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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奇的楼梯

在早晨明亮的阳光下,那座扁头山看起来近了许多,但是,多萝茜和奥兹玛知道,她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们刚起了床穿戴整齐,就看到一桌冒着热气、香味扑鼻的早餐在等着她们。吃完饭,两个人离开帐篷,迈步向她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扁头山走去。刚走不远,多萝茜转身向后看,发现那顶魔法帐篷消失不见了。这次她一点儿都不吃惊,因为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你能用魔法为我们变一辆马车或者汽车出来吗?”多萝茜问道。

“不行,亲爱的,非常抱歉,这种法术超越我的能力之外。”她的仙子朋友承认道。

“也许格琳达能。”多萝茜若有所思地说。

“格琳达有一辆鹤战车,能带她在空中飞来飞去。”奥兹玛说,“但是,就算是我们伟大的好女巫,也不能用魔法变出其他旅行工具。不要忘了我昨天晚上告诉你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强大到可以做任何事情。”

“嗯,在奥兹国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这么久,我想我应该明白这些,”多萝茜回答,“但是,我根本不懂得任何魔法,所以不知道你和格琳达以及大法师到底是怎么施展魔法的。”

“不要去尝试,”奥兹玛笑着说,“但是你至少会一种法术啊,多萝茜,你知道怎么去赢得所有人的心。”

“不,我哪儿会?”多萝茜认真地说,“即便我真的做到了,奥兹玛,我也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她们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到达了那座又圆又平的山。站在山脚下,她们看到,两边的山坡陡峭极了,简直就像一所房屋的两面墙一样,几乎与地面垂直。

“就连我那紫色小猫都爬不上去!”多萝茜望着高处惊呼起来。

“但是扁头人一定有办法下来再爬上去,”奥兹玛说,“否则,他们就不会挑起跟斯吉泽人的战争了,或者甚至不可能碰到他们,跟他们吵起来。”

“确实如此,奥兹玛,我们绕着一个方向走走看吧,也许能找到一个梯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这座山实在太大了,她们走了很远才绕到正对着棕榈树的那一边。突然,她们发现陡峭的石壁上有一个拱形的入口,通向一段短短的石阶。

“噢,我们终于找到去山顶的路了!”奥兹玛大声宣布。两个女孩转过身,径直朝入口走去。可刚走到近前,她们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天哪!”多萝茜惊呼着,揉了揉不知道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得生疼的鼻子,“这个入口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容易通过呢,到底是什么阻止我们往前走啊,奥兹玛,难道是某种神奇的魔法吗?”

奥兹玛伸手摸了摸。

“你说得对,亲爱的,这是魔法。”她回答,“扁头人需要一条能够从山顶到达平原的路。但是为了阻止敌人顺着石阶冲上来攻打他们,在距离入口不远的地方,他们用水泥和石头修建了一座坚固的墙壁,然后又用魔法让墙壁隐形。”

“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多萝茜沉思着说,“不管这面墙是不是可见,都能把敌人阻挡在外面,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它隐形嘛。我反而觉得就让它露在外面会更好,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它后面的入口了。而现在,就像我们一样,任何人都能看见这个入口,肯定也会试图爬上石阶,然后一头撞到墙壁上去。”

奥兹玛没有马上回答多萝茜。她的脸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墙隐藏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扁头人需要在这些台阶上爬上爬下。如果有一面坚固的石墙挡在这里,他们就会被囚禁在山上,根本无法到平原上来,所以他们肯定会留下一个空隙,好容许他们自己绕过这道石墙。而且,如果墙是可见的,那所有的陌生人或者敌人就都能找到那个空隙,墙就变得毫无用处了。于是,狡猾的扁头人便用魔法把石墙隐藏了起来,因为他们相信,每一个看到这个入口的人都会像我们一样径直走过去,然后发现不能再前进一步。我想,这面墙肯定又高又厚,不可能被攻破,所以那些被它阻断去路的人只好转身走开了。”

“嗯,”多萝茜说,“如果真有一条路可以绕过这面墙,那它在哪儿呢?”

“我们一定要找到它。”奥兹玛说完,便一边用手摸着墙壁,一边试探着往前走。多萝茜跟在她身后。从入口处往前走了将近四分之一英里的时候,多萝茜有点儿泄气了。正在这时,那面看不见的墙突然拐向了山的方向,然后一下子到了尽头,墙和山之间有一个刚好容下一个正常人通过的空隙。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进到里面。奥兹玛解释说,她们现在已经绕过了那道石墙,可以走回到入口处去了。接下来,一路畅通,她们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奥兹玛,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像你这样,能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多萝茜评论道,“要是我自己来的话,这面看不见的墙一定会难倒我。”

到了入口,她们开始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上爬。顺着岩石上凿出的路,她们先往上走十个台阶,然后再往下走五个。台阶很宽,足够两个女孩挽着手并排通过。到达第五个台阶的时候,路开始向右转。她们又往上走了十个台阶,结果发现接下来的五个台阶又一次往下延伸而去,紧接着,路又突然转向,与上次不同,这次的转弯朝向左边,转过弯道,又是十个向上的台阶。

台阶上一片漆黑,因为此时她们已经深入到了大山里面,所有的光都被那些七弯八拐的山道挡在了外面。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奥兹玛,她从胸前抽出银魔杖,顶端那颗硕大的宝石发出淡淡的绿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这点儿光亮显得尤为耀眼,足以让两个女孩清楚地看到前面的路了。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规律,每一段路都是先有十个向上的台阶,再有五个向下的台阶,然后一个向左或向右的转弯。多萝茜算了一下,她们每走一段路,只相当于向上走了五个台阶。

“那些扁头人真是可笑极了,”她对奥兹玛说,“看起来,他们不喜欢用简单直接的方式做事情。就拿这条路来说,他们让每个爬山的人走大段的冤枉路,足足是正常距离的三倍远呢。当然,这段行程对于扁头人自己来说,肯定也是很烦人的。”

“确实如此,”奥兹玛回答道,“但这恰恰是一个很巧妙的设计,让扁头人有足够时间做好准备,防止他们被突然出现的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每次到达第十级台阶的时候,我们的脚踩在石头上产生的压力都会让山顶的警铃响起来,这样,扁头人就会知道我们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警铃?”多萝茜吃惊地问。

“从我们一出发,我就听到了铃声,”奥兹玛解释说,“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听到的,但是,当我把银魔杖拿在手里的时候,我能听见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除了铃声,你还听到山顶有其他声音吗?”多萝茜追问。

“是的,我还听到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和不停奔跑的脚步声,他们正朝着我们将要到达的地方靠近,准备聚集在山顶等着我们呢。”

奥兹玛的话让多萝茜心里隐隐感到一丝忧虑。“我原本以为我们要拜访的只是一些普通人,”她说,“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不仅聪明,还懂魔法。这样的人恐怕是非常危险的,奥兹玛,也许我们真应该在家待着。”

终于,这条忽上忽下的石阶路到了尽头,因为一道亮光突然出现在两个女孩的面前。奥兹玛把用来照明的银魔杖重新放回到胸前的衣襟里。她们沿着最后十级台阶走上山顶,来到平坦的地面上,结果被一大群奇怪的人围在了中间。有那么一会儿,她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沉默着,只呆呆地盯着周围那些人的脸。

只看了一眼,多萝茜就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被称作“扁头人”了。他们没有眼睛和耳朵以上的部分,整个头顶又扁又平,而且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两只大耳朵直直地向外伸展着,鼻子却又粗又小,嘴巴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形状还算正常。他们的眼睛是蓝紫色的,很大,看起来炯炯有神,在整张脸上,应该算得上是最好看的部分。

扁头人穿的衣服全是他们用自己从山里挖来的金属做的。像硬币一样大小的金、银、锡、铁制成的圆盘薄如蝉翼,又被他们巧妙地用线穿起来,做成男人穿的及膝短裤、上衣以及女人穿的裙子和腰带。更加令人惊叹的是,这些颜色各异的金属彼此混合,组成了各种各样的条纹和方格,看上去无比华美,让多萝茜不由想起了画中那些身穿盔甲的古代骑士们。

撇开他们扁平的头部不算,这些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男人们一个个都佩戴着弓箭,腰间的金属腰带里插着钢制的小斧头,他们没有戴帽子,身上也没有其他装饰。 U3lpnj2mPGvV2qPeSesh7xP8p4QwiNwoCSdiGcbHdWMaAFeQnIBJ3uAkkfrf2z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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