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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鹰

即便是一只鹰,也需要飞得高高的,才能穿过死亡大沙漠,因为那片沙漠里总是有毒气升腾。奇奇·阿鲁感到恶心眩晕,因为他无法完全摆脱毒气的影响,这股难受劲儿一直持续到抵达美好的陆地才消失。不过,新鲜的空气很快就让他恢复了精力,他飞落在了一个名叫希兰的宽阔高原上。就在这个高原的不远处,是一个名叫洛兰德的峡谷,这两处地方都由姜饼人约翰·多夫统治,小天使小鸡出任首相。那只鹰只是在这儿歇了歇脚,便又展翅朝北飞去。他穿过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名叫乐满地,由一个可爱的蜡人洋娃娃统治着。然后,他沿着沙漠的弧线继续北上,最后停落在诺兰王国的一棵树的树梢上。

这时候,奇奇累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所以,他决定要一直待在那儿直到第二天早上。站在树梢上,他看到附近有座房子,看起来非常舒适。院子里有个男人正在挤牛奶,有个面目清秀的女人,来到门口叫男人回家吃晚饭。

看到别人要吃饭了,奇奇也在想鹰该吃什么食物呢。他感到饥肠辘辘,但却不知道该吃什么,或是该上哪儿去吃。还有,他想着睡在床上总比睡在树梢上舒服,所以便飞落到地上,说了句:“我想变回奇奇·阿鲁——偶妈咪呗!”

就在一瞬间,他便恢复了本来模样,他走到房子跟前,敲响了房门,想跟那家人讨些吃的。

“你是谁?”房子的男主人问道。

“陌生人,从奥兹仙境来的。”奇奇·阿鲁回答说。

“哦,欢迎你啊。”男主人说道。

奇奇享受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还得到一张舒服的床,尽管他拒绝回答这位诺兰好心人的提问,但他表现得还是蛮得体的。自从逃离了家,并发现环游世界的方法后,这个年轻人已不再那么乖戾和难以相处了。那家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可敬的人,还为他提供了第二天的早餐。用过早餐后,奇奇便心满意足地启程赶路了。

奇奇·阿鲁徒步走了一两个小时,游览这个由巴德国王所统治的美丽国家,然后他决定加快步伐,变成一只鸟儿就能看到更多,所以他便将自己变成了一只白鸽,游遍了大城市诺莱,看到了国王的宫殿、花园以及其他名胜古迹。然后,他朝西边的伊克斯王国飞去,在紫溪女王的国家里游览了一天后,他便继续向西,飞到了埃弗王国。他觉得,所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比高山人的浅碟部落要讨人喜欢,他决定到了最好的国家后,就要在那里安居下来,然后尽情地享受未来的生活。

在埃弗王国,他又一次变回了原形,因为这里的城市和乡村离得很近,几乎连成一体,他徒步就能轻而易举地来往穿行。

临近傍晚时分,他来到了一家豪华的客栈,问客栈老板能不能给他拿些吃的,并留他寄宿。

“要是能付得起钱的话,当然可以,”老板说道,“要是没钱,还是到别处去吧。”

这让奇奇大吃一惊,因为在奥兹仙境,他们根本用不着钱。人人都可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而无须付出任何代价。他没有钱,只好离开,去找好客之所。在他经过那家客栈的客房时,朝一扇开着的窗户里面瞅了瞅,发现一间屋子里的桌子上堆着一大堆金币,有个老人正在一枚一枚地数着。奇奇想那肯定就是钱了。只要能拿到一枚,就够买顿晚餐,还够住一宿了。他这样思量着,就变形为一只喜鹊,飞进了开着的窗户。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用喙衔起其中一枚金币飞了出去。遭抢劫的老人确实够无助的,因为他不敢把一堆金币留在桌子上,而去追一只喜鹊。等到他把钱都揽进口袋时,那只抢劫的鸟儿早已飞得不见了踪影,再去追就显得很愚蠢了。

奇奇·阿鲁飞进一片树林里,将那枚金币丢在地上,再将自己变回原形,然后他捡起钱装进了口袋里。

“这样做你会后悔的!”一个小小的尖叫声从他的头顶上空传来。

奇奇抬起头,看到一只麻雀栖息在树枝上,正盯着他看呢。

“后悔什么?”他问道。

“哦,我可全都看见了,”麻雀声称,“我看到你朝窗户里的金币看了一眼,然后将你自己变成了一只喜鹊,抢劫了那个可怜的人,随后又飞到这儿变回以前的样子。这是魔法,魔法是邪恶的,也是违法的;你还偷钱,这个要罪加一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在乎。”奇奇·阿鲁回答道,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就连变成邪恶的人,你都不害怕吗?”麻雀问道。

“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邪恶,”奇奇说,“但即便我是个邪恶的人,我也很高兴。我讨厌好人。我一直都想变成邪恶的人,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嚯嚯哈哈!”有人在他身后笑了起来,声音很大,“有这种精神就对了,年轻人!很高兴见到你,来握个手吧。”

麻雀吓得“叽”的一声飞走了。 AlD72whzX3DziqJhtgwe7yT6tPNGejAufLzMEIKISNstMGtaVqvuu4YwkqWwIa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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