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会议直接解决的是军事问题和组织问题,这是当时具有决定意义而又有可能解决的问题,但它的意义并不限于这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反映的是两种指导思想、两种方法论的根本对立。陆定一同志在1944年讲解遵义会议决议时说:“军事问题的讨论是放在第一位。但会议的本质是反机会主义的开始。”他举例说:“过去估计敌我力量都不是从实际出发,如说国民党已经崩溃了,帝国主义就要垮台。”“我们要学习毛主席,在工作中从实际出发。”毛泽东同志1963年同外宾谈话时更明确地说道:“真正懂得独立自主是从遵义会议开始的。这次会议批判了教条主义。教条主义者说苏联一切都对,不把苏联的经验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这次会议解决了中国共产党面对的一个根本问题:究竟一切按共产国际和“左”倾教条主义的指挥行事,还是独立自主地从中国国情出发走自己的路。会后,党和红军立刻呈现全新的面貌,显示出强大的生机和活力,四渡赤水,直入云南,抢渡金沙江和大渡河,同红四方面军会合,又摆脱新发生的内部危机,挥师北上,到达陕北,取得长征的胜利。
当时担任红军总参谋长的刘伯承同志回忆道:“遵义会议以后,我军一反以前的情况,好像忽然获得了新的生命,迂回曲折,穿插于敌人之间,以为我向东却又向西,以为我渡江北上却又远途回击,处处主动,生龙活虎,左右敌人。我军一动,敌又须重摆阵势,因而我军得以从容休息,发动群众,扩大红军。待敌部署就绪,我们却又打到别处去了。弄得敌人扑朔迷离,到处挨打,疲于奔命。这些情况和‘左’倾路线统治时期相对照,全军指战员更深刻地认识到:毛主席的正确的路线,和高度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的军事艺术,是使我军立于不败之地的唯一保证。”
为什么同样是这支中央红军,在长征初期处处被动挨打,造成重大损失,而在遵义会议后便有如生龙活虎,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发生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原因便在于从教条主义的僵硬束缚下解放出来,独立自主地坚持从实际出发,敢于大胆地灵活地采取被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决断和行动,冲破万难,终于闯出一条新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