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什么的啊?”一个大学生问。
“我们这个熙乾公司,”萧必武朗声说,“是一家由海归学者、文物专家、商业老总、知识精英等各个领域最优秀的代表组成的艺术品投资公司。”
“艺术品投资?就是说,你们投资艺术品?”那个大学生继续问。
“你的理解力很强。”萧必武点点头。
“你们公司上市了吗?”另一个大学生扶扶眼镜问。
萧必武心想,我们干的是一锤子买卖,开公司只是蒙事,不会上市,但这话决不能说出口。
“快了。”他点头说,“我们计划今年年底就上市。”
余柄魁也被大学生围住,余柄魁此生还从未被人如此关注和尊敬过,喜悦使脸膛一下变成了酱紫色。谭教授和何时宝则低调的多,但很快同样被包围了。
“谭副总……教授,”几个大学生围看着他的名片说,“哇!您是海归学者?”
“是的。我刚从美国回来。”谭教授矜持地颔首微笑,“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我们……北复大学。”
“北复大学,嗯,我在你们学校做过讲演……”
他们一起摇头。
“没印象,没印象。”
“可能你们那天正好没去听吧,”谭教授平静地说,“你们学校经常邀请我,但我总抽不出时间,只去过两次。”
“您为什么要从美国回来啊?”一个女生问。
这个尖锐问题一被提出来,谭教授沉默了,脸上表情顿时严肃了许多。
“其实,很多人曾问过我这个问题,”他缓缓地说,“曾经有美国著名学府出价99万美元年薪聘我,这个我是有证明的,有院长亲笔签字的邀请信的复印件,信上注明工作职位及99万美元的salary。但我还是毅然辞谢了美国舒适的生活,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地赶回这里,因为……”
他顿了顿,沉默了足有十秒钟,大学生们安静下来,如同一群雕像,默默地看着谭教授。最后他掷地有声地说:
“是浓浓的亲情,是祖国的巨变吸引我回来的。”
大家欢呼起来,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另一边,余柄魁递给大学生们自己的名片。
“他妈的,虽然我们的经济数据非常亮丽,但是所谓个人投资实在是走投无路,”余柄魁摸摸光头说,“股市半死不活,楼市遭到积极打压,银行存钱贬值,只有大蒜价格不断上扬,但咱竞争不过蒜农啊。眼前一片黑暗,突然间,我们看到奢侈品、艺术品、古玩字画打着滚往上翻,达到天价。民间各式唐宋元明清的藏品也开始涌现出来,于是我们的艺术品投资公司就成立了。”
大学生们争抢着四个人的名片,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萧必武点燃一根烟,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看来招到人是不成问题了。他注意到远处站的一个女孩显得很特别,她身穿一件翠绸缎子薄衬衫,下面是浅红缎裙,一头青丝梳得油光乌亮。她皮肤白皙,乌黑而光溜溜的眼珠,微微上翘的鼻尖,虽然脑门也绑着红布,但表情平静,气质颇雅。
越来越多的大学生要申请应聘,一个大学生问待遇怎么样。
“实习期没钱。”萧必武说。
“实习期多久?”
“二十天。”
“那正式工作后工资多少?”
“九千。”萧必武吐出烟头。
他用脚踩了踩烟头,又补充说:“一万也行。”
听到月薪这么高,大学生们沸腾了。萧必武说大家别急,但大家猛地挤过来,纷纷要应聘。余柄魁、谭教授和何时宝的衣服被众人的手扯住,萧必武推开众人,走到那个气质不错的女孩面前,盯着她的脑袋。她惊疑地看着他。过了半天,她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一笑,把头上绑的红布摘下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叫什么名?”
“谢雨绮。”
“愿意加入我们公司吗?”
经过层层筛选后,萧必武最终拍板,十二名形象良好、成绩优秀的名牌大学毕业生通过面试,他们明天就可以去公司实习上班了。
招聘异常顺利,众人心情颇好。晚上萧必武请余柄魁他们喝酒。为了节省资金,大家从超市把东西买回来,在群租房的客厅里摆了一桌。饭菜刚摆好,彭少爷来了。大家眼前一亮,只见他换了身西装革履,脖子上还围条围巾,黑色质地,上面有烫金字母,样式高档。余柄魁心里狐疑,不知他这身行头是否是用大家的启动资金买的?但他见彭少爷一脸笑意,和众人热情寒暄,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
听完白天招聘的过程,彭少爷连声说好。他敬了萧必武一杯。
“萧兄,我知道你最善于办事。我当初想做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说着他举着杯,又转向众人,“当然,有各位的齐心协力,此事必将成功。”
大家纷纷举杯回敬。
“彭老弟,今天你在公司做什么了?”余柄魁一脸敦厚的笑容。
“我联系购入了一批旧显示器,”彭少爷笑道,“虽然都是报废的,但表壳看上去跟新的差不多,它们摆在公司里,顿时显得局面专业多了。”
“龙小姐方面,有消息吗?”
“有啊。”彭少爷眉毛一扬,喝了口酒,“她还问我宝物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说正在四处寻集。要让寻宝显得颇为费劲,才显出宝物的珍贵。”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真想马上见见她。”余柄魁身子往后一仰。
“老余你着什么急,”萧必武笑道,“还有不到二十天她人就来了,到时候你不但能见着她,还能跟她握手呢。”
余柄魁眉头突然紧锁,叹了口气。
“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些天梦的都是龙小姐,虽然知道她是很美的。可梦里就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他说到这儿,同桌的人皆笑了,他也嘿嘿一笑,很快又收敛了笑容。他思忖着,注视着彭少爷含笑的双眼,说:“自从你跟大伙讲了她的事情后,我也抱着脑袋苦苦想了好长时间,总也猜不透这龙小姐的来历。昨天晚上我半夜还醒了一次,心中突突直跳,真怕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真怕这龙小姐是从画里出来的人物,突然哪天就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彭少爷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他思忖了一阵,方说:
“我虽然和她重新取得联系,但对她的背景身世仍是一点不知,她似乎也决不愿透露于我。”
“她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半点信息也没有吗?”
“根据我了解到的蛛丝马迹,她几年前大学毕业后曾经短暂任职于摩根士坦利,属于实习性质。我还看过她的一张私人照片,是巴黎一个全球顶尖名媛的舞会,专门以她为主角设计的开场舞。”他沉默了片刻,“我回思当年和她的那段交往,有时也越想越是害怕。她的富贵中透着些诡异古怪,令人难以测度,黑道白道,还是秘密豪门,不管她什么来历,总让人觉着深不见底。”
说完他环视众人,只见客厅的昏暗灯光下,大家都沉默不语,他微微一笑,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握在手中。
大家一怔,见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个银光闪闪的玩意,橄榄大小。
“这就是当年龙小姐给我的金属果核。”彭少爷的声音如同玻璃一样平滑,“我从来不给人看,但为了让大家心里有底,我今天随身带来了。”
众人心想原来这就是那个耳鬓厮磨的纪念。余柄魁本来要调侃两句,但见大家面色郑重,也板起脸,仔细观察这个果核。无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它的体态比例完美,通体封闭,表面有精密重叠的细纹,构成一朵花形图案。
彭少爷看大伙目光灼灼,大度地把果核递给旁边的萧必武,后者那在手上把玩一会儿,再递给何时宝。众人轮着递了一圈,到余柄魁那里,他把果核掂量了一下,约莫能有三两重。
“这玩意要是银的话,也就值两百块钱。”他说。
大家不由皱眉。当年在龙小姐的一大堆财富中,彭少爷选择这个果核,全是因为它的纪念价值,这余柄魁粗俗市侩,竟全然不解人情。萧必武怕彭少爷面上挂不住,急忙要过果核,还给彭少爷,笑道:
“这应该也是件宝贝了,只是咱们没见识,不知是什么。”
彭少爷似乎倒毫不介意,把它放在桌上,发了会儿呆,最后苦笑说:“说来惭愧,我也不知它到底是什么,龙小姐说它不值钱,想来就是她随便戴着玩的。”
顾风麟捻着胡须:“我倒觉得这东西是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瑞兽珍禽、奇花异草更觉希罕尊贵呢。”
大家一起盯着这个果核。在稀疏的灯光下,它竟有一股隐隐的诡异之色。在它的表面银光里,人们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富贵小姐的身影:她绝世的外表、神秘的背景、流水的开销、满身的奢侈品、独特的品位、全球化的生活方式、随心所欲的性格……所有这些成为他们心动、激动和悸动的中心。龙珺妍完美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可是她的果核就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这时候门哐当开了。
走进来是小池子,乱糟糟的头发上沾着些油漆,手里拎着一个钥匙板,他吃惊地看着大伙:“呀,你们都在啊。”
彭少爷迅速把果核揣回西服兜里,和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大家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接下来他们转移话题,不再提起龙小姐。彭少爷和萧必武与众人闲聊一会儿后,起身告辞。
小池子没注意到众人神情异样,他打开电视机,搬了个板凳,津津有味地看起《新闻联播》来。其他人心情复杂地跟着看了会儿,顾风麟和甄法师端坐不动,仍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谭教授和何时宝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余柄魁很快也被新闻吸引了,和小池子谈论起来。余柄魁说话粗鲁,小池子文化不高,两人的对话听得谭教授不胜其烦。
谭教授与何时宝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悄悄走到阳台。何时宝微微仰头,望着夜空。黑夜中他的眉宇看不大清,但脸孔轮廓仍充满着儒雅和善之气。此刻夜色中浮云渐散,他眼镜片反射出寒星数点。
客厅里传出余柄魁和小池子喧闹的笑声,谭教授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当晚无事。次日大家来到公司。昨天那些大学生都来报到了,他们站满了走廊。彭少爷戴着墨镜,夹着公文包,很酷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春风得意的样子。他视察着这些大学生,不住点头,看见其中有穿的比较正规的,就亲切地拍着肩膀说,不错,小伙子很像个年轻有为的业务经理嘛。众人赔笑。
萧必武还没来,彭少爷和余柄魁他们把大学生们领进办公室,让他们先熟悉下环境。从进到这个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商务中心起,大学生们就为这里的办公条件感到啧啧赞叹,眼前的办公室更令他们感到这个“熙乾艺术品投资公司”的确是个资金雄厚的企业。看到会议室的墙上贴着几个伪造的公司奖状,大家的脸上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大家在公司大会客厅里围坐下来,彭少爷主持会议。他先自我介绍了下,然后环视一圈,来的大学生中就有那个谢雨绮。见她形象不错,彭少爷问:
“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清京大学。”谢雨绮说。
“好,好。”彭少爷的笑容非常动人,牙齿雪白,大学生们见自己未来的老板年轻潇洒,气度不凡,谈吐优雅,更心悦诚服。“年轻老板”的语调平和,向大家说,“萧总还没来,等他来了会向大家交代具体工作。我现在先给大家介绍下公司的情况,我们这个‘熙乾艺术品投资公司’是……”
这时突然从办公室外走进一个人,那人年纪蛮轻,戴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梳着大螃头,身穿中山装,眼睛炯炯有神地扫视一圈,正当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那人已经自己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彭少爷一怔,但马上明白,这也是来报到上班的大学生。
他对那人微微点头,继续说:
“我们公司是从事高端古董藏品和艺术品投资,联系的客户往往是匿名买家,有些是来自海外,对保护隐私的要求非常严格,所以我要求大家,在未来的工作中,要踏踏实实地站好自己的岗,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彭少爷说,“接下来的二十天实习期,就是考验大家在办公室里的日常表现,希望大家能拿出最好的表情和最礼貌的态度,来迎接我们未来的客户。”
他顿了顿,态度温和地说:“由于公司有规定,实习期内是没有工资的。另外由于我们没有食堂,大家的午餐就在公司附近自行解决吧。”
大家一阵骚动。
“连顿饭都不管啊?”一个女生低声抱怨。
“没有这样的吧,工资没有,工作餐也没有啊?”
“每天来上班还要自己带饭啊?”
“这里是高档商务区,周围吃饭很贵的,有没有补贴什么的……”
彭少爷听着他们的议论,面呈难色,正掂量着措辞怎么把这个事圆过去,那个穿中山装梳大螃头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突然站起来,沉声说:
“大家不要急,听我说几句公道话。”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众人住了嘴,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大家的苦衷我也感同身受。但是,大家刚刚参加工作,有些人思路可能还调整得不够好,我愿意把我的经验和大家分享一下。”那人平静地说,“我希望大家要理性看待当前公司不管午饭的问题。公司的各项事业刚刚起步,还处于创业阶段,我觉得公司不提供午饭这点做得很对啊!也许从短期来看,我们连工作餐也没有显得很委屈,但是从长远来看,眼下这点委屈这正是我们与公司同甘共苦的资历啊!我想问一下那些抱怨没有午饭吃的人,你们现在连一天班都没上过,连一个业务都没做过,当你们叫着要午饭的时候,难道你们真的就不觉得脸红吗?不要问公司能为你做什么,要先问一问你能为公司做些什么!”
其他大学生面面相觑,彭少爷也和余柄魁、谭教授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略微诧异,没想到这个大学生刚加入公司就这么会替领导着想。
那人继续说:
“未来这个公司是谁的?还不是我们每个人的?人啊,不要总想着个人的索取,要多想想怎么为集体奉献。大家要相信,我们这是一个充满机会、公平竞争、崇尚奋斗的公司,只要你热爱公司,埋头苦干,公司还能让你饿着了?我相信这个道理,只要有一点最起码的智商就不难理解吧?而且从更深的用心讲,公司短期内不给大家提供午饭,也是用压力激励大家艰苦奋斗的一个策略,避免大家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大家与其找不到工作缩在网吧里混吃等死,不如和公司一起创业,我相信大家一定能理解和尊重公司的决定,克服眼下小小的心理障碍。我对大家是有信心的。”
大学生们咧嘴看着他,心里直发傻。彭少爷眨了下眼,点头微笑,又有些疑惑,这人说的话处处都为公司着想,但又说不出来的怪。
那人话锋一转:
“但是,作为公司的一份子,我也有担忧。昨晚我夜不能寐,苦苦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好的公司需要什么?需要清晰明确的发展战略,需要清醒明智的领导,需要一支紧密团结的队伍,需要有长远的追求,要不断地解放思想,打破旧框框,让公司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变得生生不息,充满活力。”他说到这里,彭少爷等人不由点点头,只听他的语气越来越严肃,“我先为大家树个小目标,三年内争取让咱们企业挣一个亿!是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而不是在僵化的体制里弄得懒汉遍地,死气沉沉。目前国际资本大鳄正在围堵我国,不断输入通货膨胀,我们发展的经济环境非常严峻,但另一方面,我国现在广义货币增长15%左右,市场上不缺钱,我们的业务前景广阔,而且我国GDP已是全球第二……”
彭少爷不禁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越扯越远,但他言辞那么凛然,一时间竟不好开口打断。
“我们公司想要在目前复杂多变的经济环境中发展壮大,领导必须带好头,领导既要懂管理,又要懂业务,还要懂得金融,管理好账面的资金流,否则银行贷款无法兑现,税局肯定会查的,如果现金流被掐断了那么很多东西就会变成悲剧甚至惨剧的,所以说,领导是关键中的关键。”那人叹了口气,“但令我心痛的是,现在领导大多都不争气,能力水平差,见识不多。如果领导不争气,就不积极开展业务,没有业务就没有单,没有单资金链就会断裂,我们就得喝凉水。”
他没注意到彭少爷等人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继续说道:
“拿我本人的能力来说,我虽然是理科出身,可我对企业宏观战略也非常熟悉。对于商业贷款、上市企业管理、市场营销、财富管理我都精通,所以说我这个人的最大特点就是,综合能力特别强。最关键的是,我有对国际形势有极为准确的洞察力。为了避免面临公司瓦解的风险,我们公司内部一定要推行领导竞争机制,要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担当领导的岗位!我们今后,凡公司的高层领导,一定要经过竞争上岗,不管是谁!诸位,我对大家就一个希望,那就是,让竞争不仅是一个名词,一句空话,或一个形式,要让它成为我们实实在在的生活方式,让它成为我们牢不可破的信念。我们的领导需要全方位、综合型的高素质人才,所以我建议,大家把公司的全部责任压在我的身上,我一定带领大家走好。我相信,这个公司让我来领导,会实现各项既定目标,把各项工作做好。”
大家越听越奇,到后来恍然大悟,原来他竟然是想当领导。彭少爷和余柄魁、谭教授几个人目瞪口呆,但见他一脸子豪气,颇类舞台上《长坂坡》中的常山赵子龙,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就在办公室里全体惊愕时,萧必武夹个包走进来。他一进门就觉得眼前的气氛不对劲,大家神情怪异,齐齐望着一个站着的穿中山装梳大螃头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
“你们都来了。”萧必武冲大家点点头,看了看彭少爷,又看了看众人,越瞅越觉得不对劲。他皱起眉头,快速地点了下人数。
“我昨天招的是十二个人,怎么来了十三个?”
全场安静下来。萧必武瞪着那个大螃头黑框眼镜半天,迟疑地开口问:
“你是谁啊?我招的人里好像没你啊。”
那人一愣,然后点头。
“不错,昨天你招的十二个人中,的确没有我。”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你是谁?”
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人冲大家微微一笑:
“本人是‘国家战略及国际研究委员会’创建人,丁良汉。”
在场众多大学生脸色大变,不少人“哦!”地发出声,显然已听说过他在劳工市场的事迹。彭少爷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全场一片混乱,丁良汉的神情却不为所动。
“萧总,虽然你没有招我,但我还是主动来了。因为我当时在旁边听着,心里觉得贵公司前景堪忧。我来是两个目的,一是准备做些劝导工作,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心态普遍不够好,很多人刚参加工作就要求待遇和福利,自己能力低还好吃懒做;二是我不希望公司走弯路,走错路,我愿意带领公司走上正轨。我知道大家可能还不了解我,但请大家相信,我由于有最正确的思维方式和最优秀的综合素质,远远比一般的领导强得多得多!无论什么公司让我来领导,我都能……”
丁良汉侃侃而谈,浑然没发觉身后已经站了四名怒目圆睁的大学生。萧必武向他们递了个眼神,他立刻被架了起来。人们听见他被架出办公室的时候,他还说个不休。
“不要认为有钱就可以无所不能,就像李嘉诚,至今都未能让我去他那里上班,但,萧总,你能!”
萧总拍拍脑门,怒道:“这年头,骗子都慷慨激昂的。”
他和彭少爷对视一眼,两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