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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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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完《人的宗教》这本书,我对于宗教的看法被彻底颠覆。也许有人跟我一样,认为宗教是人类心灵的寄托,在受到个人或环境因素的影响而感到彷徨无助之时,一份坚定的信仰总能维系我们的希 望。
一代思想家泰戈尔似乎不这么想。这位天纵英才从自然和吟游诗中得到了宗教体验,提出“人的神性与神的人性”,也就是“人的宗教”的概念。
人们为什么怕鬼?他先用一种有趣的观点阐述人的演化是勇于自我解放以进入更高层次的过程,包括冒着跌倒的风险从四足调整到两足站姿,让身体得到释放,空出两只手来做其他的事,但简洁过头而抛弃身体后面的尾巴,或忘记留一只眼睛在背后的结果,却使我们的背部失去保护而充满不安全感。
人们又为何敬畏神明?泰戈尔指出,其一是出于恐惧,比如做坏事会遭天谴的因果报应说;其二是出于欲望,比如希望得到神明的保佑或上帝的青睐,这些都隐含着人与神分离的概念。他认为这些个人层次或专属于特定族群的概念,在先知琐罗亚斯德出现之后带来了划时代的突破。信仰不代表以行动取悦神明,神明也不会只把好处发放给那些懂得取悦祂的信徒。宗教是全人类心智的产物,神为普天下所有人共有,不但超越种族界限,也把人类结合在神圣的和谐中。他以桌子为例,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桌子依然是桌子,并非因为它是独立于人而存在的现实,而是因为普世之人对它的感知而存在。任何东西、现象或真理,只要脱离人类的心智或理性就不存在。反过来说,在人的心智认知的范围内,像音乐与文学,即使经典或乐谱全被蛀虫啃光,它们也不会消失。
建立这个基础之后,泰戈尔进一步主张人有能力超越狭隘的宗教定义,从信仰中悟出神性自我,领会道德天性。他说:“对他人的猜忌是原始而粗鄙的人性,现今全球各地充斥着这样的氛围,提供侵略式个人主义孳生的温床,导致了野蛮行为、贪婪与冷酷,加害人对于残害人道的恶行却依然夸夸其言……主张这些性格是人类不变的天性,而道德是少数人的看法,竞争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我不解,人们试图超越与突破体能极限的梦想会被赞许,凭什么认为我们已经抵达道德的尽头?”
这些在十九世纪说出的话,同样一语道破我们在二十一世纪的严峻挑战。从气候变迁、贫富差距到恐怖攻击,未来的前景似乎不容乐观。泰戈尔没有放弃希望,一方面点出问题,同时也指示我们可以怎么做,“人类社会总是处在两股势力的拉扯中,一股力量拯救我们,另一股力量将我们拉进灾难的深渊。我们必须明白这个事实,选择正义的道路,这是唯一得到救赎的希望”。
这本书,也许可以为人类与地球的永续发展提供更深刻的思想与行动基础。
曾育慧 Mujibul Alam Khan
二〇一六年六月
祂 是唯一,超越颜色,以祂伟大的力量满足所有肤色之人的天生需求;祂是世界的起点也是终点,祂超凡入圣,盼祂使众人团结,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