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伙安静一下。”林致远对着闹哄哄的众人说道。
人群安静下来了。
“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田芯蕊,在老家被一伙混混给欺负了,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林致远大声说道。
田芯蕊长相甜美漂亮,为人也好,大家都对她颇具好感,何况进入斯凯别卓普公司工作,基本上都是通过了田芯蕊这个负责人力资源管理的人之手,斯凯别卓普公司也就那么几十号人,怎么着也算一个小家庭。
家人受气了,怎么能不出头。
更何况,他们刚刚才非洲的战乱区域回来,连全副武装的暴徒都不怕,何况一些小混混。
“谁敢欺负田妹子,就是欺负我们公司!”胡海涛扬了扬拳头说道。
“对!我们得替她出头!”大伙纷纷响应号召。
那些横行乡野的流氓小混混本身就被这些军人所不耻,他们服役的时候,也没少听说过某些战士家中被这些混蛋欺负的事情。
“干翻那群王八蛋!”年纪最小的吴涛咬牙切齿地喊道。“我的爸爸就是在老家被村霸抢一块地的承包权给打伤了,我特恨这群王八孙子!”
吴涛这么一说,大伙更是群情汹涌。
林致远点了点头。
“张哥,给我弄两辆大巴车来,我们去给田芯蕊撑腰去!”林致远对公司的后勤主管张忆民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办。”张忆民点了点头,立刻开始拨打电话联系事宜。
很快,租车公司的两辆大巴车就开到了公司的位置,司机下车一看,四十九个精壮的板寸头老子,整齐笔挺地站在院子里,不由得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嚯,你们这是去打仗吗,这么大的阵势。”
林致远哈哈一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哥们,你说得没错,我们就是去打仗,去教训教训那帮不长眼的家伙。”
临走的时候,李洁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林致远说道:“老板,你们千万别闹出了人命,得注意点。”
林致远点了点头:“成,没问题,我知道分寸。”
田芯蕊的老家距离公司所在地也就是一百多公里,从拥堵的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之后,速度就快了起来。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两辆大巴车已经接近了田芯蕊家的位置。
环京冀北地区已经成了京州的睡城。
这里到处是一座座住宅小区,无数在京州奋斗的人清晨五点从这儿出发,挤公交,挤地铁反复折腾,两三个小时之后抵达了工作场所,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下午五点,再次原路返回,又是一番折腾,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
整个人都已经快散架了,基本上吃完饭就上床睡觉。
这种生活,在林传看来,与机器人无异,完全没有什么生活乐趣可言,可是仍然有无数对繁华京州的向往者一头扎了进来。
田芯蕊的家就在距离一处新建的居民小区不远的地方。
在她家附近的几栋房子,都已经拆得七零八落,就剩了她家的房子还保持着比较完好的状态。
当她家的房子出现在林致远的视野中的时候,林致远眼神一凝。
道路前方,几辆铲车的履带碾压者崎岖不平的地面缓缓行驶,后面跟着三四十号手男钢管铁锹的家伙,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田芯蕊的家。
远远向田芯蕊的家望去,院子里也站着十来个平头社会人士,正在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田芯蕊扶着一个中年女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拄着一根木杖站在一旁,院子附近,黑压压地站着一大圈的人,对着田芯蕊家的方向指指点点。
估计那些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两辆大巴车按了按喇叭,从这伙人缓慢前行的铲车和混混身边开过,大巴车都拉上了窗帘,路旁的混混也看不清大巴车是什么状况。
田芯蕊家外面的道路,向抗战时期的游击区一样,已经被挖得坑坑洼洼,最后的这几十米距离,大巴车左摇右晃得快散架了。
两个大巴司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看着满车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军人”几个字的众人,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当看看人热闹,回家又可以向同事吹吹牛皮。
前方被挖开了一条沟坎,车子过不去了。
司机皱着眉头说道:“这帮缺德的孙子,好好的路挖成这鬼样,得把那堆石头填到车轮经过的位置才行。工具箱中有铁锹什么的,不过要大家搭把手。”
这里距离田芯蕊还有一百多米,林致远看着前方院子里闹腾腾的人群,担心他们冲突打起来,田芯蕊会吃亏,皱了皱眉眉头,对彭翔说道:“你们帮下忙,我先下去看看。”
车门打开,林致远走了下来,快步向院子走去,彭翔指挥着几个同伴,用手搬,拿铁锹铲,快速填出一条同行的道路。
院子里,双方似乎不能达成一致的一间,那帮混混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了。
“唉,老田也是,摊上了这么摊子事,那天杀的黄彪怎么就看上了他家的地?”
“哦?不看上他家,那黄彪买你家的地,你乐意吗?”
“去,这么便宜,打发叫花子呢?我当然不愿意,千万别找上我。”
“别说了,让黄彪的人听到,找上门来就麻烦了,唉,算老田倒霉了。”
穿过那群围观的人的时候,林致远听见众人议论纷纷。
院子里已经闹腾起来了。
一个小混混可能是觉得女流之辈胆子小,将协议书强行塞到田母的手中。
“想要你儿子在牢里好过,一家人平安,老老实实把它给签了,要不然房子照拆,老子分分钟叫你儿子在牢里生不如死。”小混混骂骂咧咧地威胁着。
田芯蕊当然不干,一把夺过协议书,撕成碎片,劈头盖脸地仍在那个小混混的头上。
大约是觉得折了面子,小混混恼羞成怒,当场就动手了。
第一拳被田父挡住,很快另外几个混混上前将田父扭住,混混吐了口唾沫,将两片碎纸屑从额头上抹下,扬起拳头就向田芯蕊砸去。
“你特么找死!”
“啊……”田芯蕊惊叫一声,举起右手护在头部。
咯啦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一个身影飞了出去,将几米外的柴垛撞得稀里哗啦散落了一片。
田芯蕊小心翼翼地放下胳膊,璀璨的阳光下,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