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周文王拘而演周易

周文王姓姬名昌，于公元前1148年出生于岐山（今陕西岐山县境内）。他与五帝之首的黄帝同姓，是黄帝的后代。黄帝的曾孙帝喾生后稷，后稷被尧举为司农，对推动我国农业的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后稷十四世孙季历（公季）便是周文王的父亲。文王的母亲名太任。据记载，文王出生时，有赤鸟衔丹书落于他家的房屋上，人们认为这是一种吉祥的先兆——圣瑞。意思是说上天预示人们有一位圣人降临人间了。文王生下来以后，长着四个乳头，到了成年，“龙颜虎肩，身长十尺”。“龙颜”不是说文王的脸长得像龙头，而是说文王有帝王之相。如果文王真的长个龙头，那可真是够吓人的。

帝喾像

黄帝与嫘祖生了玄嚣和昌意两个儿子。玄嚣即少昊。昌意的儿子名高阳，即位后称为颛顼。颛顼驾崩之后，即位的就是高辛，称为帝喾。高辛是玄嚣的孙子。

黄帝内经中的经络图

中医经络学说起源甚古，我国汉字的“寸”，早期为一指事符号，指的便是手腕下一寸处的“寸口”处，如《说文解字系传》中说：“一则记手腕下一寸，此指手也。”可见文字刚形成时，已存在经络学说。

据说姬公季的父亲周太王就是因为看到姬昌有出息才没有把王位传给公季上面的两个哥哥。因为周太王早有推翻商朝而一统诸侯的志向，他认为公季的两个哥哥能力有限，便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第三个儿子（即文王他父亲）。于是姬昌在父亲去世后，继承了王位，人们称其为西伯。姬昌继位时已经四十五岁了，他的博学与阅历使他成为一位成熟而杰出的首领。他严格遵循先祖后稷、公刘和父亲公季的遗训，切实推行爱护人民、尊敬老者、保护儿童、广招四方贤人的政策。几年工夫，不仅本国人民安居乐业、对西伯姬昌十分爱戴，周边的诸侯国也纷纷表示愿意归附……

稷奏粒食图

清《钦定书经图说》插图

周室的姬姓最早是由帝喾之子后稷而来。后稷的出生带有传奇色彩，长大后向百姓传授种植五谷的方法，形成“粒食”的习俗，在早期的农业发展中居功至伟，被后人视为“农神”。

周文王像

《易经》又称《周易》，也就是周文王整理的《易经》。《史记》记载“文王拘而演周易”，是指他开创了有别于伏羲先天八卦的后天八卦系统。

公元前1064年，商朝天子帝乙去世，帝辛即位。这位帝辛就是声名狼藉的商纣王。当时，西伯姬昌七十二岁，他在商朝上下已有很高的威望，同九侯、鄂侯并称三公。商纣王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即位后，起初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立志做一个有为的天子。但渐渐地他便被一些大臣们的恭维所陶醉，开始变得自以为是，并且受淫逸奢侈的生活所诱惑，开始腐败起来。商纣王贪图酒色后，性格也变得极端专横残暴起来。

纣王听说九侯的女儿长得漂亮，便娶了过来。但是由于这位女子不喜欢他的荒淫，纣王便在盛怒下将她杀死，还把她的父亲九侯剁成了肉酱。鄂侯知道这件事后，就向纣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结果纣王不但不听，还把鄂侯也杀死了，并将鄂侯的肉做成肉脯。

姬昌听到这些事情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崇侯虎得知姬昌叹气这件事，便对纣王说，姬昌在国内积德行善，这会儿又流露出不满的情绪，说不定会夺取殷商的天下。于是纣王便把姬昌抓来，囚禁在羑（yǒu）里这座国家监狱中。

周文王羑里演易

姬昌被囚七年，将伏羲先天八卦推演成后天八卦，并著成《周易》一书，于是羑里便成为《周易》的发祥地。

就这样，纣王削减了朝中三公的势力，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他残暴的行为，却增加了诸侯对他的憎恨，加速了商朝的灭亡。羑里是中国有文献记载的第一所监狱。周文王走进监狱大门时，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人了。在这里，他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据史籍记载，为断绝姬昌与外界的联系，殷纣王不仅在羑里驻有重兵，还在通往羑里的道路上层层设卡。

周文王在监狱里无事可做，便开始研究祖上传下来的八卦。想了解国家大事，便用八卦推算一下；想知道亲人的情况，便也用八卦进行推算。在我国的夏、商、周三代，人们是非常相信占卜的。因为奴隶社会的君主们坚信自己是天子，是神的儿子，所以天上的神会对地上的儿子的行为进行指导。由于人们都是天子的臣民，所以神也帮助所有的人。而人们要想知道天神的意图，则要通过占卜的方式获得。所以当时全国上下都很相信命运，相信神鬼，相信占卜与巫术。当时朝中专门有主管这种事的官员，占卜的主管称之为太卜，太卜下面有数十个卜师，进行具体的占卜事项；祈祷的主管称之为大祝，大祝下有大夫两人执掌其事，“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年，求永贞，除疠疫”；巫术的主管称之为司巫，掌群巫之政令。群巫中男巫、女巫均无数，男巫负责逐疫除疫病，女巫负责以草药熏浴，祛疫防病。自从黄帝以后，社会阶级日益明显，知识一般掌握在少数的上层社会人群中。不过拥有知识的上层人物不见得能够很好地继承前人的文化知识，因为学习毕竟是很麻烦的事情。于是在占卜与巫术上就开始模式化，准确度就相对来说差了些。殷朝的人们更喜欢占卜，几乎什么事情都要占一下，尤其是殷纣王更是无日不卜，无事不占。正因为这样，我们现在才能见到那么多的殷朝甲骨文。

受当时大气候的影响，周文王也喜欢占卜。在监狱里文王无法得到那么多乌龟壳，所以无法用龟卜的方式占卜了（即用火在龟壳上灼出裂纹以判断吉凶）。不过在监狱里长着很多蓍（shī）草，文王可以用蓍草占卜。《博物志》说：“蓍千岁而三百茎，故知吉凶。”并且文王精通八卦、阴阳、五行、甲子、天文地理及历法知识，他不但可以占卜，还可以对八卦进行研究。周文王在占卜中发现，按照原来的八卦次序及理论进行占卜，准确率不高。其实自从人祖伏羲发明了八卦后，八卦理论在一代一代的承传中便不断注入新的内容。不过能够真正精通八卦的人，还是不多的。

文王是黄帝的后代，自然文王能够得到八卦的真传。文王的祖先也是极其精通八卦预测的。比如文王的爷爷周太王早就预言过文王会得到一位贤士辅佐而使周朝兴旺，结果文王后来果然在渭水遇姜子牙。可见文王这一黄帝的支脉都是懂得八卦预测的。

后天八卦图

后天八卦即文王八卦，方位与伏羲先天八卦不同，形成离南、坎北、震东、兑西、艮东北、坤西南、乾西北、巽东南的次序。

文王仔细研究祖辈传下来的八卦，感到无论是天象还是地理，以及社会组织形态都跟从前的八卦有些不适应了。天上的日月星辰已经有了新的变化，地理环境也与从前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人们的思想也与上古时代不一样了，并且人们的生存方式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黄帝之前，人们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较低，一般只能顺应天时地利去逃避凶灾；人们过着平等自由的生活，并且以女性作为社会的主体。而黄帝之后，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逐渐提高，人类已经成为世界的主人，人们可以通过对世界的改造而获得吉祥；人们不再自由平等，而是存在着阶级，人们必须遵守一定的社会制度，社会才能安定。文王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创造一种新的八卦理论——一种适合当今社会制度的理论。

这真是一种伟大的想法！因为文王第一个使八卦脱离了圭表的制约。不过他要想在监狱里建一个圭表或者观象台也是不可能的，殷纣王肯定不同意。而作为一方诸侯首领的文王手里拿着一些草棍算算八卦，殷纣王还是能够同意的。于是文王便拿着蓍草在狱中演八卦。因为文王精通八卦、阴阳、五行、甲子、天文地理及历法知识，所以他即使不用圭表也能进行八卦研究。他可以仰观天象，俯察地理，像伏羲当年那样去研究八卦。结果文王发现，伏羲时代人们生存最大的障碍是自然界，所以伏羲八卦主要以天地间的阴消阳长的规律预测吉凶；而现在人们生存最大的障碍却是人，所以文王以人伦道德作为八卦的基础理论。从文王的八卦横图就可以看出文王的这种思想。不过文王八卦方位圆图，却是需要动一番脑筋才能做出来的。这首先需要参考河图与洛书，估计文王应该是熟记河图洛书的，所以他才能参照河图洛书创造后天八卦。河图与洛书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因为收藏有河图洛书的人是不会轻易传与别人的。比如春秋时期的孔子就没有见过河图洛书，所以尽管他也想更深一步研究八卦，却也只能发出“河不出图，洛不出书”的慨叹。

蓍草

蓍草就是民间通称的蚰蜒草或者锯齿草，用它的茎作占筮工具。

蓍草

蓍草开白色小花，茎直，据说只有羑里城里有生长，移栽不活。周文王发明八卦时被关在羑里时即以此草演绎八卦。

要想根据河图洛书的理论，排列出包含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及人伦理论，且又不与先天八卦相矛盾的后天八卦方位圆图，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文王太需要更准确的预测方法了，他也许迫切想了解子女们的健康状况、妻子的生活情况，以及天下的国家大事。而在以前他作为一方诸侯因公务繁忙，是没有时间对八卦做如此深入的研究的。总之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研究出了后天八卦方位圆图。这个圆图为易学发展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成为后世八卦预测的重要依据。

文王发明了后天八卦方位图后，便开始进一步地重新排列六十四卦的次序，并且根据每一卦的卦象及天干地支的五行生克关系，写出了判断吉凶的卦辞。

先天八卦与河图相配

河图可以看作文王八卦的图书，文王八卦可以看作河图的卦象，两者联系十分紧密。

后天八卦与洛书相配

洛书与后天八卦的结构分布图，在其数字与序数的方位与分布上是相同的。其数字之间内含有着很多的“乘除之源”的基础及方法。

周文王的八卦还不是我们现在见到的《周易》，周文王的八卦没有爻辞，只是对六十四卦排列了新的次序，并且加上了卦辞。也许有人会问，只有卦辞而没有爻辞的《易经》也能占卜吗？回答是肯定的，古人认为只有这种《周易》才能准确占卜，而根据爻辞进行占卜是极不准确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八卦纳甲，再配以天干地支及六神，然后通过生克关系及旺相休囚的推理，才能准确进行预测。汉初的京房、宋代的邵雍和明朝的刘伯温便是用这种方法进行周易预测的，这种占卜是不需要爻辞的。以前人们一直认为这种预测方法起源于汉代的京房，可是帛书《周易》的出现推翻了这种观点。所以说文王在羑里演六十四卦所发明的占卜法有可能就是汉代京房所使用的占卜方法。而文王所排列的六十四卦次序，应当并非一种。我们现在的《易经》中的卦序，只是其中一种，它表现的是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由于文王当时所处的环境危险，所以他所写的卦辞亦是极其艰苦、晦涩之危辞、隐语了。文王有可能还排列了其他的一些卦序。比如京氏易学中的八宫法有可能即始创于文王。因为文王只有采用的是类似于京氏易学的占卜方法，才能准确算出长子遇害等事情。孔子所传的《周易》并非文王之《周易》，至少不是《周易》的全部。从文献中我们可以看到，孔子并不精通《周易》的占卜之术，所以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用《周易》占卜最多也就有70%的准确率。

周文王在羑里的监狱里每天用蓍草推演八卦的事，被殷纣王知道了。纣王开始并不在意，心想：“你这么大的岁数能算出什么来，不见得比我朝中的大仙们更高明吧？”可是时间一长，纣王也有些不放心了。心想，这姬昌每天都研究八卦，不会达到最高境界了吧？殷纣王也是极其相信算命的，他每日必卜，自然不想让能掐会算的周文王活在世上。为了试探周文王是否预算准确，纣王采取了典型的纣王式的考察办法——将姬昌的长子伯邑考杀死，用他的肉做成肉羹送给文王吃。

文王八卦次序图

文王做的八卦，是把八卦的理论用到了人事上，所以文王后天八卦的模式为“父母下面的六子横”。

亡国之君商纣王

殷商卜筮之风很盛，殷纣王更是逢事必卜，他以烧乌龟壳或牛骨的方式占卜，可惜作为一国之君的商纣王拥有众多的卜筮大臣，居然没有卜出自己即将灭亡的命运。

不过这件事并非纣王一人的主意，纣王的残暴往往与他的爱妃妲己有关。这位妲己据说是有苏氏的女儿，《封神榜》中说是一只九尾狐狸精进入了苏护女儿的体内。结果这位妲己与纣王很合拍，既喜欢淫乱的生活又精通巫术，所以深得纣王的宠爱。姬昌的长子来朝歌求见纣王，要求探望自己的父亲。结果被妲己看上了，便对他进行挑逗。虽说在殷商时代还遗存有母系社会的观念，人们的性生活还较为开放，但面对纣王的妃子，我想伯邑考还是有些顾忌的。于是被伯邑考拒绝的妲己便献给纣王一条狠毒的计策——用伯邑考做肉羹给文王吃。

姬昌早已用八卦推算出了长子遇难（易学象数派确实有这种预测方法），见到纣王送来的人肉羹自然知道了是自己孩子的肉做成的。在纣王手下做事的官员们应该知道人肉做出的菜肴是什么样的，因为纣王经常用人肉做成肉馅、肉脯和肉羹来威慑群臣。不过因为一声叹息而被囚于羑里的文王，此时做事已更加谨慎，并且多年的八卦研究也使文王深明韬光养晦之理，所以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肉羹吃了。传说文王吃了以后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肉吐了出来，而文王吐出的肉也全有了生命变成兔子跑了。如今，在羑里城的西北角，距周文王演易处不远，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坟冢，即伯邑考之墓，也叫“吐儿冢”。据说这里就是周文王吐肉羹的地方。而至今羑里这个地方，民间一直不打兔子——因为它是文王的长子变的。

刻在牛骨上的卜筮记录

西周 刻数字卜骨 陕西省长安县出土

商纣把姬昌从三公的高位上拉了下来，在羑里关押了近七年，其间姬昌就以研究他最喜爱的问卜技巧来打发时间。他将多年的研究记录了下来，成为《易经》的核心思想，被后世认为是中华文明中最可珍贵的宝藏。图为西周时期的一块牛肩胛骨，背面有圆形凿孔三个，有灼痕。正面有卜兆，卜兆附近记有数字两行，一行是六八、一一、五一，一行是五一、一六、八一，均为易卦的数字符号，前者为乾下震上的“大壮卦”，后者为震下乾上的“无妄卦”。

纣王听了姬昌吃人肉羹的消息，嘲笑地说：“圣人应该不吃自己儿子的肉。吃了自己儿子的肉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是圣人呢？”在古代，能够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人才能被称为圣人。纣王见姬昌的八卦预测不准确，心想这个老家伙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便放松了对姬昌的警惕。

周文王在狱中潜心研究八卦的时候，狱外的人们并没有闲着。为营救文王，周文王的近臣闳夭、散宜生等想了不少办法。他们到有莘找来美貌女子，又到骊戎、有熊买了一些好马和许多珍奇物品。然后他们通过收买纣王的心腹大臣费仲，将美女、良马、奇物献给了纣王。

妲己害政

商纣王与妲己整日沉迷酒色，过着奢侈淫逸的生活。据说，妲己还为纣王发明了炮烙酷刑，拒谏杀忠。

纣王看到文王的大臣送来的美女，裤腰带都松了，高兴地说：“有美女这一样就足以释放西伯姬昌了，还送这么多珍奇干什么！”他于是下令将西伯姬昌释放，还赐给他弓矢斧钺等众多兵器，授权姬昌拥有征伐各地诸侯的权力。纣王还告诉文王：你被囚七年真是有点冤，不过这都是由于崇侯虎说了你的坏话造成的。

被释放的姬昌没有表现出一点怨恨纣王的意思，相反，他把洛西地方奉献给纣王，以答谢纣王对他的赦免。文王一方面向纣王献忠心以增加纣王对自己的信任，一方面则利用纣王赐予的征伐之权不断南征北伐以扩大自己的领地，为推翻商王朝做准备。公元前1056年，九十二岁的西伯姬昌伐犬戎（今湖南常德一带）。这一年的另一件大事是，姬昌在渭水河边遇到了姜子牙。他们谈论天下大势，谈论治国安邦，谈论礼乐征伐，谈得十分投机。文王认为姜子牙乃旷世奇才，极其高兴地说：“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所以姜子牙也称“太公望”。于是，姬昌请太公坐车同归，遂拜其为师。

姜太公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是神农氏的后代。他的祖先因帮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封于吕地，因而也称吕尚、吕望。史书上记载姜太公精通《六韬》、《三略》及《奇门遁甲》等兵家之术。不过从他的经历来看，他遇文王之前的奇门遁甲术对于预测是很不准的。传说中姜子牙在昆仑山玉虚宫拜元始天尊学道，虚度光阴七十二载。而实际上，他这七十二年为了生计苦于奔波而一无所获。他曾先后游说70多个诸侯国却依然仕途无望，后来在朝歌做过杀猪宰牛的生意，当过用人，开饭馆卖干面等。最后生意实在维持不下去了，便摆个卦摊为人占卜，或者代人书写。结果商朝的宰相比干觉得他是个人才，把他推荐给纣王，姜子牙在纣王这里却差点丢掉性命。如果姜子牙遇文王前极其精通奇门遁甲术，就不会有那么多挫折了。姜子牙在渭水畔遇文王后，才变得神通广大起来，估计与文王所创的后天八卦有关。这或许也是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奇门遁甲之学都以后天八卦作为理论的原因。

文王得姜子牙以后，更是如虎添翼。他经过数年征伐，所辖地区越来越广，势力越来越大。商朝大臣祖伊感到形势严峻，忧心忡忡地向纣王报告，请他高度重视日渐强大的周对商朝构成的威胁。纣王却满不在乎：“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谁能把我怎么样？”

道教中的元始天尊

在《封神榜》中，姜子牙的老师是昆仑山玉虚宫的玉清元始天尊，学习的内容中有源自易学的奇门遁甲术。在道教中，元始天尊是三清公之一，具有极其崇高的地位。

公元前1051年，姬昌去世，他的次子姬发继位。12年后姬发以吕尚为军师，率兵伐纣。姬发会合八百诸侯，在牧野（今河南淇县南）与纣王会战。结果纣军掉转矛头，往回冲杀。纣王见大势已去，急忙逃回朝歌，登上鹿台自焚。武王入殷都朝歌，斩纣王、妲己人头示众。遂诏告天下，宣布殷朝灭亡，周王朝诞生。从此，周取代殷商而据有天下。姬发自称武王，尊谥父为文王。此后，周文王“拘羑里而演周易”成了流传千古的佳话，周文王也成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偶像之一。

姜尚在此

年画 清

以杰出军事才能著称的太公既是武王忠实的臣属，也是周公足以信赖的伙伴，且精通易学。在民间传说中他经常骑着麟头龙尾、牛蹄虎爪的四不像怪兽，手捧杏黄旗，威风凛凛。

治世之才姜尚

求贤若渴的姬昌终于得到一位真正的治世贤才姜尚，民间又喜欢称之为“姜太公”，中国古典名著《封神演义》中的神奇故事鲜活地描述了姜太公的过人本领。这张年画描绘的是哪吒、杨戬、雷震子等仙家，在姜太公率领的军阵前与纣将龙安吉斗法，将纣将杀得大败的故事。

姜子牙为兴周灭商做出了巨大贡献。武王在灭掉商朝后封的第一个谋士便是姜子牙，将他封于齐国。所以后人往往称姜子牙为“周师齐祖”，即周国的太师，齐国的始祖。值得一提的是，姜子牙并不迷信巫术与算命学说。他更相信心智的判断。比如，姜子牙看到灭商的时机已经成熟，便向武王提议出兵征纣。可发兵前武王用龟甲、蓍草进行占卜，龟兆不吉。又恰遇暴风骤雨，随军众臣陡生惧怕之心，不敢发兵。但姜子牙认为他对周殷两方政治、军事的估计是正确的，便态度坚决地折断蓍草，踏碎龟壳对众臣说：“龟壳朽骨，蓍草枯叶，怎么会预知吉凶呢？”他力排众议，武王才决意发兵东进。大军至刑丘，大风把武王的车折为三截，武王的乘马被雷震死，暴雨三日不停，行军十分困难。武王动摇了决心，产生了疑惑。只有姜子牙刚毅果敢，处乱不惊。他说：“折为三，是天示意我们分兵三路进军；大雨三日不停，是在为我们天降神兵；而震死乘马，是示意我们换良马快行。全是吉兆。应顺从天意的安排。”

在巫术盛行的时代，姜子牙所做的确实是令人佩服。他所说的“龟壳朽骨，蓍草枯叶”可以说是划分科学与迷信的至理名言。因为当时以龟壳裂纹判断吉凶是没有科学依据的；用蓍草的方式算出八卦，如果只从卦象上去推断吉凶也是不科学的（因为会有多种解释）。姜子牙则根据事实做出判断，并且他所精通的奇门遁甲主要通过推理进行预测，所以他敢于反对那种带有迷信色彩的占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