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可不是这个意思,且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有种慕容骋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的错觉。
“那就多谢父王了!”他的嗓音让君轻暖想逃,她猛地站起来,匆匆道,“父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轻暖便告辞了!”
她说完,举步便走!
可刚刚抬起脚,便传来慕容骋的声音,“等等!”
“……”君轻暖只好将脚步收回来,转身看向他,“父王还有事吗?”
“过来,给本王谈一曲听听。”慕容骋往一侧坐了坐,给君轻暖让开了一点地方。
只是,那点地方可真的只有一点,君轻暖看着都觉得逼仄,她抬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心慌,“父王不相信我?”
“不,只是想听而已,”他眯着双眸,长长的睫毛交叠着,眼底星河暗敛,藏着惑人光彩,目光灼灼落在君轻暖脸上,顿了顿,道,“当做不把你交给轩辕越的补偿!”
“……”本来准备拒绝的君轻暖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用她一曲琴音换取他的庇护,这是再也划算不过的买卖。
君轻暖举步,来到古琴前方坐下,食指按在琴弦上,扭头问他,“父王想……”听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君轻暖看着近在眼前的瑰美面具和星光流转潋滟肆意的眼,一时间恍若深深沦陷!
他恍若桃花的唇正对着她的,之间不过一指距离,清甜呼吸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木质冷香袭来,让她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咙,心底微颤!
丹果般的唇,恍若熟透了果实,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慕容骋的双眸骤然黯了黯,眼底窜起几簇烈焰,有种想要就此拥住她,将她按在这琴桌上面……
昨夜一幕一幕,她在他面前绽放的情景,在脑海里闪过,让他的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君轻暖恍若被烫伤一般,猛地扭头,慌促起调!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她的手有些颤抖了。
昨夜疯狂她不知道,却清晰记得昨夜被他压在隔间床上的场景!
这个男人的气息透着致命的蛊惑,勾魂摄人。
他的唇温凉,气息清甜冷冽,动作却狂肆霸道……
只是短暂的一个吻,就把他所有的特征清晰烙印在她的心里,让她怎么都忘不掉!
君轻暖的心跳和曲子一样乱。
门外,南慕和北辰都有些惊讶:王爷弹琴什么时候这么虚浮了?
两人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发现弹琴的人不是慕容骋,而是君轻暖!
更让两人目瞪口呆的是,君轻暖慌乱拨弄琴弦,慕容骋就坐在距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高大身躯几乎将她笼罩,给人一种君轻暖就坐在他怀里的错觉!
“王爷这是……铁树开花啦?”南慕一脸古怪,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北辰闻言,很用力的点头,“看情况是,你看到了,王爷看着小姐的眼神,像是夜晚的狼一样,伺机待发!”
“你还挺会比喻的……”南慕一脸黑线,拉着北辰,悄然退走。
君轻暖一曲《将军令》带上了别样的旖旎色彩,慕容骋眯了眼眸,嘴角轻扬,温热呼吸扑洒在她耳廓,“慕容轻暖,你的《将军令》好有特色!”
“……”君轻暖手上的动作骤然顿住,猛地站起来,“父王难道不觉得你离我太近了吗!”
“近么?这么说,你是分心了?”他双眼噙着敏锐的光,似笑非笑看着她!
“……”君轻暖脸上染上不期的红晕,嗓音有些慌,“琴也听了,既然父王不满意,那女儿先告辞了!”
君轻暖说着,举步便走!
而刚刚迈开脚步,就被慕容骋一把拉了回去!
君轻暖猝不及防,跌坐在他大腿上,一张俏脸霎时通红,不等回神,耳边便传来他醇厚惑人的嗓音,“父王来告诉你,这曲子应该怎么弹!”
“不需要!”君轻暖胸膛剧烈起伏着,方寸大乱,一阵挣扎。
但对方的双臂却已经环过她的腰身,十指稳稳当当按在了琴弦上面,威胁而危险的嗓音在耳边荡开,“你最好别动,本王的琴,杀人只在弹指间,不小心伤到暖儿可就是父王的不对了!”
“……”君轻暖别扭的坐在他怀中,脑子里像是有炸弹轰鸣,却也不敢动了。
慕容骋这个人太神秘,君轻暖不了解他的底细,更不敢激怒他。
她胡思乱想时,他修长的十指已经在琴弦上跳跃了,君轻暖只感觉自己被一片无形的气场笼罩,想要再有所动作,却已不再容易。
“脸那么红,暖儿在想什么?”他一边拨弄琴弦,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君轻暖身子僵硬着,几乎都有一种他那双如花薄唇就从她的肌肤擦过的错觉!
那种旖旎的、危险的、戏谑的、又带着几分玩味的嗓音,让她心跳如鼓,甚至连琴声都感觉不清晰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脑海里略过一个浅浅的念头:难道,在经历过那样一场背叛之后,自己还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吗?
还是一个……年逾四十的老男人!
这不可能……
她兀自摇摇头,有些失神。
大约是不满意她的不专心,他手上的动作突然变快,磅礴力量涌入琴弦,随着下一个音符跳脱出来,无形劲气恍若排山倒海,却又控制无比精准冲出了开着的大门,冲起漫天飞雪,前方两棵古木眨眼间灰飞烟灭!
一套杀招,这是威胁吗?
君轻暖心神震颤,同时也清醒过来,嗓音僵直而紧张颤抖,“父王想要干什么?”
“害怕?”他却没有回应,十指按住琴弦,侧脸几乎和她的贴在一起!
君轻暖甚至感觉到了他面具的冰凉,也看到他一头墨发恍若绸缎一般散落在她胸前!
如此近的距离,让君轻暖的思维不甚清晰,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摇头,却不知道下一句应该说什么。
慕容骋的变化太反常,让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而对方又不愿意主动告诉她目的……
而就在君轻暖愣神之间,慕容骋却突然推开她,站起来背对着他,沉沉道,“你可以走了!”
似乎是……生气了?
君轻暖终于挣脱他的束缚,大口喘着粗气儿,扭头看着他被黑色王袍修饰的修长身影,心乱如麻,低声试探,“父王可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