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
林致远一个激灵,翻身单膝跪地,右手向腰间摸去。
腰间空荡荡的,手枪没在这个位置,手中倒好像是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小林子,你在里面干嘛,磨磨蹭蹭不开门?”一个年轻女孩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叶芷蓉的声音,自己正光溜溜地半蹲在床铺上,天色已经大亮,一阵阵初春的寒风吹得窗帘不住的飘荡,街道上的行人都裹紧了衣服在匆匆前行。
林致远吁了口气,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居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屋外的叶芷蓉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匆匆忙忙套好衣服,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开了门。
叶芷蓉看着林致远光着脚丫子,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不禁“啧啧”地摇着头:“林大老板,你这样可不成啊,都快十点了还不起床,你的公司才开张你就堕落了,就不管不顾了吗?初创业,很多事情得自己亲力亲为。”
这丫头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看她的神色,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哪跟哪啊?昨天跟公司的新员工见面,多喝了点,所以睡过头了。”林致远伸在她头上一阵乱搓,把她整齐的青丝弄成了个乱草堆。
“啪”叶芷蓉使劲往林致远手上拍了一下,不满地嘟着嘴巴:“我打理了好久的头发,又给我弄成了个疯婆子。”
“你怎么可能是疯婆子,有这么可爱、漂亮、气质不凡的疯婆子吗?”林致远端着她的额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她滑嫩的脸蛋上使劲蹭了两下。
“胡渣子扎死人了,你都还没刷牙。”叶芷蓉羞红着脸,伸手将林致远往洗手间推。
林致远洗漱完毕的时候,叶芷蓉正坐在沙发上,手中好奇地摆弄着那个药剂罐子。
“这是什么东西?”叶芷蓉将手中精致的金属罐举了起来。
林致远一愣,刚才匆忙之下,忘记将存储器和这宝贝疙瘩给收起来,他随手从叶芷蓉手中拿过罐子放进了冰箱:“哦,这是我做实验制作的药剂。”
叶芷蓉没有怀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衣兜:“林大老板,欢不欢迎我去你的公司参观参观?”
林致远赶紧走到前头打开门,昂首直立,左手背在背后,右手向外平摊:“这是我的荣幸,请……”
林致远开着他的大切诺基,一路七拐八拐前往他公司的所在地,看着路越来越窄,周围的房子也越来越久,最后干脆变成了一条狭小的老巷子,叶芷蓉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形:“赵叔叔这不欺负人嘛,怎么找了个这么偏僻老旧的地方?”
林致远安慰着她:“我只是一家劳务公司,又不是开商场,不需要繁华的地段撑门面。”
叶芷蓉撇了撇嘴:“那些客户看你着小门小脸的,一看就没实力,怎么敢跟你合作?”
林致远笑了笑没有做声,他的业务有赵司长牵线搭桥,以及业务的特殊性,倒不必需要担心客户的问题,不过他并没有跟叶芷蓉说出实话,毕竟这些业务牵涉到私人武装,一个比较敏感,另外也不想叶芷蓉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到了,就是这里。”林致远将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子外,他钻出汽车,冲着院子一挥手:“怎么样,我的地盘!”
“斯凯……别……卓……普劳国际劳务合作公司,括号S B International,SB国际?这名字……你取名的水准太差”叶芷蓉抬头望着院门摇了摇头,微微皱起的琼鼻弥漫着浓浓的不屑。
林致远莫名其妙地顺着叶芷蓉的视线望去,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院门旁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匾,白底黑字写着几个正楷大字:斯凯别卓普国际劳务派遣公司,旁边一排小一号的英文字体:S.B.International。
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块牌匾啊?林致远忍不住大步走向门岗:“嘿,徐哥,这是咋回事?谁送来的?”林致远指着牌匾问门岗内的中年保安徐伟强。
徐伟强努力绷着严肃的脸,伸出拇指敲了敲。
“赵司长送过来的?”徐伟强是赵司长放在这里的人,大概也是起着一点监视的作用吧。
“既然这样,那算了吧,不好听就不好听。”林致远怏怏地道,明明是天幕公司,这么霸气的名字,怎么就变成了个充满屌丝气息的斯凯别卓普?最可恶的是还将英文简写S.B也标上了。老赵大概是不希望别人一看就联想到克兰西的SKY BACKDROP公司吧?
“你赵叔叔弄的牌匾,一个土包子。”林致远冲着叶芷蓉摊开了双手,叶芷蓉却咯咯的笑得格外开心。
叶芷蓉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着,看着空荡荡的三层小楼,不由得转过头来望着林致远:“办公设备,你准备了吗?”
“噢,瞧我这记性!”林致远狠狠一拍额头,他的确将这件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公司的那帮新员工现在还在哪里晃荡?
那帮新员工真的正在外头晃荡。
林致远对于开公司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田芯蕊虽然心思细腻,但也是个刚毕业的小女生,两人默契地都忘记提到办公地点的事情。至于田芯蕊刚招聘的那些新员工,更是没有想到她们的顶头上司连办公地点都不知道。
初春还是挺冷的,大街上,一群冻得直哆嗦的人围在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田芯蕊身边,林致远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他都没有告诉大家该去哪里上班呢?看着手下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田芯蕊感觉世界一片昏暗——这个老板究竟靠不靠谱啊。
林致远忘记带手机了,智能手环也扔在了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林致远一看手机,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田芯蕊打来的。
“林先生,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们办公地点是哪儿,我们……我们一群人站在大街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拨通电话,立刻传来田芯蕊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