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林致远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
开枪之后,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身后的士兵,伸手一扭,将管家的胳膊反扭到他的身后,用力将他按在沙发上。
还没开口,身后一阵响动传来,林致远立刻向前扑倒在地上,将管家的身体挡在了身后。
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扫射声,管家身上冒出十多处血花,沙发也被打得碎屑四溅。
密集的弹雨不断射来,林致远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匆忙之间放眼望去,那四个中枪的士兵胸口仍然汩汩地冒着鲜血,却若无其事地仍然端着步枪不断地射出一发发子弹。
客厅的空间并不大,没有什么躲藏的余地,若不是他反应极为敏捷,早就被打成了筛子。再次一个翻滚后,他右手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的椅腿用力甩去,坚实的木椅发出呜呜的声音,重重地拍在一个士兵的身上。
砰的一声,木椅变成了木头碎片,这个士兵也闷哼一声,腾空飞出了几米远。他顺势翻到另外一排沙发的后面,右脚用力蹬向沙发后背。
沉重的沙发翻滚着飞了起来,劈头盖脸砸向另外三个士兵。
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似乎颤抖了几下,两三百斤中的树木沙发将另外三个士兵彻底压趴在了地上。
林致远眼角一撇之间,帕特里克已经跑到了门口,正拉开大门试图冲出门外,林致远双手一撑地面,身体向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右脚用力在沙发靠背上一蹬,整个人已经斜斜腾空而起扑向了房门。
身体还在半空的时候,他右腿一勾,脚背磕在了帕特里克的腹部,将他倒踹进了客厅之内。
他站稳身子,正准备向帕特里克走去的时候,眼神突然凝住了。
咯咯吱吱……倒在客厅的实木沙发在地上缓缓移动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三个被压在底下的士兵正在努力将沉重的沙发推开。
他们的嘴角不断冒出大股大股的血沫,林致远相信,这坚实、沉重的沙发肯定将他们的肋骨都压断了几根,说不定已经伤到了肺部,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痛楚的神色。
墙角下,那个被木椅直接拍飞几米远的家伙,口腔、鼻腔中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却双手扶着墙面,慢慢地站了起来,转头冷冷地盯着林致远,向前迈了两步后,弯腰抓向仍在一旁的步枪。
砰!
林致远一脚踩住试图爬走的帕特里克,枪口指着墙角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士兵的身体打了个趔趄,大腿上被林致远射出的子弹打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不要命地从中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腿部。
士兵的身体仅仅晃动了一下,依旧坚定不移地抓起了步枪,抬头用冷淡、空洞的眼睛盯着林致远。
砰!
又是一声枪响,士兵的肩膀血花飚起,身体一晃,后退了一步。
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胛骨上部,翻滚的子弹连同碎裂的骨渣将他右肩上方撕扯出一个恐怖的伤口,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处,依稀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渣。
士兵的右手无力地低垂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林致远,试图再次举起右手,可惜,也许是伤到了肌肉、神经组织,他的右手勉强抬起一点点之后,再次无力地低垂下去。
尝试了两次仍然失败后,他用完好的左手抓住了步枪。
“嘿,伙计,停下无谓的抵抗,真的,你已经表现得非常称职,你已经尽力了,放弃吧。”林致远望着这个顽强的家伙,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心中有了一丝不忍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林致远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反派,而对方,则成为了影视剧中身中无数枪仍然顽强抵抗的英雄人物。
士兵没有开口说话,空洞的眼神盯着林致远,缓缓地抬起了左手。
砰砰砰砰!一连四枪,他的胸口多了四处伤口。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这个士兵的行动,林致远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甚至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林致远咬了咬牙,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砰!
像一个西瓜被掀开一块似的,红的白的溅出几米远,士兵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仰面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林致远深深地吐了口气,转头望去,沉重的沙发已经被推到了一旁,另外三个士兵正挣扎着试图从地上做起来。
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手一支捡起地上的步枪,对准了正在挣扎着的士兵。
黑洞洞的枪口下,这几个口中仍然狂冒血沫的家伙没有露出任何畏惧的神色,毫无神采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林致远,挣扎着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
林致远吸了口气,将枪口从他们的脑袋位置移到了胸口处。
他并不喜欢把人脑袋打烂那种恶心的感觉,手枪阻止不了他们,在近距离的扫射下,小口径步枪可怕的杀伤力,远远不是手枪子弹所能比拟。
哒哒哒哒哒哒……两支步枪,数十发子弹全部打在了这三个士兵的胸口。
5.56毫米子弹高速射入他们的胸腔,在肌肉、骨骼等组织的阻挡下,立刻失去平衡翻滚起来,将所经过位置的人体组织搅烂,然后从他们的背部撕扯出一个碗口大的伤口后飞了出来。
这三个士兵立刻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血人。
再顽强的军人,在遭受如此沉重的伤势之后,也会因为强烈的疼痛立刻失去行动能力,并且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死亡。
但是林致远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他一手勒住帕特里克的脖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三个士兵趴在地上,胸口、后背如同被戳破的水袋一样鲜血狂奔,地上已经被粘稠、刺眼的鲜血侵染成而来一片汪洋,但是这三个家伙,仍然没有放弃。
他们仍然抬头望着林致远,双手抓着地面,缓缓地挣扎爬动着,三条刺目的血迹在他们的身后逐步延伸。
没有任何痛苦的呻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只有顽强的步步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