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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存之道

当朝国丈,庞太师庞吉,身穿红底镶金的莽袍,鹤发童颜——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银白色头发的帅小伙,眉宇间集霸气、傲慢、毒辣于一体。此时就立于公堂之上。

郑忠一家,还有金明府全体人员纷纷下跪行礼。而黄大叔一家并不知道“庞太师”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站在原地毫无反应,我呢,一时半刻也不知所措。

这一切显然都被庞太师看在眼里。

“庶民,跪下。”那是不带任何感情的,俯视蝼蚁的态度。

圣言,在来自外国的书上有相关记载,一种魔力,听到圣言的人,会无法自控地按圣言的内容行动。在我看来也就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只是恰好遇到心理承受力弱的人才会灵验罢了。正如包拯昨晚说过的那些“超能力”,当时我也是嗤之以鼻,不料这一回,我也不得不服折服:一股强大得不可抗拒的力,从各个方向把我的身体纠正成标准的下跪姿势,分毫不差。

不仅是我和黄大叔一家,列队整齐站好的金甲卫士,甚至躺在担架上的郑忠,都在庞太师的“指令”下统一跪下。

趁着头还能扭动,我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身材矮小的包拯,她叉着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自信的眼神和笑容没有一丝动摇。

“包拯,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我细声问她。

“因为嘛,我的内心够强大呗。”包拯似是而非地用我的说法方式来回答我。

见状,庞太师表情悠哉地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包拯啊……”可一瞬之间,就变得凶狠阴森:“以为就你可以不下跪么?”

“是是是,我跪,我跪了可以了没?”包拯唯唯诺诺地蹲下、跪着,手脚一伸,脸朝下趴到地上。

看到包拯这种显而易见的挑衅行为,庞太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愉悦:“哼,你就保持这种姿势直到本太师离开吧。”

包拯嘣一声跳起来抱怨道:“开什么玩笑呢小吉!快让我们起来!”

语气跟平常的包拯一样,可对方贵为当朝太师,权倾一时,包拯却能在各种意义上跟他叫板,我们跪着的人无不对此目瞪口呆。

庞太师狡黠一笑道:“嗯,本太师念你为了守孝消失好几年,难得碰面,姑且赦免这无礼之罪,都起来吧。”

“小吉也一样啊,‘谗佞’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拒绝。”两人这番对话带有一种棋逢敌手惺惺相惜的错觉。

身体的束缚马上就消失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庞太师的话让我有点在意:守孝,就是说包拯的父亲或者母亲已经去世了。

此时,知府畏缩地邀请道:“太师,请上座。”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庞太师整了整身上的莽袍,说:“此案不必再审,把犯人丈八十,流放三千里。”说完这话,他便转身要离开。

“是……是的!太师。”接到命令,知府举起惊堂木。

“停!”在知府又要作出宣判之际,又被包拯给喝止,相信他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名少女如此听话。

“别走那么快嘛小吉,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包拯用挑衅般的语气对庞太师说道。此时千万个不解在我的心头不停叫嚣,但形势上绝不容许我插一句嘴。

庞太师站在原地,背对着所有的人,但是怒气已经在他身上跃然而出:“包拯,你可不要仗着三分颜色,就想着开染坊啦。”

我终于忍不住偷偷问:“包拯,你这是……”

“公孙,你的表现已经合格啦!剩下的就交给本府吧。”包拯居然自称“本府”,接着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一件黑底镶金前所未见的斗篷式莽袍,把她细小的身体包裹,接着,一张放射出闪闪金光的卷轴,从她的怀里取出,这是皇帝谕旨使用的特殊材质,见旨如见当今圣上。

“皇上御赐,第一大法官,开封府尹包拯在此。”

在几十秒前还是公堂之上最大的一个官,如今已经排到第三的知府大人领着公堂上所有的人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是做到这种地步,庞太师也只是转过身面对着卷轴,轻轻鞠了一躬。他的语气依然傲慢,可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气:“啊,你不展示这个,以为本太师就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甚至露出狂妄的笑容:“就姑且陪你玩玩。”

“这才是本府认识的小吉嘛。”包拯欢天喜地地要跑上案台,不料踩到身上那件过长的斗篷,“啪啦”一声摔倒地上。好不容易积累的威势荡然无存。

“呜……公孙!”呼唤着我的名字,顾不上思考,我手忙脚乱地跑到包拯身边,一把把她揪起,“安放”在案台之上。

不就是个乳臭味干的小姑娘吗,怎么会是当朝第一行职大法官。我已经可以清楚读懂知府大人脸上写着的话。

“小吉,先告诉本府,为了这种小案,你怎么会亲自到场?受害人一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庞太师单手叉腰,干笑着说“哦?他吗?那是我府上养的一条狗。替我拉车的狗,仅此而已。”

这就是郑忠明明读的是民校,却有如此优越的对待的缘由,仅仅是太师府的一名车夫,就如此飞扬跋扈,庞太师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包拯装成一副吃惊的样子,摸着下巴说:“那么,小吉你这是在偏帮一条狗咯。”

“笑话。”庞太师嗤笑了一声,说:“狗在外面发情了咬人了或者被其他狗咬了,当主人的一定要管的吧?”

包括包拯在内,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到庞太师的话还能笑得出来。

“况且。”庞太师撒开双手。“有时候作为主人,也得走出来,告诉那些庶民和畜生,什么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还有他们所需要敬畏的人。”

“被狗敬畏的,一定是狗神吧……”包拯摇晃着脑袋说。

“哼!结束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吧。我就看看你包拯有什么本事。”庞太师并没有为这种低劣的挑衅而愤怒,但仍压迫力十足。

“求之不得。”包拯高举惊堂木,露出白皙的细小胳膊。

“开封府,升堂!” 8H8bSSePRkOEXsu5DSOBFuZmb1KUkmZJz5iUsy96FstmOOzPmzJZzSevnZ4FV8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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