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黑王爷套路深
青草糯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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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元四十一年,八月十五,普天同庆。
北齐帝耗时十月,终于建成和皇后的凤栖宫同等规格的凤飞宫,于今日以皇后之礼迎娶君家三小姐君轻暖为皇贵妃,天下哗然!
此时,凤飞宫内一片喜庆。
可洞房花烛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看到苏蓝芷的那一瞬间,君轻暖不禁皱眉,“皇上,她怎么在这里?!”
“轻暖妹妹的问题真是有意思,今夜是皇上的洞房花烛,我怎么能不在这里呢?”苏蓝芷娇笑着,而皇帝似乎……纵容了她!
君轻暖看着这场景,音调都有些变了,“我的洞房花烛夜,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
苏蓝芷戏谑的打量着她,扭头看向轩辕越,娇俏的笑,“皇上啊,您什么时候告诉她,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了?”
君轻暖看着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戳了一下。
她猛地看向轩辕越,惶恐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我们的大婚之日要确保万无一失,你还让我连君家的暗影卫都叫来守卫凤飞宫了……我进宫来,可是你强逼的!”
轩辕越瞳孔猛地缩了缩,仿佛被激怒的蛇,淬毒一样盯着她,字字诛心,“君轻暖,你该不会以为朕真的非你们三姐妹不可吧!暗影卫?”
他冷笑一声,“朕若不这么说,又怎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君轻暖不可置信的盯着轩辕越,不住摇头。
而不等她回神,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咔嚓的声音!
紧接着,无数的弩箭像是蝗虫一样密密麻麻交织着,将整个凤飞宫织成了密不透风的巨网,瞬间将没有防备的暗影卫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不!”
君轻暖双目瞪大,不顾一切冲向前方。
可没等她冲出屋檐,就被轩辕越一把拎了回去,狠狠地撞在了涂着朱漆的柱子上!
君轻暖的脊椎都像是被撞得要从前胸穿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头上的凤冠也散了,上面的璎珞和夜明珠落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响,月光照下来,分外的亮。
她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埋藏在心里的不安以及不愿承认的事情,都在这一刻,被板上钉钉。
北齐望族君家基业数百年,一门两后,长子君轻寒掌控三十万精兵,二小姐君轻缘手握君家所有的产业,富甲天下。
而她君轻暖虽然实力不济,却也手握一百八十位比御林军还强的暗影卫……
就连这北齐江山,也是君家支持北齐太祖打下来的。
可以说,没有君家,就没有如今的北齐。
可盛极必衰,帝王之侧,又怎容猛虎酣睡……
狡兔死走狗烹,多么简单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
曾经有多信他,此时,她就有多恨他!
君轻暖脑子嗡鸣,挣扎了一下之后晕倒在地。
但很快,她就被一片鲜血的孤鹰岭,瘆人入骨的噩梦惊醒!
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娇喘的声音,“她醒了……唔……”
他尽情的耸动着健壮的身躯,声音一片沙哑,反而兴奋起来,“让她看着!”
“咯咯……皇上您可真坏!”苏蓝芷娇笑着,以更加娇柔的姿态缠上他。
君轻暖像是困兽一样挣扎着,恨得双目猩红,却无能为力。
许久之后,终于传来苏蓝芷满足后娇软虚浮的声音,“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那边,应该也审问的差不多了吧?
君家的女人再厉害,也扛不住行不七十二道酷刑的,要不,就带进来让轻暖妹妹看看?”
君轻暖被震的脑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冲他们嘶吼,“你们竟然连皇后和太后都不放过!轩辕越你这个杀妻弑母的禽兽……”
她撕扯着铁链,像是疯了一样,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苏蓝芷却娇笑着,“哟,君三小姐啊,你怎么像条狗一样呢,你这样,皇上怎么会喜欢你呢?”
苏蓝芷的侮辱和践踏让她心脏像是要爆裂一样,而轩辕越已经穿好衣服,慢条斯理的冲门外道,“把太后和皇后拖进来吧。”
紧接着,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两具血淋淋的身躯被丢进来,在地上发出砰一声!
君轻暖扑过去撕心裂肺的哭喊,“大姐!”
“我可怜的……暖儿……”一只沾满血的手颤巍巍的伸出,摸了摸她的脸之后,骤然就垂下去了。
“大姐……”
君轻暖泣不成声,捧着皇后的脸拼命的摇晃,“大姐,大姐……大姐!”
前方传来一个侍卫冷冰冰的声音,“太后已经死了半个时辰了。”
君轻暖颓然跌坐在了地上,从未有过的绝望。
轩辕越连自己的亲娘都下得去手……君家肯定出大事了。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她回不过神来!
她原以为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可没想到的是,真正疯了的人是轩辕越!
他像是野兽一样用酷刑折磨她,揪着她的领子癫狂的嚷嚷,“君轻暖,古蓝玉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
君轻暖看着面容扭曲的他,突然疯狂大笑,“我说出古蓝玉的下落,你让我生不如死吗哈哈哈哈……”
她瞪着眼睛盯着轩辕越,像是索命的鬼,嗓音变得冷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得到古蓝玉!
你又想君权永固又想长生不老,你做梦!
轩辕越,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让你山河破碎骨肉分离,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轩辕越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诅咒,震惊而发狂的盯着她,“这世上真的有一块古蓝玉?!”
“当然,但是,它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哈哈哈……”
世上最苦求不得,她要让他为了古蓝玉执着一辈子,一辈子都求不得!
她发疯一般的激怒轩辕越,“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轩辕越残忍的笑,“想死?你做梦!如果你不说出古蓝玉的下落,朕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卡住她的下颌,将什么东西强行塞进了她嘴巴里!
“这是七日鬼煞丹,就连死士都抗不过去,朕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轩辕越冷哼着,扭头吩咐门外的死士,“带她去欣赏欣赏朕为她准备的盛宴!”
“七日鬼煞丹?轩辕越,你对我可真好,当真是三千帝宠在一身呵……”
君轻暖犹如万箭穿心,瞬间脸色煞白!
“啧啧,刑部大牢最歹毒一套都上去了,君家的女人可真能撑。”
死士上来,拖着她往出走,“走吧,皇上说让你去看看他给你准备的盛宴,旭日东升,血流成河,那场景一定是你见过最美的。”
她痛的说不出话来,任由他们拖着出去,吊在了城门上,正对着君家的方向!
下面一片看热闹的人群,秋天的太阳明晃晃的照耀着,前方君家大门口血流成河,到处都是亲人的尸体,耳边响起高声宣读圣旨的声音。
“……君家一门枉顾皇恩,与敌国勾结谋反,损我强兵四十万,引狼入室,致使我南疆关隘孤鹰岭被攻陷,丢失两座城池……君家一门,当以谋反叛国罪论处,株连九族以儆效尤,从此北齐再无君家……”
这道圣旨惊的她几乎忽略了鬼煞丹带来的蚀骨之痛。
通敌叛国,说的是君家?
那怎么可能!
而震惊之余,她又绝望了。
既然圣旨已经下来了,那父兄和君家军肯定出事了,只不过,圣旨上说是四十万军队,又是怎么回事?
君家军只有三十万……
这个时候,前方一道利箭突兀飞来,斩断了绳索!
她从五十米高的城楼上摔下来,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所有的痛苦,都结束了。
最后的意识当中,好像有人喊了一声“有刺客”……
三年后。
北齐。燕都。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风雪茫茫,连街上的人都比平常少一倍。
君轻暖一身白衣,系着火红披风,随着一群饥肠辘辘的食客走进燕月楼,来到了第四层。
“小二,来壶热茶,一碗鸭血粉丝汤,随便几样糕点拼一下。”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随意坐下来,目光投向隔壁那桌人,万般情绪在心底翻滚不休。
隔壁坐着的,是三个衣着华贵气质出众的公子哥儿,尚书府独子唐子淳,相府嫡子苏扬,宁王世子轩辕牧。
这三家和当年君家满门抄斩那件事情有多少关系,目前还都不好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相府绝对脱不开干系,毕竟如今的北齐皇后,就是苏扬的姐姐苏蓝芷。
三年前那场血案在她脑海里纷乱闪过,君轻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谈话上。
“我听说皇上准备将兰亭公主嫁给骋王,真的假的啊?兰亭公主才几岁啊,及笄之年都没过,而骋王……应该过了而立之年了吧?”说话的,是唐子淳。
相府嫡子苏扬闻言,轻哼一声,“那又如何?骋王势力如日中天,只要能笼络住他,牺牲一个小小的公主又算什么!再说又不是皇上亲生的。
而且,骋王是什么人?
人家戴着面具都能把风华无双演绎的完美无缺,又手握大军三十万,兰亭公主怕是巴不得嫁给骋王吧!”
唐子淳听了,语气突然变得低沉,“那倒是……只不过,区区一个兰亭公主,丢进骋王府能溅起水花吗?”
唐子淳嗓音里带着一丝丝冷嘲,“这三年来,想要试探骋王的人多了去了,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获?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走了一个君家,来了一个慕容骋……呵呵……”一直没开口的轩辕牧忽而轻讽,隐晦的说了一句,顿时就被苏扬谨慎打断,“别胡说,君家的事情不能提你不知道?”
君轻暖听了这话,无声冷笑。
君家的事情都成了燕都的禁忌了,呵,不就是谋逆叛国么,有什么不能提的?
当年的君家,从北齐第一望族的国丈府,走到所谓的谋逆叛国这一步,恐怕不是轩辕越一人所为吧?
如今北齐这些朝臣们,又各自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君轻暖双眸缩了缩,就听宁王世子轩辕牧打了个哈哈,话题骤然转开。
“唉唉唉,上次皇上给骋王和兰亭公主赐婚的时候,骋王说自己已经成家了,皇上让他在半月当中将家眷接回来,算算时间,就是这一两天?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骋王这样的男人?
不过皇上挺狠的,当年不是说对君家三小姐一往情深,甚至不惜为她建造凤飞宫,弄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可谁知最后君三小姐死的那么惨……”
轩辕牧的声音,又沉了下来,还带着一丝丝阴阳怪气。
轩辕牧的话刺激到了君轻暖,她刚刚拿起茶盏的手无意识的握紧,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茶盏已经裂了!
“咔嚓——”
一声脆响,将正说话的三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位姑娘好大的力气……”
苏扬见状,瞳孔微微缩了缩,目光紧紧盯住她的手,眸色汹涌,一片探究。
唐子淳和轩辕牧扭头,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十五岁的君轻暖穿着一身白衣倚窗而坐,火一般的披风垂在身后,五官秀丽锋芒毕露,整张脸都蒙着一层寒光,如缎长发被红色丝带随意竖成一个野性的马尾,颇有些江湖儿女的气息,惊鸿出世一般的耀眼。
她的手微微顿在空中,指间空空,那白玉茶盏已经裂成碎片,落在了桌子上。
桌上一片水渍,正冒着热气!
唐子淳眼底闪过一抹惊异,“这位姑娘不会是将茶盏捏碎了吧?”
君轻暖勾唇,拿手帕擦了指间水渍,微笑摇头,“公子玩笑了,这天寒地冻,茶盏太凉,倒了热水直接裂了,只是恰巧被我拿起来而已。”
“原来如此……就说嘛,连我都不可能轻而易举捏碎茶盏……”唐子淳扬眉,信了。
苏阳看着她半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问,“瞧着姑娘面生,不是燕都人?”
“过来寻亲,刚到。”君轻暖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扬闻言,不知为何就执着起来,“原来如此,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对燕都很熟,倒是可以帮姑娘寻一寻。”
君轻暖扭头,将那三人的表情各自收在眼底,忽而笑了,“公子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姑娘方便的话,还请告知。”苏扬愣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看着苏扬的眼睛,认真而温柔,“我叫轻暖。”
苏扬等人闻言,面色骤变!
君轻暖早就料到他们这反应,无辜的笑,眼底噙着一抹清冷戏谑,“我叫慕容轻暖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苏扬回神,赶忙摇头,不禁又问一句,“姑娘为何起了这个名字?轻暖二字,在燕都可是禁忌,没人再用这个名字。”
“我又不是燕都人,何况,君轻暖死的时候,我已经用了这个名字十余年,难不成要改名!”
君轻暖闻言冷哼一声,对三年前君三小姐之死毫不避讳,又道,“何况,我父王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你有意见?”
“你父王?不知姑娘谁家小姐?”唐子淳大惊,再联系之前皇上叫骋王接回家眷之事,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君轻暖嘴角勾了勾,笑了,“家父骋王!”
“……!”
饶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苏扬等人还是吓一跳!
“原来是慕容小姐,在下唐突,还请见谅!”苏扬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连轩辕牧和唐子淳也赶紧见礼。
“不用客气,几位先聊,我吃好了,先走一步。”君轻暖吃饱了肚子,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便走。
转身之后,眸子里寒光一闪即逝,决绝而坚定。
三年了,燕都,我回来了,你也应该有所变化了!
……
半个时辰后。
骋王府,书房,有人正在弹琴,君轻暖隐身在门口,身上气息和周围一切严丝合缝。
屋里的琴声一片肃杀激荡,恍若寒风过境,席卷漫天霜雪,又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在这样的风雪天令人心神震颤,仿佛要撞破眼前的朱门。
骋王的贴身侍卫南慕匆匆出现在门口,面色诡谲,声音也怪怪的,隔着一道门扬声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