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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把你遗忘

密室作案,其实是一种戏法,西洋称之为魔术。

小时候我经常在大街上看古彩戏法,艺人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凭空变出一个装满水的鱼缸。一眨眼又让鱼缸凭空消失。

这让我和我年龄相近的朋友们激动且向往不已。

但我们之间有所不同,他们是在向往神奇的法术。

而我,则是日思夜想想要知道,那名艺人宽大的衣服中,究竟隐藏着怎样巧妙绝伦的机关,才缔造出如此完美的障眼法。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位艺人在表演的时候一直用双腿夹着鱼缸。而鱼缸能够在眨眼间出现,单纯只是因为他手速很快而已。

戏法尚且如此,那在一个案件里,密室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这个案件密室有两个,第一个是那没有拆封过的米袋,里面的大米不翼而飞。

第二个是漕船货舱,密封的仓库,人如何进去,又如何出来。

正是因为有这两个密室,我们才看不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而事实上,只需要一根“钥匙”,就能一次过打开两间密室。

没有任何巧妙,简单直接的一根钥匙。

忍受着恶臭,我在货舱里不断在掰开那些沉重的米袋,我要靠我引以为傲的视力寻找,寻找真正重要的证据,不是洒在地面的几粒米碎。

真正的证据,应该是人“留下的信息”。

“真是抱歉呢,差点把你遗忘。”

……

整理着思绪,我一步一步走出货舱。码头执权官、行职官、二根、码头上的官兵,运河上的船夫水手、围观群众,所有目睹这件个案件的人,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我。

此时,有几个人目光转移了,然后在那个位置的围观人群让出了一个空缺。

“禀告大人,张二带到。”

生病的船员张二,被几个人抬着,跟大夫一同来到。按照团员信息,他年龄三十有四,满脸胡渣子,一条胳膊了无生机地悬在担架边上,另外一条则是按着自己的胸口,满头冷汗,呼吸短促。

我用最快地速度观察张二身上的细节,传话的官差介绍道:“这位就是负责接诊的大夫。而这位是调查本次案件的行职官大人。”

观察完毕,我朝大夫一拜,问道:“我想知道病人的病情。”

大夫摆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说:“大人,此人得了痨病,老夫以为不应再让他如此劳顿。”

“痨病吗,痨病应该不会传染的吧。”

大夫捏了捏胡子,说:“未必如此,以现阶段的症状看来,此次的病具有一定传染性。”

说完,负责抬病人的人跟我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继续问道:“从感染到发病大概需要多少天?”

“不好说,根据病人抵抗力的不同,长则数天,短则半日内即可发病。”

“那这位病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

“就在昨天晚上。”古某抢着回答。“我们当时发现他不停咳嗽,他还说运货不能耽误,一直坚持到下船。大人有什么需要问他的?可以问我。”还是一副干笑着的嘴脸。

“张二。”无视古某,我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问他:“听到我说话吗?关于大米失窃的事,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咳咳咳!”先是一阵猛咳,喘着气,张二简单地说:“小的,不知道……”。

果然他在路上就想好,无论我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我改用强硬和快速的口吻追问:“你有什么要瞒着我,速速交代!”

“小的……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咳!”

跟古某不一样,张二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要是让我来教他应对问话,也会要求他什么都别回答,本来作为一个说话也吃力的病人,如此简单敷衍的答案已经合格了。

可惜我已经心中有数。

果然古某趁机插话:“公孙大人,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他已经累了。”

“那好吧,如果你可以解释的话,你来解释这个。”

我张开左手。一小撮细长细长的头发。

“大人……这是……”古某的脸慢慢凑近我的手,半眯着的眼睛眯得更小了。

“头发,是我刚刚在仓库搜集到的,不管是搬运工还是船员,清一色全是短发,除了你……”我握紧拳头,伸出手指,指尖快要碰到古某的鼻子,他赶紧往回缩。“你有蓄发,但是你戴了帽子,头发怎么会掉到货舱里呢?”

站在一旁脂肪泛滥的执权官忍不住问我:“行职官!此话何解?”

“俺不知道嘞。”码头行职官挠着自己的光头说道。

“不是问你!”还好这个笨蛋秃头没有掺进案件中来,我由衷觉得幸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向所有人宣告:“这是女人的头发,也是取走大米的真正犯人的头发。”

果然,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呢,真正的犯人就是那个狗头!我知道了,这是以前留下来的,你也知道的,我们的船好久没搞卫生。”古某作出意料之中的反驳。

“那这个呢?”

在我的右手手中,有一朵小花,银光闪闪。

“这也是我在船舱中找到的,材质是纯银,先不说这个是怎么来的,大家都知道,纯银放置久了一定会变黑。说明这朵花的主人,直到最近还有好好保养它呢。”

终于,古某第一次收起了他那虚假的笑容,冷冰冰地问:“这又能说明什么?随便哪里找来个垃圾,是想指证我们吗?”

这下轮到我摆出一副业务式微笑了:“这可不是大街小巷都能买到的饰品哦,想知道这朵花的来历吗——这是苗族特有的纯银压花。这么难得的东西,即便是想要栽赃你们,没有提前准备也做不到呢。”

我用指尖捏着银色小花来回旋转,仔细观察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这朵花背后有几个小孔,我看原本是缝在衣物上面的……比方说一顶小孩戴的帽子。”

我特别不想承,被包拯威迫利诱我去做的几件事情,它们之间有什么特别巧合的关联,这会让我有一种一直无法脱离包拯操控——明明已经飞出十万八千里,回头发现自己还在她鼓掌之中——的感觉。

“她只剩下这么一朵花了……”银花停止了旋转,我的宣告还在继续:“这是她给我们留下的最后的信息。”

“够了!”古某动了真气,第一次用强烈的语气说话,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朝着执权官边行礼边说:“大人,他说的东西根本毫无根据。简直是对大人您智慧的侮辱啊。”

很显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执权官的认知范围,他虽然长得像猪,脑壳里装的毕竟不是猪脑子,哪怕最开始他因为某种勾结偏帮着古某,事情无法控制的时候他会果断选择自保。

看清了这些的我嘴角一扬:“要不我先分析作案手法吧?”

接下来,我将要正式重演这一部戏法。 8H8bSSePRkOEXsu5DSOBFuZmb1KUkmZJz5iUsy96FstmOOzPmzJZzSevnZ4FV8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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