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
今天见到朱老师,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出版社跟我说这个活动的时候,我说这个人一定是绝好玩的人,一定要见见。
我看朱老师的书,一开始以为是一个老头,离退休人员,整天在家里除了种种花,孙子、外孙子什么的看一下,再种点菜,鼓捣这些个东西。结果没想到,见面一看,比我还年轻的一个人。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有一个男人,一个还不那么老的男人,要做这本书?这本书对于朱老师有什么意义?这是一个。第二,他既然把它做成一本书,而且印出来,而且传播开来,吸引很多朋友来看这本书,这本书跟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它给我什么启发?这是比较重要的。
北方人有时候一出去说话都是国家大事、宇宙大事,做事都太有牛逼气了,基本上地上的事都不怎么关心。过去说,北京人蹬三轮车的,谈的都是中央政治局人事变动的问题。现在想想我们平头百姓,你扯那个淡干嘛?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找到,我们作为一个平头百姓,还是更应该关心一点自己的事情。
我问大家一个简单的问题:你的手机正面上面有几个窟窿眼?不许看。
手机几乎是我们最熟悉的一个东西,可你都搞不清上面有几个窟窿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虽然我们每天都在生活,但对它一无所知。我们总是跟它擦肩而过、熟视无睹。所以我就问你,作为一个人,不管你的身体还是内心,你跟外在世界的一件东西,哪怕是手机,你们建立了什么关系?
看到朱老师书的时候,我的一个启发就是,一个人是能专注的。虫子书本来就不是一个事,偏偏让朱老师整成一个事,还整成了一件大事,他还要把这件事跟大家分享,这个很有意思。
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岁数,鼓捣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把它当真了。一做做五六年,做成书,有很好的设计,很精良的印刷。这个男人是什么心态?从我的角度来讲,就是刚才说的,他这是有“病”。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以我这个岁数见的人,最可怜的就是正常的人太多了,有“病”的人太少了,都被驯化成一模一样。
我们两个一见面,发现彼此都有点不大“正常”,我觉得好多了,心里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