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三国
凤鸣岐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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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明很生气!
任是谁在午觉正酣时,被人又推又搡地摇醒,怕是都不会有啥好气色可言,当然了,身为体制中人,哪怕只是刚踏进宦海没多久的年轻人,自律也属本能,正因为此,公孙明恼火归恼火,却也并未发作出来,仅仅只是忿然地睁开了眼,可只一看,眼珠子立马便转不动了。
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什么?那是几张满是关切的脸庞,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人,公孙明一个都不认得,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人身上居然穿着古代的甲胄,不仅如此,残破的战袍上还斑斑点点地都是血迹。
“少主。”
“少主醒了。”
……
没等公孙明从惊诧与迷茫中醒过神来,那几名围在他身旁的古代军士已是齐齐惊喜地嚷嚷了起来。
少主?谁?我么?
听着众人兴奋的嚷嚷声,公孙明彻底懵住了,没旁的,他虽算是仕途中人,可也就才刚考取公务员不到两年而已,至于家中么,父母都是普通人,虽不愁吃喝,却也不过只是小康罢了,跟啥少主不少主的,完全沾不上边。
“嘶……”
就在公孙明发愣之际,一大堆的信息陡然从脑海深处翻涌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他穿越了,名字还叫公孙明,却已不是小小公务员,而是三国公孙瓒的嫡子,年方十六,这出身看起来似乎不错,怎么着也比附身到下九流身上强,问题是就在他醒来之前,公孙瓒刚自焚于易京(今之河北雄县)城中的高楼之上,错非赵子龙率白马义从拼死相救,公孙明同样逃不过死于乱军之中的下场,一念及此,公孙明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
“二公子打算去往何处?”
没等公孙明从懵懂状态里醒过神来,就见一名英武的年轻将领略微上前一步,不亢不卑地拱手发问了一句道。
“子龙?你是赵子龙。”
被英武将军这么一打岔,公孙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定睛只一看,心头不由地便是一阵狂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冒出了句话来。
“末将正是常山赵云。”
见得公孙明神情有异,赵云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没旁的,赵云与公孙明近年来虽交往不多,可往昔却曾指点过公孙明枪法,按说彼此间应不算陌生才是。
“多谢子龙兄并诸位将军仗义搭救,明感激不尽。”
赵云脸上的诧异之色是如此之明显,公孙明自然不可能看不见,心头当即便是一跳,唯恐多言多错之下,赶忙正容冲着赵云等人作了个团团揖。
“二公子客气了,此,云等应尽之责尔,不知您打算去往何处?”
尽管有些诧异于往昔的莽撞少年如今居然如此识礼,然则赵云显然并不甚在意,客气地还礼之余,紧着又问起了先前的问题。
去往何处?
天地虽大,然则公孙明一时间还真就该往何处去的——随着公孙瓒的自焚,幽州军已然是群龙无首了,虽说其便宜哥哥公孙续正引黑山帅张燕所部兵马十万分三路来救易京,可显然不会是袁绍二十余万大军的对手,就算能胜,前去投之,最好也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罢了,更别说张燕其人素无大志,根本不是啥明主,早晚也是被曹阿瞒吞并的料,与其去投其,还不如直接去投曹操,问题是曹操远在许昌,中间还隔着袁绍的地盘,根本过不去,至于说投袁绍,那就更不可能了的,有着家仇国恨在,就袁绍那多疑的性子,又岂会容得下公孙家的嫡子。
“子龙兄,先父在日,总言您乃忠义无双之人,今,易京已破,先父不幸罹难,小弟所能仰仗者,唯有子龙兄了,还请子龙兄受小弟一拜。”
去哪儿,公孙明兀自茫然得很,可有一条他却是突然想明白了——赵子龙接连追问自己的去向并非好事,而是准备甩包袱了,一念及此,公孙明额头上当即便见了汗,哪敢再去想要往哪去的事儿,赶忙冲着赵云便是深深一躬,满脸诚恳状地便奉上了一顶高帽子。
“二公子过誉了,赵某实愧不敢当。”
公孙明还真就没料错,赵云心中早有明主,那便是卖草鞋的刘大耳,之所以一直不曾前去徐州相投,并非不想,而是受忠义之道的毒太深之故,而今,公孙瓒这个故主既已身亡,赵云自是不愿再侍奉并不算出色的少主公孙明,于其而论,拼死从乱军中救出了公孙明,已然算是还清了公孙瓒的赏识之恩,最多再护送其到安全之所在,也就可以爽爽利利地直奔徐州去了,正因为此,被公孙明的大帽子一扣,赵云的头登时便疼了半边,偏生还不好直说自己要走,心下里当真憋屈得个不行。
“子龙兄不答应,小弟便跪死于此处。”
眼瞅着赵云满脸的尴尬之色,公孙明心中虽是暗笑不已,可表现出来的却是满满的挚诚,纳头便拜,再三固请不已。
“二公子打算如何行了去?”
饶是公孙明礼贤下士的姿态已是十足十了,然则赵云显然还是不看好公孙明的将来,虽是碍于忠义之道,不好明着说要走人,可问出考校之言本身就表明了赵云的去意依旧没变。
“子龙兄明鉴,先父虽已亡故,然,三叔依旧握有渤海郡(今之天津至沧州一带)十四县之地,更有精兵两万余,骑三千,此足可为中兴之资,倘若能先以计退敌,而后内修德政,外则北联乌恒西结张燕,远则交好曹操,不消多,快则三年、迟则五载,我幽州之地再兴不难,据此而俯瞰河北,待得袁绍与曹操争雄之际,我幽州军便可行卞庄刺虎之策,取渔人之利,何愁大势不成。”
赵云这么个问题一出,公孙明额头上顿时又见了汗,没旁的,往哪去,他都还没想好呢,就更别提该怎么做了,奈何这当口上,不答显然是不行的,无奈之下,他也就只能是强装出信心满满状地扯了一大通,言辞灼灼倒是不假,可心里头其实却是虚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