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月沧雪你要干啥!”
夏侯无双见月沧雪拿着剪刀走近,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连忙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扔在了桌子上。“小爷给钱还不成么, 你把剪刀撂下。”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难不成相府遭逢突变又被三皇子给抛弃了导致性情大变,这才会让一个软脚虾变成眼前的母夜叉。
嗯,不无可能!
夏侯无双给月沧雪安加了一个合理而且让他信服的解释,充分的说明了月沧雪为何变成这般性格的原因,没有之一。
“我刚才隐隐约约的听到小侯爷是来要我命的,难不成小侯爷是来报仇的么?”
一拢白衣的少女轻笑着,笑容纯真无害,绝世的面容倾城的容颜无一不是让男人为之倾狂的资本,可此时的月沧雪却笑得令夏侯无双心惊肉跳。
咕噜~!
夏侯无双吞咽着口水,他不清楚自己心中那股子没来由的寒意是为何,但从脚底心直窜头顶的寒气无时无刻不警告着他,面前的疯婆子绝对不能招惹。
“没有,小爷就是来吃火锅的,你听错了。”
“真的是我听错了么?”月沧雪再问。
“对对对,真的是你听错了。”夏侯无双再答。
二人一来一回的话语令在场众人纷纷蒙蔽不已。
霜儿看了看小侯爷又看了看自家大小姐,以往不是大小姐总被小侯爷欺负哭了么,怎么如今小侯爷见到大小姐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儿一样怂。
对,就是怂!
不仅仅霜儿如此认为,侯爷府的侍卫们也是如此,一向‘恶贯满盈’的小侯爷竟然怕了月沧雪,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么。
但话说回来,他们从月沧雪眼中捕捉到了一股很是怪异的眼神,那种只有常年征战厮杀踏着累累白骨的存活下来的嗜血与不可一世的傲气,应该是错觉吧。
“那便好,数日后聚福楼重新开张,到时候还请小侯爷赏脸观礼,本店必定会为小侯爷奉上各种优惠。”
“一定一定,小爷一定来!”
夏侯无双带着侯爷府的侍卫离开了聚福楼,来时声势浩大,走时悄无声息。
肆虐着都城的风雪已经停了,阳光难得破云而出,离开聚福楼的夏侯无双骑着马嘴里还哼着小调,表情似乎还美滋滋儿的笑着。
可跟在身后的侯爷府侍卫们则是一脸不解,小侯爷是不是被月沧雪打的脑子不好使了。
“小侯爷,月沧雪这仇儿就这么算了么?”
“算了?”
夏侯无双冷笑了出声,笑声中隐隐着藏着得意的劲头。
“别以为小爷真是怕了那个疯婆子,爷这叫战略性撤退,等到聚福楼重新开业那天,爷要吃黄了她的火锅店看她还怎么开业下去。”
夏侯无双撂下一句狠话,可这话确实让众侍卫嘴角直抽。
小侯爷,你就承认你怂月沧雪吧。
还有,小侯爷您脸上那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被月沧雪揍上瘾了么?
另一边,月沧雪和王叔交代了一下关于火锅注意的一些事项后便和霜儿回到了月府。
“大……大小姐,家里遭贼了么?”
月府的大门被人整个拆了下来,两扇大门安静的躺在雪地上,风雪早已经将鞋印覆盖查不出踪迹。
此时,经过月府的老乞丐好心的告诉二人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夏侯无双之手。
一大早晨,夏侯无双便带着人来到了月府寻仇,可大门紧关着,小侯爷便命令手下拆了大门,这才会有月沧雪此时此刻看到的一幕。
“夏侯无双!”
凤眸半眯着,月沧雪从牙缝中念着夏侯无双四个字,眼中的寒气比着隆冬的风雪还要冷上一分。
………
两日后,一辆马车停靠在月府门前,车夫说明了来意之后,月沧雪这才想起了三日前帝玄让她前往王府为一位故人治病的事情,这几天忙着火锅店的事情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好,稍等一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月沧雪简单的梳洗换了件衣服和霜儿上了马车前往王府。
马蹄哒哒声回荡在耳边,车轮印出来的长长痕逐渐远去,大概大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沧雪小姐,王府到了。”
车夫搬来一把矮脚凳放在马车旁边,谁知矮脚凳放好的时候月沧雪早已经下了马车。
此时,王府的管家从府中走了出来,礼貌性的问候了下,便带着月沧雪主仆二人进入了王府。
“小姐,这里好阴沉。”
霜儿跟在月沧雪身后四处瞧着王府,她是第一次来九王府,虽然九王府修建的华美,亭台楼阁假山小乔无一不有,每一样装饰都极尽的奢华,可没有一点儿人气死气沉沉的让人特别不舒服。
终了,王府的管家带着月沧雪主仆二人来到了雪园外,并示意二人稍作停留他去通报一声。
“王爷,沧雪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站在雪园外的月沧雪听到了帝玄的声音,那磁性低沉的声音虽然好听,但和他人一样面瘫毫无感情。
等到准许之后,月沧雪与霜儿进入了雪园。
“九王爷,这便是你说的那名神医么?”
此时,雪园中又响起一道声音,相比于帝玄冰冷且没有波澜的语调,白衣男子的声音温文儒雅甚是清澈,如泉水叮咚一般拂去世人心中烦忧。
月沧雪不尽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当看到男人面孔之后,也为之小小惊艳了一下。
男人坐在轮椅上,一拢锦衣白袍更是衬托着他俊秀儒雅,腰间锦蓝的云纹腰带坠着白玉玲珑佩,乌黑的墨发以鸦青羽冠竖起,细长的剑眉之下一双淡淡的琥珀眸子似暖阳一般能驱赶隆冬的严寒。
用一句很俗但却十分贴切的话语来形容他怕是再合适不过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莫不是神医也认为在下这双腿没的医治了 。”
温柔的声音将月沧雪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一抹笑意浮现在唇角,月沧雪朝着白衣男子福了福身。
“公子说笑了,沧雪只有两种人救不活治不好。一是身死之人,二是心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