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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见到芒奇金人

多萝茜睡得正迷糊,一阵猛烈的震动把她震醒了。托托把它冰冷的小鼻子放到多萝茜的脸上,凄惨地呜咽着。多萝茜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她发现房子居然不再摇晃了。

多萝茜跳下床,打开门,托托跟在她后面。

多萝茜向四周看了看,发出一声惊呼。她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妙景象:可爱的草地、高大的树林;枝头挂着甜美的果子,斜坡上长满了奇异的花草;美丽的小鸟唱着歌,在树林里和灌木丛中穿行;斜坡下面有一条小溪,冒着泡,发出淙淙的水声。多萝茜兴奋极了,因为她一直住在草原上,很少看见这样的景色。

正当多萝茜高兴地欣赏着这片美丽的景色时,突然看到远处走来四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她马上想到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堪萨斯州大草原离这儿有多远。于是,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他们过来。

很快,四个孩子走到多萝茜跟前了。多萝茜仔细一看,一下子惊呆了。原来他们不是小孩,全是大人,只不过个子特别矮罢了。这是多萝茜见到的最奇怪的大人了。他们的年龄一定比多萝茜大很多,因为其中的三个男人都留着长长的胡子。他们的穿戴也很奇特,三个男人都戴着蓝色的圆帽子,帽子上部高高耸起,像一只倒扣的喇叭。帽檐上挂着许多小铃铛,走路时,小铃铛发出好听的叮当声。他们都穿着蓝色的衣服。另外一位是个小老妇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满是皱纹,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她的帽子是白色的,只是没有小铃铛。她穿着一条白裙子,裙子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看到多萝茜注视着他们,那三个男人显得不知所措,小声地说着话,好像不敢再靠前一步。倒是那小老妇人走向多萝茜,深深地鞠了一躬,用一种好听的声音说:“最高贵的女魔法师,欢迎你来到芒奇金人的国度。我们非常感激你,因为你杀死了东方恶女巫,为我们争取了自由。”

多萝茜越听越糊涂,心想,自己被龙卷风刮到这里,怎么成了“女魔法师”,而且还杀了人?多萝茜对小老妇人说:“我想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女魔法师,也没有杀过人。”

“不管怎样,你的屋子这样做了。”小老妇人大笑着回答,“看!那就是事实。”她指着屋子的角落,继续说道,“她的两只脚还被压在一块木板底下呢。”

多萝茜一看,吓得尖叫起来。在屋子的一角,真的有两只脚,上面还穿着一双尖头的银鞋。

“哎哟!”多萝茜叫着,吃惊地握着双手,“一定是房子把她压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不需要做什么。”小老妇人微微一笑,“她就是我刚才说的东方恶女巫。她已经奴役芒奇金人许多年了。现在,你杀死了她,芒奇金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芒奇金人是谁?”多萝茜问,因为她从来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类人。

“他们是住在东方国土的老百姓。这片国土是由东方恶女巫管理的。”

多萝茜问:“你是芒奇金人吗?”

“不,我住在北方,但我和芝奇金人是朋友。当芒奇金人看到东方恶女巫死了,就派一个跑得最快的报信人通知我。我立刻就来了。我是北方女巫。”

“啊,天哪!”多萝茜叫道,“你真是女巫吗?”

“是的,千真万确。”北方女巫回答说,“我可是个好女巫,人们都很爱我,但我的法力不如死了的东方恶女巫,不然,我早就把这里的人们解放了。”

“我原以为所有的女巫都很凶。”多萝茜说,她盯着眼前这个真正的女巫,不免有点害怕。

“啊,不!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在奥芝国这个地方,只有四个女巫。住在北方和南方的,都是好女巫。真的,因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绝不会弄错的。那两个住在东方和西方的,的确是恶女巫。现在,你已经把她们中的一个杀死了,在全奥芝国,只剩下一个恶女巫了——就是住在西方的那个。”

多萝茜想了想说:“但是,爱姆婶婶以前告诉过我,女巫们在好多好多年以前全都死了。”

北方女巫追问道:“爱姆婶婶是谁?”

“她是我的婶婶,住在堪萨斯州,我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北方女巫低下头,眼睛看着地面,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我不知道堪萨斯州在哪里。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请你告诉我,那是一个文明的地方吗?”

多萝茜回答说:“啊,是的。”

“我明白了。在文明的地方,我相信都没有女巫和魔法师留下来。你得明白,奥芝国不是文明的地方。我们和世界其他地方隔离开了。所以在我们中间,仍然会有女巫和魔法师。”

“魔法师是谁?”多萝茜问。

“奥芝大王就是个大魔法师。”北方女巫回答时,压低声音,变成了耳语,“他比我们几个加在一起还要厉害。他住在翡翠城。”

多萝茜正想问别的问题,突然,一个站在旁边的芒奇金人指着屋子的角落——东方恶女巫倒下的地方,大声地叫了起来。

“什么事?”北方女巫问。她一看,大笑起来。那死女巫的一双脚消失了,除了一双银鞋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太老了。”北方女巫解释,“太阳一晒,她就化了。这是她的下场。那双银鞋属于你了,你穿上它吧。”她捡起鞋子,拂去灰尘,交给多萝茜。

“这双银鞋是东方恶女巫的骄傲。”另一个芒奇金人说,“它们拥有魔力,但具体是什么魔力,我们也不清楚。”

多萝茜接过鞋子,问女巫:“我怎样才能回到叔叔婶婶那里呢?”

“这里四周都是沙漠,你恐怕回不去了。”北方女巫摊开双手,无奈地耸了耸肩,“亲爱的,你以后只能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听完这番话,多萝茜伤心地哭了起来。她虽然不讨厌这些友好的芒奇金人,但始终觉得生活在这里一定会很孤独寂寞。北方女巫见多萝茜这么想家,只好说:“还是让我来想想办法吧,看看魔帽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办法。”说完,北方女巫摘下自己的帽子,神色庄重地念了几句咒语。忽然,魔帽变成了石板,一支粉笔自动在上面写着:让多萝茜到翡翠城去。

北方女巫读着这些字,问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叫多萝茜?”

“你怎么知道我叫多萝茜的?”多萝茜听北方女巫一下子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吃一惊。

“是石板告诉我的呀。它指示我做许多事情。”北方女巫说,“翡翠城离这儿不远,只要穿过这片草地,踏上一条黄砖铺成的路,一直往前走,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但是,一路上可能会碰到许多猛兽,还有幽暗恐怖的森林、陡峭危险的壕沟。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它们。”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吗?”多萝茜望着北方女巫,恳求她。

“不,我不能。”北方女巫面露难色,“但是我会吻你,没有一个人敢伤害北方女巫吻过的人。”

北方女巫走近多萝茜,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她的额头上立刻多了一个又圆又亮的记号。

“好啦,你现在可以去翡翠城啦。希望你早日到达,见到奥芝大王,让他送你回家。”北方女巫说。

三个芒奇金人祝福多萝茜有愉快的旅行。说完以后,他们就回去了。北方女巫对着多萝茜友好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左脚跟在地上旋转了三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多萝茜抱起托托,抚摸着它的脑袋,说:“托托,我们也要出发喽。” oni3NCfdKSSWHWyVrVuwVlU6q3vYHypeu7gYOhVg2of8MHw1KttP2OtN7Xz0b2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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