,同样是人,由于素质教养的不同,内在悬殊会这么大!同时,这让她怀疑刘伟利后来悟明白自己的本质了,只是故意伪装成还对自己有看法,而且同时故意在单位上挑拨、误导大家继续误解自己、侮辱、欺负自己?看他每天的用心和他那种德性,觉得很有可能。而且他无孔不入、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细节、无所不用其极的对自己的关注、观察与试探,让她在伤心、痛苦的同时,哭笑不得要死。因为他的关注、观察与试探,深深地被他的素质与视野局限住了,被他内心的贫瘠与经验局限住了,正因为如此,他永远使尽任何手段都不可能真正弄明白馨如是怎么回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才对馨如构成了极端的侮辱和伤害。可所有这一切,只是被馨如洞见了,其他人一概浑然不觉。
正因为如此,在这样一些现象面前,刘伟利面对自己的威信问题,自我感觉非常好,而且很放心,因为大家一直认为他是个正派人!何况单位上这些人当中,局长李金耀、司机冯浩、文书小崔等,平时都对馨如有误解,馨如自然明白,这不单单与卜小玲的谣言有关,也与他们自身的素质和他们的社会经验有关,当然也是刘伟利造成的。而且,像蓝馨如这样的人,在他们愚昧、简陋、陈腐、甚至下流的生活阅历里,有谁见过?正因为如此,他们永远不会反省或者自省到,他们呆在她的身边,却不能真正了解她、认识她,反而把一个多么极端优秀正派的女性给误解、侮辱、伤害成什么样了,而且还在继续进一步的伤害!这就是极端优秀分子在这样的环境里的荒谬遭遇,在这样的情况下,馨如明白他们有些怎样可怕而不可救药的思想意识与逻辑,以及简单的人云亦云甚至瞎起哄的头脑。这就是馨如多少年的压抑和无奈!他们有意无意地扮演了一个个小人的角色,而且,这样的小人的作用就和那个传染病、瘟疫一样,一传十,十传百,而且他们彼此作为彼此的参照,彼此相互影响彼此,彼此作为彼此的证明,就因为他们始终彼此形成这样的大多数。而这样的大多数,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整个社会的素质和水平!
更为可笑的是,馨如注意到,刘伟利居然那么自信地、反复地在机关算尽地、差不多是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放过的情况下观察研究了她多长时间、多少回以后,在把自己和冯竟鸿联系在一起的怀疑没有了结果之后,或者说结果否定了他的怀疑之后,居然最后又把自己和单位上另一个新调来不久的副局长李大柱又联系在一起产生了下流的怀疑!原因是李大柱在办公室当着许多人的面含蓄地告诉馨如说:卜小玲原来自己是那种人,却给别人造谣呢!他说:“听省师大的人说,卜小玲在法国跟个美国老板。”言下之意是,她自己是那种人,却给别人胡说八道呢。就因为这句话,刘伟利就把馨如又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了!这是什么逻辑?!馨如想:刘伟利能把问题想成那样,那说明他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看看刘伟利整天都在干些什么,只要有可能,时时处处,都在留意观察着馨如的点点滴滴。馨如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就这样的关注和研究着自己,却怎么就还想不到是他误解了自己了呢?而且就李大柱的话再次误导单位上的人又误解了她了呢?因为明显的他们对她的眼神说明他们也对她拥有那样的看法呢!馨如怎么都不理解,自己不但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他们那样地用心“研究”、“探讨”过自己,怎么居然还就是那样的一些臭水平呢?让馨如惊讶的地方还有很多!她感到刘伟利用尽浑身解数,几乎是冒着被别人识破心机的危险,早在县委办等地方以己度人地煽动或者表演过了,他不但搞了一个非常保险的关注研究馨如的大联盟,而且也让县委办那些人跟着误解馨如。而他们在冯竟鸿身上做了多长时间的文章,最终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否定了他们的怀疑,最后却居然又开始怀疑李大柱这么个庸才,这是为什么?!许多时候,馨如想都想不到,蒙意都不蒙意,可别人已经不知道把她想到哪里去了。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与卜小玲的谣言给他们造成的印象有关,与他们自身的素质有关,但是,当时的社会风气要普遍腐败堕落到什么程度,世道人心要恶劣到什么程度,他们才这样随便地怀疑和揣测她呢?更关键的是,他们就这样嘻嘻烘烘着继续下去,无形中,又不知道在世人中间给馨如造下什么恶劣的印象和谣言了!“小人”是什么?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是一群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垃圾!看着刘伟利每天自我感觉不知有多聪明、多精明地上演一幕幕闹剧,其实是在愚蠢地不动声色地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别人的人格和尊严,伤害着你的人生和生命,把你象木棍儿一样在脚底下搓来搓去。
看看单位上那些人那一个个误解自己的神态、表情、嘴脸,各有各的逻辑,各有各的德性,一个赛一个。这样一群人居然是这个环境的主体,他们构成了馨如生存的空间,是她存在的前提,而在馨如眼里,他们其实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一群制造负能量的下流蠢材,一个人的遭遇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被这个低素质甚至下流的社会侮辱伤害到这种天地,荒谬之极,却又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然而,即使如此,馨如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个环境普遍低略的下流意识,更兼集体办公的条件限制,她多数时候连个和他们分别谈话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也不能单独请他们其中的谁吃一顿饭。当然与馨如不善于在大众场合说话的原因也有关。所以,无形中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然而,这一切该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