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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比通灵金莺微露意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凤姐和贾宝玉回到家,见过众人,贾宝玉回明贾母秦钟要上学堂之事。贾母看贾宝玉态度恳切,凤姐又在一旁帮着他说话,赞秦钟的好,便答应道:“过几日见见。”

一日,贾宝玉想起薛宝钗在家养病,自己理应探望一下,便在众嬷嬷和丫鬟的陪伴下往梨香院去了。两人毕竟年纪相仿,且年龄不大,草草寒暄后,便开始研究起对方的饰物来。赏玩中,只见薛宝钗的金项圈上雕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八字,正好与贾宝玉所戴玉石上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相配。

这时,林黛玉走了进来,见了贾宝玉,便笑道:“哎哟,我来得真不巧!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贾宝玉是只呆头鹅,只知笑着起身让座。薛宝钗却是聪明的人,知道林黛玉看到贾宝玉来探望自己,心里不舒服,故又使起小性子来,便用话岔开。

外间屋里,薛姨妈已命人摆下茶果,请贾宝玉、林黛玉吃酒喝茶。席上,林黛玉又借着些话头嘲笑、讽刺了贾宝玉几句,贾宝玉怕搭了话她更恼,只好嘻嘻地陪着傻笑。薛宝钗知道林黛玉平时就是如此,也就不说什么。

再说那秦钟,隔了几日便请贾蓉带他来拜见贾母。贾母见秦钟长得很标致,举止又温柔,心中十分欢喜,便准了他到学堂读书一事。自此,贾宝玉与秦钟二人同来同往,同坐同起,愈加亲密。再往后,贾宝玉更是一昧地随心所欲,不顾叔侄辈分,定要和秦钟称兄道弟,秦钟拗不过,也只得混着乱叫起来。

话说这贾府学堂中,虽大都是本族子弟,但人多了,也未免龙蛇混杂。这薛姨妈之子、贾宝玉的表兄——小霸王薛蟠便在其中,他专顾结交只会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整日惹是生非。一些顽劣之徒见来了贾宝玉、秦钟两个花朵一般模样、情性又体贴的人,当面不敢放肆,背地里却你言我语,不怀好意,说着哥儿俩的坏话。

那日,秦钟因与学中子弟,外号香怜者在后院聊天,被闹事学生金荣奚落,便与香怜又气又急地找到了学里管事的贾瑞。哪知贾瑞原就与薛蟠、金荣等人是一伙的,今见秦钟、香怜来告金荣,便反说他们多事。二人讨了没趣,只能闷闷地各归座位去了。金荣越发得意,摇头咂嘴,闲话乱喷。这一来,又触怒了边上的贾蔷。原来,因父母早亡,贾蔷从小跟着贾珍一起生活,与兄长贾蓉最亲厚,如今看见有人欺负贾蓉的小舅子秦钟,如何肯依?他想要出头打抱不平,又怕未在学堂的薛蟠听闻伤了和气,便去挑拨贾宝玉的书童茗烟。

茗烟听说金荣如此欺负秦钟,心里火气压不下去,便想给他来点颜色。在学堂里找到金荣后,茗烟一把揪住他,便要动手。众人急忙上前劝阻,这中间也有护着金荣的。冷不丁不知谁扔了一块砚台过来,幸未打着人,却打在贾兰和其同桌贾菌的座上。贾菌年纪虽小,志气最大,遇上此事如何忍得住,两手抱起书匣子,照着砚台飞来的方向抡了过去。不想匣子恰砸在前头贾宝玉、秦钟的桌上,两人的书本、纸片、笔砚等物撒了一桌,贾宝玉的一碗茶也被砸得碗碎茶流。

贾菌又羞又恼,要打那个扔砚台的。金荣则随手抓了一根毛竹大板胡乱挥舞,打起人来。贾宝玉的另外三个小厮见状,生怕主子有了闪失,便一拥而上。一时间,学堂里乱成一团。

贾瑞自是没法管理,幸亏候在外边的几个荣国府大仆人听见里边传出打闹声,忙都进去,一齐把众人喝住了。贾宝玉见秦钟被欺负,使起了性子,说要把这学堂散了。贾瑞怕闹大了没法交代,委屈地来求秦钟,又求贾宝玉。惹事的金荣更是无奈,只得前来向秦钟磕头道歉。 2jsIDTmBS616EYFCTIO2iaSGcaOMpNufujw8fy0rZtozQtPkxd6W1f5j58/i3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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