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艾格尼丝的伤势,林致远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带着艾格尼丝与米哈伊尔等人汇合,他们在处理伤势的时候,弄了不少药品,足以应付艾格尼丝的状况。
将艾格尼丝搬进皮卡后座之后,林致远钻进驾驶室,重新戴上墨镜包上衣服。
黄沅君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致远,伸手指了指他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林叔叔,你为什么要这副打扮?弄得像个孔怖份子似的。”
林致远晒然一笑:“没什么,我之前刺杀了寄生者的头领,被他们盯上了,如果让他们看见我的样子,那就乐子大了。”
“啊?”黄沅君惊呼了一声:“那……你杀死了他吗?”
“没有,只打掉了他一只胳膊。”林致远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阴霾:“也许正是这次刺杀刺激到了他,导致了寄生者提前开展了对正常人类的攻击,原本按照我们的推测,寄生者还会等待进一步的寄生扩展才会开展行动。”
看着林致远的脸色阴沉下来,心思细腻的女孩轻轻抓着他的胳膊,柔声说道:“这与你无关,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与那些寄生者,始终会有彻底翻脸的时刻,更何况,将这个时刻提前,我觉得对我们还更有利,至少可以避免更多的人不知不觉地成为他们的一员。”
听到黄沅君安慰的话语,林致远微微一笑,伸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也许吧。”
黄沅君的话也不能说是错的。
冲突事件提前,确实避免了更多的人在不知不觉的状态被寄生,可是反过来,由于林致远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来得及通知更多的幸存者,这也导致了更为惨烈的伤亡。
是好还是坏,林致远没有办法下定论。
此时林致远已经通知米哈伊尔等人撤离设置核弹的区域,前往约定的汇合地点,九十公里的距离,一个小时之后,林致远已经驾驶着车辆抵达了汇合点。
“嗨,美丽的女孩,很高兴见到你。”
看到林致远伸手将一个长相俏丽的东方女孩高大的驾驶室中抱下来,米哈伊尔伸手抚在腰间弯腰为礼。
“你的小情人,很不错。”米哈伊尔对林致远挤眉弄眼。
他们都知道了林致远的身份,林致远在危机来临之际特意派遣艾格尼丝前去洛杉矶机场接应,肯定与林致远的关系颇为密切。
林致远没有结婚,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子女,那么这个漂亮的女孩,那就只有可能是林致远的情人之一。
对于西方人来说,作为一个前亿万富豪,有几个美丽的情人,这是无伤风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林致远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黄沅君作为军医大学的高材生,虽然这个毛熊的俄式英语听起来颇为蹩脚,但是基本上还是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听见他调侃的话语,她的脸蛋微微一红,而后看到林致远似乎也没有辩解,她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在米哈伊尔等人将药品和各种医疗器械拿来之后,黄沅君立刻将艾格尼丝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
药物有,麻醉剂可没有,清洗、缝合创口,即使艾格尼丝仍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剧烈的疼痛仍让她不住地抽搐着,若不是林致远用力摁住她,恐怕黄沅君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行了,相信她会慢慢好起来。”给艾格尼丝注射了一支抗生素后,黄沅君用酒精冲洗了一下双手。
艾格尼丝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那么,”林致远搓了搓双手,向米哈伊尔等人扫了一眼:“我要去钓鱼了,然后放一个特大号烟花!”
米哈伊尔哈哈一笑,伸手掏出一个遥控器,冲着林致远晃了晃,然后扔到了林致远的手中。
“嗨,我说,你似乎对在花旗干这种事情很开心。反正受到核辐射污染的也不是你们的国土。”那个始终对在花旗本土引爆核武器耿耿于怀的男子双手交叉在胸口,斜着脑袋对林致远说道。
米哈伊尔、斯捷潘和林致远相互看了看,脸上抽动了几下。
老实说,这种情绪很复杂,当然他们的第一目的是为了给那帮寄生者一个狠狠的教训,作为对他们攻击正常人类、对自己纠缠不休的报复,可是在内心的深处,对于在全世界争斗了数十年,争夺世界主导权的三个大国国民来说,对于能在最喜欢给他国扣大帽子,动不动就抄家伙把别国砸个稀巴烂的花旗爆一颗核弹,私底下有点小窃喜的黑暗心思,林致远自认为还是有的。
林致远走到这个男子的身旁,神态复杂地望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说道:“我不否认我们确实有点小心思,可是我们能做的已经不多了,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等着他们把枪对准我们的脑袋。”
“我们只有能够生存下来,才能谈论之后的一切。”林致远沉声说道。
男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指责林致远。
的确,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他们没有什么更多的手段。
“为了避免撞上寄生者,我们去十多公里外的金斯顿峰,那里有很多山谷,方便我们隐蔽行踪。”男子深深吐了口气,他已经认命了。
在林致远临行的一刻,黄沅君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思,她不顾众人的眼神,走到林致远的身旁,伸手搅住他厚实的腰部,将潮红、滚烫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林致远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头的刘海,低声说道:“我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无需多说。
望着林致远驾驶着皮卡卷起长长的尘土,斯捷潘冲着大家拍了拍手:“林去钓鱼去了,我们也得立刻出发,到时候寄生者蜂拥而至,万一撞上那帮家伙,那就……”斯捷潘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空旷的戈壁滩上,一辆皮卡车滚滚向东,另外几辆汽车则向西方一片山峦驶去。
夕阳西下,苍茫的戈壁滩上,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