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舱内,林致远见到了这艘潜艇的艇长。
这个时候,林致远才知道,自己正身处在H*最先进的攻击核潜艇—095级核潜艇上。这艘核潜艇是也是H*第一艘长期在海外部署的核潜艇。
艇长指着声呐显示屏上左左上角的一个白点,对林致远说道:“这就是你的目标,卡伦纳号超级油轮,再过三十分钟后,这艘油轮将抵达约定的汇合地点,油轮的操作人员将以轮机故障的借口减速到两节,并会在船尾位置放下一条绳梯。但是他不能拖太长的时间,只能给你五分钟。”
艇长点了点显示屏:“我将在距离油轮航线两百米的地方上浮到接近水面的地方,你从鱼雷发射管出去,然后在油轮到达的时候游过去,五分钟两百米,有没有问题?”
这只是个普通人一般的正常的游泳速度,按照自己的体能,完全没有问题。林致远用力点了点头。
声呐显示屏上,油轮越来越近,潜艇作战室中忙碌起来,声呐人员反复确认周围没有潜艇,水面也没有军舰高速柴油机或是燃气轮机的噪音。
随着艇长的命令,潜艇艇艏向上慢慢倾斜起来,向着水面驶去。
到达距离水面二十米的时候,潜艇重新恢复了平衡,原先带着林致远钻进潜艇的蛙人帮助林致远将潜水服穿上,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兄弟,祝你好运。”
出击指令下达,林致远吃力地钻进了鱼雷发射管中,后盖盖上、注水、前盖打开,林致远从潜艇艇艏冒了出来,脚蹼上下波动起来,推动着身子向着前方缓缓前行的油轮游去。
身后,潜艇鱼雷发射管盖已经关闭,艇艏向下倾斜,艇艉缓缓旋转的螺旋桨推动着黑色的艇身,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深海之中。
“噗……”林致远从海水中钻了出来,吐掉口中的苦涩的海水,抬头望去,二十万吨的巨大油轮三百多米、几十米高的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耸立在林致远的眼前,这是苏伊士运河能够通航的最大吨位船舶。这就是工业的力量,林致远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
看见绳梯了,林致远伸手牢牢将它抓住,双手一用力,矫捷地向上爬去。
林致远的脑袋刚从船尾舷梯口冒出来,一双大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林致远的胳膊就往上拉。
看来这就是内应了。
这是一个大胡子阿拉伯人,三十多岁,瘦瘦的身子,林致远翻进来站稳,他就给了林致远一个热情的拥抱:“嗨兄弟,我是沙哈扎德,巴基斯坦人。”
林致远乐了,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我是林致远。”
巴铁嘛,自然是兄弟。
沙哈扎德将绳梯收好,带着林致远向艇员舱走去,一边对林致远说道:“还有两个人,都是我们的伙伴,但是他们走不开,没有办法来和你打个招呼。”
林致远点点头:“没事,代我向他们说声谢谢。”
沙哈扎德将林致远带到一个堆满杂物的舱室,转头皱着眉头对林致远说道:“很抱歉兄弟,我只能将你安排在这里,你知道的,你不能被其他艇员看到,否则他们会告诉M*佬的。”
林致远笑了笑:“没关系,只要能到达M*,这只是小问题。”
沙哈扎德递给林致远一些饮用水、食物和衣服后,交代了林致远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这里。
油轮一路经过红海、通过苏伊士运河、驶过地中海,到达了意大利。当林致远按照事先的约定混进港口的时候,已经有H*在意大利的情报人员在那里等待着。
意大利的情报人员给林致远弄了个日本人的护照,将他顺利地送上了通往M*的飞机。
在这大海中飘荡的几天,沙哈扎德给林致远弄了一个平板,借助这个玩意,林致远一直掌握着局势的发展。
一句话,事态已经向临界点滑去,就只差最后一根导火索了。
当波音777客机降落在巴尔的摩机场的时候,在踏上M*土地的第一时间,林致远并没有联系那名年轻的特工,而是想起了克兰西。
以他对克兰西的了解来看,他是个根本不把所谓的M*利益放在心上的人,而且,他似乎有点反镇府的倾向。
自己可以联系他,看看是否能从他哪里获得一些帮助,毕竟他还是挺有能量的,人脉很广,路子多嘛。
林致远利用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克兰西的电话。
克兰西对此很是意外,两国已经处于交战边缘,林致远是个充满着爱国热情的家伙,居然还会联系自己?
林致远苦笑了起来:“克兰西,我到了M*,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在哪儿?”
克兰西的速度很快,才半个多小时,前来接林致远的人就到了。
不过在这半小时里,林致远已经跟人起了两次冲突。
一拨是白人,一拨是黑人,一看林致远这东方人的面孔,立刻就认定他是H*人,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手中的小动作也不断。
还好,林致远展露了两手,将一个黑人手中拿着的钢筋卷成一根项圈,又在白人面前将这根钢筋项链扭成钢筋手镯,这才将这两拨人给吓跑。
车子将林致远送到了达克兰西位于费城的一处住所,克兰西给林致远倒了一杯咖啡,递到了林致远的手中。
林致远喝着咖啡,感觉克兰西的眼神总是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于是放下了杯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
他抬头看着克兰西,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克兰西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林致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我们才一年多没见面,我总感觉,你好像一点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出为什么。”
林致远大汗,这家伙观察力好敏锐,自己肯定不一样,他在一年多前看到的自己,是自己七年后的模样,当然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这事情想起来,绕得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