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岸边，一艘艘渔船整齐有序地停泊着，打鱼归来的渔夫们正一边吆喝，一边忙碌着。一艘破旧的渔船有气无力地驶进港湾，那是老人圣地亚哥的船。圣地亚哥是哈瓦那 附近小港湾的老渔夫，和其他渔夫一样，他也经常把自己的渔船驶进墨西哥湾捕鱼 .可是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捕到的鱼也越来越少。这不，他已经连续84天没有捕到一条鱼了，每次都空船而出，空舱而回。

老人用干枯而有力的手慢慢卷着钓索，船上捕鱼的工具几乎原封未动，所以一会儿工夫，他就把工具都收拾好了。

一个孩子欢快地从岸上向老人跑去，他一跳上老人的船，就从老人的表情里看出他今天还是没有捕到鱼。

“圣地亚哥 ！”孩子感到很难过，尽管刚才他还是兴高采烈的。

老人抬起了头，他的脸消瘦而憔悴，脖子上的皱纹很深，脸的两侧有些褐色的晒斑；因为常用绳索拉大鱼，他的双手留下了许多刻得深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没有一块是新的。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很苍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像海水一般蓝，闪烁着自信和坚毅的光芒。

“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孩子，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天我们捕到很多很多鱼！”孩子一想到今天和爸爸、妈妈捕了很多鱼，马上变得兴奋起来，他用双手划着大圈子，向老人比划着。

“那多好啊！”老人看着孩子兴奋的表情，从心底感到快乐。

孩子用力地点点头，他和老人一起把绕在桅杆上的帆收起来。那帆上尽是用面粉口袋打的补丁，就像是一面标志着多次失败的旗子。

“圣地亚哥！”两人从小船停泊的地方爬上岸时，孩子对老人说，“明天我又能陪你出海了，我家挣到了一点儿钱。”

“不！”老人说，“你遇上了一条交好运的船，你应该跟他们在一起，这样才能捕到更多的大鱼。我已经连续84天没有捕到鱼了。”

“不过你该记得，你有一回87天都没捕到一条鱼，接下来的三个礼拜，却每天都逮住了大鱼。”孩子提醒着老人，也鼓励着老人。

“我记得。”老人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没信心才离开我的。”

“是爸爸叫我走的。你知道，那时爸爸、妈妈需要我帮忙，而且我只是个孩子，不能不听他们的话。”孩子踢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有点无奈地说。

“我明白。”老人说，“这是对的，孩子就应该听父母的话。”

“爸爸没多大信心。”

“是啊！”老人说完，用力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可是我们有，不是吗？”

“对！”孩子高兴地说，“我请你到露台饭店去喝杯啤酒，然后一起把打鱼的家什带回去。”

孩子说的露台饭店其实就是岸边的一个露天小饭馆，出海回来的渔夫们总喜欢聚集在这样的小饭馆里喝两杯啤酒，东拉西扯地聊聊天。

“那敢情好。”老人对孩子眨眨眼，笑着说，“我们都是打鱼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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