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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进步的限制:人类将成为自然的奴隶

在前文所提到的背景之下,一切对于与现代发明,如火车、电报、导弹、飞机、原子弹等相类似和匹敌物的寻找都是在做无用功。青铜时代的开始是由冶金技术出现而被报告出来,但是这方面的发明并不能成为某个历史时期的有力证据,因为它的出现既不是集中在某一个时期,其内容也比较单一,不够丰富。

于是,一些古典经济学家就会站出来,他们会用自己特有的优雅方式蛊惑我们,告诉我们这样的变化也只是程度上的改变,是纯粹的。因此这些变化也就不会对历史的相似性造成破坏,它们对历史的影响也只是量变上的累积,而非质变方面的推动。

但凡历史学和社会学存在科学性,其依据就必然会应用到概念,而这二者都将是以类似性概念作为依据的。也就是说即使是不同的特殊事物之间,它们在某种方面也存在类似性,这是因为不同的历史时期,它们的社会机制都存在关联。

只是从现代史开端开始,人类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历史进程中的政治、经济乃至国家观念已经不再适用于现代。同时我们也应该知道,现代史就其本身来讲也是一段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历史时期。

美洲大陆的发现让欧洲第一次接触到了一个地广人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它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口,而且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源,有金矿、石油、铜铁以及各种其他商业物资。在欧洲人看来这是一片富饶的处女地,它蕴含的财富与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的确从当时来看,人类已经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以过去的发展速度和人口规模想要耗尽美洲的资源将会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但是,美洲新大陆的出现让人们产生了一种类似《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疯茶会”的态度,当一份蛋糕吃完了,最自然的事情就是将邻居的那一份据为己有。而当爱丽丝询问疯帽匠和三月兔,如果他们转一圈把所有人的食物都吃完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却转移了话题。

对于那些坚信世界末日将会突然来临而丢了斧头开始慵懒生活的人,或者是那些期盼着会突然抵达世外桃源的幻想家来说,三月兔和疯帽匠的策略与方式无疑是最自然也是最正确的。当前美国的社会事实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看到美洲这个桌子上的食物是有限的,并非无穷无尽。而且就事实来说人们加快了丢掉一份去抢夺另外一份的速度,未来这种速度将会更加快速。

最近的400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时期,但是这种特殊性只为极少数人所意识到。在这4个世纪里,世界发生变化的速度要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时期。而且从本质来说,这些变化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全新变化。

归根结底这些变化的原因之一就在于通信的加强,同时人类过于参与自然环境、对自然的人为干预也是变化加快的原因。然而,地球相对于浩瀚的宇宙只是一个行星,在这个范围有限的空间上,这样的统治走到最后总会不可避免地带来这样一个后果——它会继续加强人类作为自然界奴隶的身份。因为资源即使再多也存在一定限度,人们从它的身上获取的越多,自然界留下的就会越少。等到某一天所有的资源全部耗尽,那么人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还债的日子也就开始,到那时候人类所面临的局面将会非常被动。

时间的长河滚滚向前,人们在追求技术进步的同时也变成了技术的奴隶。我们创建了一个又一个现代化庄园,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却远非如此,哪怕是让它们回归到自给自足的原始状态都异常艰难。这种现象就像我们无法通过自己的意念去改变自己的身高一样,因为对环境的改造是不可逆的行为。从我们开始改造它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在未来甚至从即刻开始就必须改造自己,否则我们将无法在这个自己一手打造的环境里生存。而且我们应该清晰地认识到无论如何我们都再无法回归过去的生活。

因此进步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新的可能,相伴而来的还有新的限制。无论是人们所追求的进步自身还是宇宙的必然趋势增熵,它们最终都在走向同一种结局,那就是灭亡。

虽然这样的论调充满着悲观的必然,但它是在过去人们愚昧无知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我始终坚信,过去已经被颠覆,而新的环境所强加于人类的种种要求只要被我们发现、正视,并且人类愿意主动去学习,重新掌握新的方法去适应新环境对人的要求,那么现在与世界毁灭、人类消亡之间还会存在很长的距离。

虽然跨越这段距离后最终的结局依然是消亡和毁灭,但是我们可以让这段距离充满霞光就像我们并不漫长的生命,它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死亡,但是总有人让它充满了意义与宽度。而热寂的出现则可能在生命彻底毁灭之后,这样对整个人类文明和不同的物种来讲似乎更加合理。

面对这一切,我们需要拥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个人的毁灭已经成为一种无可争辩的事实,同样伴随个人消亡的还有整个文明的毁灭。所以,如果将进步只是作为一种单纯的信仰,并不会成为我们直面消亡的信念,如果只是勉强地去接受它,当我们面对真相时它也不会成为我们直面现实的力量。 ubtlnNeMbRNme18irFd7VZefiA6X2DBuRMzgsPXtNW3JcLVBz7EWYAwZ22CVwW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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