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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去哪儿了。”
这一遍语气加重，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司衍的声音。
顾北晨吓得肩膀抖动，脸色愈加苍白。
“我回顾家了。”
顾北晨小声说道，那声音，顾北晨自己都听不真切。
司衍忽然勾起殷红的唇瓣，抬起细长眸子看着顾北晨，嘴里吐出温柔却渗人的话。
“过来吃饭。”
顾北晨看一眼司衍绷紧的下颚，硬着头皮坐到长椅上用餐。
经过顾家这么一闹，顾北晨哪里还有心情吃烛光晚餐，顾北晨心力憔悴，本以为回来会安生舒服睡一觉，哪里料到司衍居然发这么大的怒火，她无力反抗，只好默默承受。
顾北晨吃两口，就把刀叉放下。
“吃完。”
司衍看着顾北晨，冷不丁的说道。
顾北晨难为情的继续拿起刀叉，看着眼前十几盘菜。
“司衍，这我根本吃不下，而且我现在很疲倦。”
“疲倦？呵，她们已经站四个小时，依旧挺好的。”
顾北晨听到司衍的话，立即同情的看着佣人，可这些佣人就像机器人一样低着眉眼，以标准的姿势站着。
顾北晨看着更加心烦，不由再一次放下刀叉。
“如果你再放下刀叉，你今晚就不要歇息，让她们都陪着你。”
顾北晨看着司衍，见他冷漠，侧面硬线更是像冷的结成冰霜。
这样的司衍，让顾北晨望而止步，想要说的话吞下去。
司衍看着顾北晨默默拿起刀叉，继续硬生生吃着冷掉的牛排，她毫无感觉的咀嚼。
这个画面，就像刀般插进他的心脏，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暗幽的灯光下，司衍这才发现顾北晨的脸颊似乎已经破皮，而且高高肿起。
司衍心里的怒火猛的蹿高，他站起高挺是身姿，迈起长腿，狠狠对着餐桌就是一踹。
顾北晨看着眼前精美的食物，就像水一样“哗哗”掉地上，继续面无表情的吃着眼前，盘里面的食物。
司衍气的胸膛起伏，站着一会儿，原本会以为，顾北晨会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沉默的在那里。
司衍眸色一暗，直接抬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北晨一直在切割盘子里的牛肉，就像是永远不会停下来般。
听到脚步声走远，顾北晨终于忍不住，肩膀耸动，默默咬唇落下眼泪。
她至今才发现，她不是情人，也不是妻子，而是他司衍宠物。
开心时逗一逗，生气时，接受的就是无尽惩罚。
大厅内，一时之间只剩下童柒隐忍的抽噎声，还有两排没有动作的佣人。
顾北晨一夜未眠，昨晚她没有回主卧，而是在沙发上待到早上，知道司衍要下楼，顾北晨特意回避，离开大厅。
司衍下楼没有看到顾北晨，也没有惊动佣人去找，仿佛白金翰宫从来没有人一样。
等到司衍离开，顾北晨才从花园里回来，身上还沾着不少露水。
顾北晨打电话给郭子兴，郭子兴那头和顾北晨约好时间，顾北晨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出去。
博特看着顾北晨单薄的身影离开，无奈的把电话拿起，拨通那边…
郭子兴见到顾北晨时，还有些惊讶。
“北晨小姐，你的脸…”
顾北晨看着郭子兴错愕的神情，淡然一笑。
“昨天不小心磕到，不过没有多大问题，化完妆就可以拍戏的。”
“三伏天温度高，北晨小姐不如晚点再进剧组。”
“不了，我可以克服的。”
顾北晨刚好和郭子兴说要提前进剧组，郭子兴觉得顾北晨真是不同于常人，大热天其他演员都想尽办法拖戏份，只有顾北晨要求进组。
郭子兴看着顾北晨，蓦然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一股特殊的灵气和坚韧的心。
顾北晨的确想提前进剧组，一方面是减少和司衍的碰面，另一方面，她也想趁早拿出业绩。
“那决定好，你只是不知道北晨小姐有没有经纪人？”
顾北晨是所有选拔人当中，再娱乐圈最没有资历的一位，但也是后台最硬的那位。
顾北晨摇摇头，想到之前和司衍说的话，她准备着手进华欢，怕是现在也不可能了。
“先等等，没有经纪人我也可以，何况我现在就只有《芳华》，完全不需要经纪人陪着。”
听到顾北晨肯定的话，郭子兴也放心下，把合约递给顾北晨。
“如果没有问题，北晨小姐明天就可以来剧组了。”
“可以不可以提前点？今天可以吗？”
顾北晨签完字，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郭子兴。
毕竟演员进组不是随便的事情，还有住宿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郭子兴听到顾北晨的请求，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快的速度令顾北晨咋舌。
“只是今天下午没有北晨小姐你的戏，但是提前进组，也可以利于演员之间交流。”
顾北晨听到郭子兴的话，立刻笑弯眼，人也随和许多。
“郭导不需要一直叫我北晨小姐，你叫小晨就好。”
顾北晨伸出手和郭子兴握手示好。
随后，顾北晨带着合约离开，回到白金翰宫收拾衣服，准备去影视城。
向拓知道今天司衍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尤其实在接到老宅电话后，双眼里几乎能射出冰。
所以今天开会，交上来的方案全部都被否决掉。
“如果这块地皮没有拿下，你们都去财务部，不要再来见我。”
这是司衍上午说的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和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司衍直接把文件往会议桌上一扔，整个人阴寒森冷。
向拓赶紧抓着文件夹紧跟着司衍身后离开，生怕司衍一个不爽，那自己开刀。
司衍靠在办公椅上，还没休息两分钟，电话声音又彻响，看到来电显示，司衍立刻接通。
“先生，夫人方才已经带着行礼离开。”
司衍伸手直接把电话掐断，随后揉揉眉心。
向拓带着整理好的文件进来，敲两声门。
司衍忽然猛的站起来，抡起手机就用力的向地上砸下去。
向拓看着甩到变形是手机，心尖都吓得颤抖，就差没给倒下。
这是他跟着司衍几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司衍，发这么大的火。
向拓内心默默祷告，能把司衍气成这样的，委实一枚人才。
司衍走到落地玻璃前，看着窗外风景，努力平复心里翻滚的怒意。
半晌，司衍冷冷掀动薄唇。
“把我的私人卡给拿出来，重新换一部手机。”
“好。”
“还有，去影视城订一间贵宾房给夫人，直接以郭子兴名义订的，总之不要让夫人知道是我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