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师,师即我”,这个“师”开始指的是我们的授业之师。我是皇冠瑜伽的当代传承人,在皇冠瑜伽方面,我自然地成为你们的授业之师,这是初步的老师。“我即师,师即我”练得比较娴熟后,我们就会发现,老师仅仅是一个引路人,是一个桥梁。当老师慢慢融化到我们的身心后,老师的背后会有一扇门悄然地打开了,会有一条路自然地呈现在我们的心目中。这是一条通向历代圣贤生命的路,是一条通向历代圣贤智慧的路。透过老师这扇门,踏上老师身后这条路,走下去,便可以做到“我即佛,佛即我”了。这里所说的“门”呀,“路”呀,只是一个比喻,不是真的有个门,有个路。
为什么一开始不是“我即佛,佛即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今社会,传统文化早已中断了。我们受西方文化影响数百年,尤以近百年来为甚,我们的大脑已经被严重西化了,与东方圣贤的心理距离越来越远了。当我们谈佛陀时,好像是在谈论三千公里以外的一个陌生人,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佛陀在我们的心目中,在我们精神中,与我们相隔千山万水,毫无亲切感,不是觌面相当。
“觌面”,就是当面、迎面、眼前、目前的意思。贴在我们的眼前,贴着我们的脸,几乎没有距离。我们的古人与老子、孔子等皆可达到觌面相当的程度,就像在眼前半寸、一寸的地方那样亲切,那么亲近,几乎就是从自己的生命中呈现出来的,不分彼此。过去的禅师们,宋明理学的大师们,他们理解自己本门的思想和学问,个个都是觌面相当,他们不是在谈论崇山峻岭之外的事物,谈的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事。而我们现在的人远远做不到与古代圣贤觌面相当了,现代人视古人的学问,是地平线以外的学问,地平线以外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要想把这个关系拉近,仅在脑子里想一下不行,没那么简单,中间先要有一个过渡,老师就是桥梁。佛陀是虚的,老师是实的;佛陀是远的,老师是近的。老师已经与佛陀觌面相当,老师已经与老子觌面相当,老师已经与孔子觌面相当。只要我们融入到老师的生命之中,那我们离佛陀、老子、孔子还远吗?故老师是我们走进历代圣贤生命的一扇门或一座桥梁,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拉近我们与历代圣贤的关系。我们最终不是要做到“我即师,师即我”,而是要做到“我即佛,佛即我”。那什么时候可以过渡到佛那里去呢?当我们越来越彻底地把老师消化之时,老师的身后自然就出现了佛陀,出现了老子、孔子等历代圣贤。因为老师的身后是一条法脉。
这条法脉是用生命串成的。相对而言,我们这个身体的真实性都没有这个法脉来得更真实。佛陀对我们这个身体有四个比喻:一是如声响,就像在山谷里喊一声“啊——”后产生的回声,空谷回响;二是如芭蕉,把芭蕉树这种植物一层层地剥掉,到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三是如泡沫,它看起来真实,其实很虚假,一碰就消失了;四是如梦幻,梦醒时分,梦中景象也随之消失。
法脉看似不真实,很抽象,实则真实不虚。所谓的看似不真实,是因为现在我们还没有深入到这个法脉中去,还没有强化和融入“我即师,师即我”。当我们一旦融入,就会发现,法脉非常真实。当我们融入到老师的身心中,老师的一切修行成果,就会逐步地在我们的身心中真实地显化出来,老师的修行过程就会在我们的身心中真实地重演出来。
重演不等于重复。老师三十年走过的道路,在我们身上可能只需要三天、三个小时就重演完了。也就是说,在我们身上重演的过程,比老师当年修行的速度要快很多倍。重演就是过滤掉一些枝叶及一些不重要的环节,只把老师重要的部分重现出来。我们对老师的修行过程,不是重复,是重演,比老师还要快,一切都可以通过“我即师,师即我”在我们的身心中再现出来。
一句话:老师有的全部可以在我们身上再现,老师没有的还可以在我们身上再现。因为老师没有,老师的老师有呀;老师的老师没有,佛陀、老子、孔子等圣贤有呀。只要他们有的,都可以在我们身上再现。这就是法脉。老师凝聚的不仅是他自己半生来的修行,还凝聚着他老师及上几代老师、先哲的修行。所以,这样传下来,我们身上就凝聚着老师、圣贤们一生的成就和造诣。“我即师,师即我”的深处就是“我即佛,佛即我”。作为学生的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别做,只管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