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行走是人类起源过程中的标志性事件,对人类演化的影响之大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它影响的不仅仅是人类的健康、行为方式,甚至还有人类社会的社交技巧。
解放双手和直立行走带来的负担
几百万年前的一只南方古猿站立了起来,成为人类进化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直立行走是人类进化的标志之一,两条腿能够站立起来,就更容易环视整片草原,看到哪里有猎物或者敌人。科学研究表明:靠两足行走,比黑猩猩四肢行走要节省75%的能量。更重要的是,直立行走让双手摆脱了移动身体的任务,从而能发挥其他用途,诸如丢石块或者传递食物给伙伴。手能做的事情越多,人的演化也就越朝着重神经的方向发展,手开始能够处理精细的事务,制造、使用复杂的工具。
然而直立行走也带来了相应的问题,骨骼因此发生了剧变。直立行走后脊椎成为了承重的支柱,长期挤压之后,可能会出现椎间盘突出,压迫脊椎神经,引起疼痛。没有其他的灵长类动物忍受过这种背部疼痛。此外,人类的膝盖承受的压力可能是其他动物膝盖的好几倍,让很多人饱尝足痛膝伤之苦。
痛苦的分娩与社交技巧
对女人来说,直立行走的代价更大。直立行走使得臀部变窄,产道因此变窄;与此同时,大脑不断发育,胎儿的头部越来越大,分娩就成了对女人的一场严酷的考验,它意味着剧痛与风险。妇女的骨盆结构在两者之间勉强取得平衡,使女人的生产成为高级哺乳动物中最为困难的事。直到100多年前,分娩死亡依然是育龄女性死亡的首要原因。
直立行走是人类独有的特点,对人类来说有利有弊。直立行走让智人的手得以解放,能够制造工具;但也让人腰酸背痛,分娩困难。
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变化更对人类社会属性的形成有重大影响。人类婴儿作为“啃老族”,需要多年的抚育和保护,母亲独自一人如果还要抚养孩子,就很难为自己和孩子获得足够的食物,因此需要家族其他成员和朋友持续提供协助。于是,人类形成了十分突出的社交技巧。
人是一种学习型动物
为了照顾孩子,人类不但需要抱团聚居生活,发展出更高的社交技巧,也因此形成了具有强大社会关系的种族。这意味着更加复杂和多变的社会属性。以群体方式生活,在生活中无论进食、休息还是迁徙都以集体为单位,彼此相互照顾、相互协助。这是人类发明语言进行交流的一大原因,也正是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文化。
与其他动物有显著区别的还有人类的孩子需要更多地学习。绝大多数哺乳动物出生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适应外界环境,它们需要的生存本能已经被镌刻于基因之中。而人类出生时发育远称不上完全。虽然对于照顾孩子多有不便,但习惯更容易通过教育和社会化的方式而改变,可塑性远超过一般的哺乳动物。犹太人的希伯来语一度成为死文字,已经有2000多年无人使用,但19世纪末一位语言学家将希伯来语当作母语教给他的孩子,成功使希伯来语复活,今天使用希伯来语的人已经达到750万。一个孩子如果在成长的阶段给予不同等级的教育,就可能成为基督徒、犹太教徒、佛教徒或者无神论者,人类可塑性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智人直立行走给人类社会带来了重大变化:婴儿发育迟缓,需要群体协助,腰酸腿疼,膝盖容易磨损,分娩困难。
猩猩的婴儿头骨比人类小很多,母亲分娩难度也远小于人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