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法国文坛可谓群星灿烂,而其中最璀璨的一颗明星非维克多·雨果莫属。《巴黎圣母院》是雨果第一部引起巨大轰动的浪漫主义小说,它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而且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这在文学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不断得到证实。
这部作品为我们深刻展示了“美与丑”的对比,相信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一定会深有体会。吉卜赛少女爱丝梅拉达有着惊人的美貌,真可谓是美的化身,而且她“表里如一”,心灵就跟她的外表一样美。然而在作品中这个美的化身却被人们视为异端,而且亲手将她毁灭了。通过爱丝梅拉达的悲惨命运,作者表达了自己对封建社会和王权的强烈愤恨。
与爱丝梅拉达这个美的化身形成对比的是克洛德副主教和他的仆人卡西莫多。卡西莫多天生畸形,真可谓是不幸的化身。他虽然外表丑陋,可是心地善良。就是这个可怜的人却不断遭到人们的鄙视、唾弃和攻击,这不能不让我们为他流下同情的眼泪,与此同时更让我们看清楚了社会的不公平。克洛德副主教给人的印象是个十分虔诚的教士,他学问渊博,受人尊敬,是中世纪统治阶级的一个代表。在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一颗阴险、毒辣的心,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这就完全揭下了他那块遮羞布,也将他那丑恶的本质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读者面前。
小说通过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生动地展现了人物的个性,同时紧紧抓住读者的心,将故事不断推向高潮。
作者还巧妙地将故事发生的背景安排在人们心中的圣地——巴黎圣母院,在这神圣的地方却发生了无比黑暗的悲剧,这就对当时的黑暗社会进行了有力的控诉和鞭挞。
一四八二年一月六日,巴黎万钟齐鸣,令巴黎民众兴奋不已的是主显节和胡闹节的庆祝活动已经展开了。从远古以来,这两个节日已合并庆祝。
那一天,按照流传已久的习惯,人们将会在河滩广场点燃圣火;在勃拉克小教堂竖立五月树;在司法宫演出圣迹剧。府尹大人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派人在街上拿着喇叭吆喝过了。
一大清早,男女市民不论是住家还是商店,统统锁上屋门,从四面八方涌向这三个指定的地点,有的去看焰火,有的去看五月树。但人流主要涌向司法宫,因为他们知道,前两天抵达的弗兰德使节打算观看圣迹剧,并且列席同时在大厅举行的胡闹王的选举。
在司法宫的宽敞大厅里,成千上万的观众早已挤得水泄不通,但因为枢机主教大人迟迟尚未驾临,因此,圣迹剧的开场时间只好往后延迟。
由于人们一大早就来到这里挨冻等着,又等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这一天人们可以任意胡闹,所以到处听见的只是一片埋怨声和咒骂声。还有一群捣蛋鬼砸破了玻璃,爬到了柱子的顶盘上,居高临下,东张西望,嘲笑着大厅里的人们。他们借用这种办法来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其中有个叫约翰·弗洛罗的学生吵得最欢,他是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弗洛罗的弟弟,人们都叫他磨坊的约翰。
由于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人们开始骚动,感到不耐烦了。此时有两名女子正从容地闲谈着,她们旁边站着一名男子。这时,小姐们聊到上一次的圣迹剧是如何的有趣。
“今天的剧目绝对更好看。”这名男子主动插话。
“您是在向我们担保这出圣迹剧会更好看吗?”其中一个女子笑着问。
“当然,”他答道,然后再小小炫耀地补充说,“两位小姐,在下正是本剧的作者。”
“真的?”两位小姐大吃一惊。
“没错!”诗人沾沾自喜地答道,“确切地说,是我们两人:约翰·马尔尚,这位先生负责锯解木板、搭盖戏台、安装全部的木工;而我编写剧本。在下彼埃尔·格兰古瓦,幸会。”
由于这出戏的编剧突然暴露身份,赢得两位小姐一片天真烂漫的赞美。
时间再也容不得拖延了,因为这时台下的民众大喊着:“马上开演,马上开演圣迹剧!”约翰那帮学生甚至大喊着:“打倒波旁红衣主教!”站在台上维持秩序的演员吓得魂不附体,他在圣迹剧中扮演朱庇特。在这位朱庇特不知所措的时候,格兰古瓦叫他先开演,以后再解释。朱庇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人们还在大声地吵嚷,朱庇特使出浑身的劲大喊道:“市民先生们,圣迹剧马上开演!”人们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台上各种乐器齐奏,帷幕拉开;四名涂抹着胭脂、穿着五彩斑斓服装的演员,爬上作为上、下场门的陡峭木梯。他们登上棚顶的舞台之后,面向观众排成一行,深深地鞠躬行礼。于是乐声停止,圣迹剧开场了。
诗意盎然的序幕可谓美不胜收。此时此刻,没有人的耳朵比该剧的诗人作者,也就是刚才忍不住向两位漂亮女孩自暴身份的彼埃尔·格兰古瓦的耳朵竖得更尖,没有人的心脏比这个人的心脏跳得更厉害,没有人的脖子比他的脖子伸得更长。他已经离开那两位女孩,回到柱子后面,待在那里细听、观看、品味。观众鼓励序幕开场的掌声还在他的五脏六腑间回荡,他整个人都出了神。
但说来也真不幸,他的得意大作,不到一会儿工夫,便受到了干扰。
原来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挤在人群中间,既无人理睬,又未能在周围人群的口袋里得到足够的补偿,于是他想出一个别出心裁的办法,要占据一个显眼之处,想吸引众人的目光和施舍。他沿着贵宾席的台柱往上攀爬,一直爬到看台栏杆下边的檐板上,一屁股坐下来,用他那身破烂衣衫和右胳膊上那个显眼的恶疮,招引公众的注意和怜悯。不过他一直没有出声。他一直保持沉默对圣迹剧的演出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恰巧,高踞柱子顶端的那名神学生约翰,看到这名乞丐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纵声狂笑,兴高采烈地喊道:“嘿!瞧这个乞求布施的病鬼!”如果没有他那句话倒也不会引起什么乱子。
正值全场肃静之际,突然爆出这句大煞风景的话,格兰古瓦顿时如遭雷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序幕就此打住,剧场里一片乱糟糟,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那乞丐。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把这场混乱当做发财的大好机会,半闭双目,扯着悲切的腔调说道:“可怜可怜我吧,先生、太太!”
“我凭自己的灵魂起誓,”约翰接着说,“那是克洛班。嘿!老兄,莫非你嫌伤口长在脚上碍事,把它挪到胳膊上来了?”说着,他把手一挥,敏捷地扔出一枚小银币,不偏不倚地落入乞丐用那长疮的胳膊端住的油腻腻的帽子里。那乞丐不动声色地接受这施舍和嘲弄,继续哭着嗓子喊道:“可怜可怜我吧,先生、太太!”
这个混乱的场面大大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序幕突然插进了这个二重唱:一边是尖叫着的约翰,一边是不断乞怜的乞丐。很多观众对此还高兴地鼓起掌来。
格兰古瓦大为不悦,他先是一愣,然后向台上四名演员拼命喊道:“往下演!见鬼了,往下演!”台上的演员不敢违抗格兰古瓦的命令,继续演下去了。观众一看演出继续进行,也就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圣迹剧上面了。
不过表演突然被打断,纵然接上了,仍旧失色不少。格兰古瓦心里好不是滋味。剧场里逐渐恢复了安静,学生们不再大声叫喊了,叫花子忙着数自己帽子里的钱,演出也正常进行。
正当剧中的富家千金与贵族夫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专用看台那扇不合时宜的门,竟突然打开了。有人声如洪钟地宣布:“枢机主教波旁大人驾到。”
对可怜的格兰古瓦来说,没有比这寥寥几个字更能让他振聋发聩的了,这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或是蔑视枢机主教大人,而是他担心会再次发生刚才的事情。不过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枢机主教阁下进场,引起场内一阵骚动。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望着专用看台,齐呼道:“枢机主教!枢机主教!”再也听不清台上的演员在说些什么。序幕再次被打断。
枢机主教在看台入口处停留片刻。当他用相当冷漠的目光扫视全场时,观众的喧哗愈发猛烈。大家都想看清他的尊容,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高过旁人的肩膀。
枢机主教大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对观众来说,看任何戏剧也都比不上看他。他步入看台,以大人物世代相传的微笑向观众致意,然后缓步走向他的红绒坐椅,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从枢机主教进场那一刻起,格兰古瓦便为救活他的序幕使出浑身解数。他先是命令不知所措的演员们继续加大嗓门地往下演。然后,一看观众完全不关注他们的表演,他又立即吩咐他们停下来。剧情被打断已有一刻钟了,他一直在不停地跺脚、来回奔走。
令格兰古瓦尤其气愤的是,他坚信他精心构思的情节将愈来愈精彩,观众只要看下去,准会被吸引。事实上确实很难想出比格兰古瓦所设计的更巧妙、更富于戏剧性的场景了。
可惜失败已成定局。如此美妙的匠心竟无人领略、无人了解。自从枢机主教进场后,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魔线突然把观众的目光从大理石桌子牵引向看台,从大厅南端引向西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里。新来的贵宾,他们该死的姓名,他们的长相、服饰使观众不断分心,真是叫人伤心啊!
贵宾到齐后,一切混乱总算停止,格兰古瓦也松了一口气。演员们卖力地继续演下去。一个叫科伯诺尔的裤袜商冷不防地站起来,格兰古瓦听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表这恶毒的演说:“诸位巴黎的绅士、淑女们,这部圣迹剧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光是斗嘴却又迟迟不动手。我等着他们之中有人挥出第一拳,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分晓。胡闹节就应该选举胡闹王。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每个人轮流到小礼拜堂里,从窗户把头伸出来,对着大家扮一个鬼脸,看谁扮的鬼脸最丑陋,赢得最多的喝彩,谁就当选为胡闹王。无论如何,这总比听那几个人唠叨要有趣得多。诸位先生小姐,你们意下如何?”
格兰古瓦本想反驳,可是他惊愕、气恼、愤怒到了极点,一时说不出话来。何况市民们被称做绅士淑女,心里十分愉快,因此热烈赞同这位深得人心的裤袜商的提议。任何抵抗皆属徒劳,自己也只有听任众人的裁决了。无奈之下的格兰古瓦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用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头整个蒙起来。
转瞬间,大家按照科伯诺尔的主意行动起来,市民、学生、法院书记一齐动手。大理石桌子正对面的小礼拜堂被选作扮鬼脸的舞台。礼拜堂门顶上美丽的玫瑰花窗玻璃被砸碎了,剩下的圆形石头框正好让参赛者伸出脑袋。众人约定,每个候选人不论性别,在出场前必须捂住脸躲在小礼拜堂里,这样才能保证他(她)扮的鬼脸能留给观众完整、新鲜的印象。
很快,小礼拜堂便挤满了竞争者,那扇门随即关上。遇到这种情况,枢机主教并不比格兰古瓦好受多少,他推托还有重要事情要办,就带领着随从提前退场了。虽然他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惊动,可是他的离开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
科伯诺尔在座位上指挥着这场扮鬼脸的比赛。
扮鬼脸的比赛开始了。第一张丑脸伸出窗沿,它翻转嘴皮,撑开血盆大口,前额纹路密布,好比时下流行的帝国轻骑兵式的靴子。这副尊容惹得众人捧腹大笑。第二张、第三张丑脸接着亮相,紧跟在后面的还有一张又一张怪模怪样的鬼脸,每张脸都引起观赏者的哄笑。总之,这是一个拥有千奇百怪的脸的万花筒,纵情的狂欢不断推向高潮。这个场面带动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激昂情绪,所有人都在狂呼大叫。
至于格兰古瓦,在最初的沮丧过去之后,他又恢复了常态。他昂头接受命运的挫折。“往下演!”他第三次对演员——这些只会背台词的机器喊道,“我会把他们拉回来的。我倒要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是鬼脸还是文学。”
遗憾的是,他成为自己作品唯一的观众。更加糟糕的是,观众现在给他的只有脊背了。
突然间,掌声雷鸣,喝彩声震天动地。原来是胡闹王被选出来了。
“妙啊!妙啊!真是太妙了啊!”四面八方同声齐呼。此时伸出玫瑰花窗的那副怪相,堪称一绝。迄今为止,在窗口依次出现的五角形、六角形、不规则形的鬼脸都不够看,只有刚才镇住全场的那张精彩绝伦的鬼脸才能赢得满堂喝彩。
让我们仔细瞧瞧这张脸:四方形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巴,左眼上长着浓密如茅草丛的红眉毛,一个大肉瘤完全遮住右眼,牙齿横七竖八,东缺一块,西少一角,赛过城墙垛口,一颗长牙伸出长着厚茧的嘴唇,下巴裂开。而这张奇特面孔上的表情,混杂着狡诈、惊愕和忧郁。
全场喝彩声不断。大家争先恐后地涌进小礼拜堂,把新出炉的胡闹王如凯旋英雄般簇拥着出来。此时众人的惊奇和赞叹才达到顶峰,那副怪相原来竟是新胡闹王的真面目。
应该说他整个人就是长得一副怪相,大脑袋上披散着几根棕红色头发;两肩之间拱起一个硕大的背瘤,全靠前面的鸡胸才得以维持平衡;大小腿异常扭曲,只有在膝盖处能合拢,以至于从正面看来像两柄以刀把相接的镰刀;宽脚板,一双巨掌。如此的奇形怪状却显示出某种令人生畏的力量、矫捷和勇敢。这就是新当选的胡闹王。
就像是把一个巨人打得粉碎,再把四肢百骸胡乱拼装起来。这个独眼巨人在小礼拜堂的门坎上露面了。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厚实身材的宽度与高度几乎相等。从他那件半红半紫、缀满银色钟形图案的大衣,尤其从他臻于极致的丑貌,民众立刻认出他是谁,齐声喊道:“是敲钟人卡西莫多!是卡西莫多!圣母院的驼子!独眼龙卡西莫多!瘸子卡西莫多!妙啊!妙啊!”这个可怜的家伙的外号多得不可胜数,人们可以随便挑。
“孕妇们留神啦!”众学生喊道。
“想怀孕的也得小心!”约翰接着说。
女人们果真捂住脸,还不断说着遇到卡西莫多的种种令人害怕的经历。
这个说:“他前晚上到我家天窗上来冲着我做鬼脸,简直把我吓死了。”
那个说:“我认为他经常去赴群魔会,甚至有一次,他把一把扫帚不小心丢在了我家的屋檐上。”
可是,男人们反倒乐不可支,频频鼓掌。
卡西莫多成为众矢之的,在小礼拜堂门口站定,阴沉、庄重,听凭众人冷嘲热讽。有一个学生走到他跟前,嘲笑他那张丑陋的脸。不料,离卡西莫多太近了,他一言不发地把学生拦腰抱起,只轻轻一下,就把他抛出了十来步远。裤袜商科伯诺尔老板满心欢喜地走过去,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兴高采烈地拍他的肩膀:“你真是个怪人,我十分欣赏,巴不得带你出去美餐一顿,就是花费一个崭新的银币我也不在乎。不知你意下如何?”
卡西莫多仍不吭声。
“十字架作证!”科伯诺尔说,“你该不是聋了吧?”
他的确是个聋子。
然而卡西莫多对于科伯诺尔的轻慢开始感到不耐烦。他突然转过身,朝他咬牙切齿,吓得科伯诺尔连连后退。
为了能够看清楚这位胡闹王,这时约翰从柱子顶上滑下来了。他喊道:“我认识他,他是我哥哥——克洛德副主教的敲钟人,他叫卡西莫多。卡西莫多,你好!”
“他想说话就会开口,”一个老太婆说,“他是被钟声震聋耳朵的,不是哑巴。”
“他也就缺这点了!”约翰说道。
此时所有的乞丐、仆役、扒手与学生们聚集在一起,列队前往法院书记室,在文件柜里翻出一顶用纸糊成的冠冕和一件滑稽的胡闹王御袍。卡西莫多不动声色,驯顺而又高傲地听凭大家为他加冕穿袍。然后人们请他坐进一副五颜六色的担架上。胡闹团十二名大骑士扛起担架,独眼怪物看到这些英俊、挺拔、身材匀称的壮汉的脑袋在自己那双畸形的脚下攒动,他那阴郁的脸色不由变得开朗,现出既傲慢又辛酸的得意表情。
这支吵吵嚷嚷、衣衫褴褛的队伍随即开始游行。他们按例先在司法宫内各廊道走一圈,然后出去巡视城中的大街小巷。当这些事发生时,格兰古瓦和他的戏剧坚持不为所动,演员们在他的催逼下继续卖力演出,而他始终倾耳细听。等他看到卡西莫多、科伯诺尔和胡闹团喊声震天的随从们大吵大嚷地离开大厅,“也好,”他暗自想道,“捣蛋鬼统统走光了。”不幸的是,这群扫兴的捣蛋鬼等于全体观众,转瞬间大厅里已空无一人了。
确切地说,还剩下一些观众,有的东零西散,有的三五成群地围在柱子旁。无非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因为受不了吵闹喧哗才留下来的。
“也罢,”格兰古瓦心想,“剩下这些人正可欣赏这神秘剧的结尾。人数虽不多,但个个是精英,是有文化素养的观众。”
然而,当圣迹剧演到圣母登场的时候,为了烘托气氛,本来应该奏一段音乐,可是这时格兰古瓦才发现自己的乐队已经被胡闹王的仪仗队带走了。格兰古瓦只好任命地说了句:“那就到此结束吧!”
他发现有一群小市民好像在谈论他的圣迹剧,可是等他走过去,发现他们谈的只是一些日常琐事。格兰古瓦只得叹着气说:“他们不听,自然会有人听,算了吧!”
“各位朋友,”占据窗口的一名淘气鬼突然高呼,“爱丝梅拉达!爱丝梅拉达在广场上!”这句话产生魔法般的效应。大厅里的“文化精英”顿时都涌向窗口,一边争相爬上墙头以便看个究竟,一边连声喊道:“爱丝梅拉达!爱丝梅拉达!”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
“‘爱丝梅拉达’,这是什么意思?”格兰古瓦双手合十,伤心地说道,“啊!天主啊!好像总是窗户在大出风头!”他转向大理石桌子,发现演出再次被中断了,台上的演员兴味索然地停下各种表演与动作。
“你们统统给我滚吧!”他对演员们说,“假如我能领到赏钱,少不了你们一份。”接着他也垂头丧气地走开,不过他走在最后,不失弹尽援绝才撤离战场的大将风度。
格兰古瓦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巴黎人:“这帮巴黎佬是来听圣迹剧的,可是他们什么也不听,只是口口声声地嚷着爱丝梅拉达。爱丝梅拉达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一定要弄明白,为了达到目的,我情愿让魔鬼剥了我的皮。爱丝梅拉达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肯定是一句古埃及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