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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半个月之后,史进来到了渭州城外。他听说这里也有个经略府,心想:“师父也许会在这里。”于是,便决定进城打听一下。

到了城里的一个小茶馆,史进就向泡茶的伙计打听师父的消息。正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个军官打扮的大汉,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满脸络腮胡子。伙计说:“你要找人,问这位提辖 便知。”

史进连忙起身行礼,“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还礼道:“在下姓鲁名达,是经略府的提辖,请问阁下是哪位?”

史进道:“小人姓史名进,是来找师父王进的,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不知他现在是否在经略府?”

鲁达道:“你就是九纹龙史进啊,久仰大名,你师父王教头怕是在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那里吧。此地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的,看来你是找错地方了。不过,既然来了,便在这里稍作歇息,和我一起喝杯酒去。”史进欣然答应。

鲁达与史进走到街上,正巧遇上史进的第一个师父打虎将李忠,于是三人便一齐来到酒楼。几杯酒下肚,三人谈得甚欢,忽闻隔壁有人啼哭。鲁达觉得心烦,也有些恼怒,便叫店小二把隔壁啼哭的人带过来。

小二带来两人,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女子,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汉。鲁达问:“你们为什么哭?”

那女子说:“我叫金翠莲,是东京人氏,来渭州投奔亲戚,不料被一个叫镇关西郑大官人的强逼为妾。不到三个月又被他家大娘子赶了出来,还向我要三千贯钱。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没办法,只好在酒楼卖唱还钱。这几日客人不多,没钱还他,怕他又来羞辱,所以啼哭。”

鲁达又问那老汉:“哪个郑大官人?”

老汉答道:“他就在状元桥下,是个卖肉的屠夫,绰号叫镇关西。”

鲁达听了大怒:“呸,什么郑大官人,原来就是那个杀猪的郑屠!他竟敢这样欺负人!”说着拿出一些银子给父女俩,让他们别怕,只管拿着钱回东京去。

第二天,鲁达送走了金氏父女,然后直奔状元桥。郑屠见是提辖大人,连忙上前招呼。鲁达坐下后说:“我奉经略相公之命,要买十斤精瘦肉,切成肉末,不能有一点点肥的。”

郑屠按要求小心地切着,切好后又小心地用荷叶包好,恭恭敬敬地递到鲁达手上。

不料,鲁达又说:“不急,再要十斤肥肉,不能带半点精瘦肉的。”

郑屠一愣,但不敢怠慢,只好又选了十斤肥肉,细细地切成肉末,也用荷叶包了。这二十斤肉整整花了他一个上午,郑屠以为这回该可以了,没想到鲁达又发话了:“再切十斤软骨,不能有半点肉在上面,也要细细地剁成末。”

郑屠敢怒不敢言,勉强挤出笑脸说:“提辖是不是特意来耍我啊?”

鲁达跳起身来,叫道:“我就是来消遣你的!”说完,拿起那两包肉末朝郑屠迎面扔去。郑屠大怒,一手操起一把剔骨尖刀,一手来揪鲁达。

鲁达早有防备,顺势按住他操刀的手,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腹上,把郑屠踢倒在地。鲁达一个健步踩在他的胸脯上,喝道:“你一个杀猪卖肉的也敢叫镇关西?快说,你怎么强骗了金翠莲?”说完抡起拳头朝着郑屠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打得他顿时鲜血迸流。还没等他缓过气来,鲁达朝他眼眶处又打一拳。郑屠挣扎着,连连讨饶。

鲁达更加气愤,骂道:“你这没骨气的东西!你要是硬到底,我或许会饶你,瞧你现在这样,休想我饶了你!”话没说完又是一拳,直冲郑屠的太阳穴。只见郑屠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色也渐渐变了。

鲁达心想:“我只想打他一顿教训一下,没想到三拳就把他打死了,这回要吃人命官司了,还是趁早溜吧。”于是便站起身,指着郑屠一边大骂,一边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去:“你装死也没用,我会再回来找你算账的。”

鲁达知道事态严重,回到住处,连忙收拾一些衣物、盘缠,提了一条齐眉短棍,悄悄从南门离开了。 heZWI/lY8pLmbleKp2qUDR7JqOHMiEw9M8h3mIZyImxGQBFy57gHRVIBhBn0CC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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