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同理,当我们不再固执地认同五官(是唯一了解事物的工具)时,便可以解脱对五官的束缚而用心灵直接去听,用心灵直接去嗅,用心灵直接去尝,用心灵直接去感知一切事物。
圣哲的教导和开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说废话,也不说意义不重要的话,他给我们所有的教导都是去除了全部枝叶和芜杂后的“干货”。当你阅读了古今中外很多的书籍之后,再来学习《瑜伽经》时,你会由衷地感叹:瑜伽圣经一出世,不看人间糟粕书!
《瑜伽经》何以如此可贵?其所贵之处,即在于它是一部真正的智慧圣典,它深刻而全面,精练而透彻,有理有证,从凡夫到圆觉,有此一经相伴左右,足矣。这充分反映了圣哲度人济世之悲愿。他不希望他的弟子们整日陷溺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皮毛问题之中,应该把我们珍贵的时间和精力,投放于那些更为紧迫的问题上来。人的一生之精力和时间是非常有限的,而太多的人将此生浪费在那些可有可无的琐事之中,结果一事无成。至于神通如何运用、如何强化、如何提升等重要问题,圣哲用一节经文就全部教导完毕:“当我们不再固执地认同五官(是唯一了解事物的工具)时,便可以解脱对五官的束缚而用心灵直接去听,用心灵直接去嗅,用心灵直接去尝,用心灵直接去感知一切事物。”
神通就是生命的潜能。
人们只知道双目肉眼可以看东西,而不知道心灵之眼更能看东西——看得比肉眼更深刻更直接更无封限;人们只知道双耳可以听东西,而不知道心灵之耳更能听东西——听得比这双肉耳更深刻更直接更无封限;人们只知道鼻子可以嗅东西,而不知道心灵之鼻更能嗅东西——嗅得比这个肉鼻子更深刻更直接更无封限;人们只知道舌头可以尝东西,而不知道心灵之舌更能尝东西——尝得比这个肉舌更深刻更直接更无封限;人们只知道身体可以感知东西,而不知道心灵之身更能感知东西——感知得比这个肉身更深刻更直接更无封限。总之,五官身体有的所有功能,心灵本身全部有,而且比之身体和五官有过之无不及。
身体和五官各项功能本来就是心灵与之相对应的功能的外在化和器官化。可一旦这些心灵功能在进化过程中逐步地被外在化和器官化后,人类就越来越依赖于这些外在化和器官化的功能,而大大淡化乃至不相信心灵本身还有和它们一样或更高于它们的功能。如此,和五官一样的心灵之看、之听、之嗅、之感知等功能,因久久得不到使用而“用进废退”,退潜于心灵深处成为每个人都拥有的潜能。这些潜能只有在对它们的充分肯定和反复运用中,才能使这些功能越来越清晰和强大。
3.23 深入觉察一个人行为或研究相关的征兆,即可知晓那些必将到来的结果——无论这些结果是即将到来,还是相隔一定的时间(见微知著,明因知果),乃至于知晓死亡和来生。
儒家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佛家说:“欲知前世因,现今受者是;欲知后世果,现今作者是。”
“觉察一个人行为或研究相关的征兆,即可知晓那些必将到来的结果”,这有几种途径。第一种途径是常规的方式,也就是经验的方式。既然是经验的方式,那经历的世事越多,就越是通达人情世故。《红楼梦》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第二种途径是预测学的方式。无论是中国的《周易》预测学,还是印度的预测学,都有一个共同点,即是通过“见微知著”的方式,来实现预测某些事物的目的。如问卜者的一个无意间的动作、方位、言谈等都可以从中根据预测学原理,“解读”出问卜者所问之事的相关信息,如此来实现预测之目的。第三种途径是特异的方式。其实第二种途径也属于特异的方式,只不过第三种途径更为特异一些而已。这“特异的方式”就是神通的方式,具体讲就是“慧眼”中的追眼和预眼等神通。
3.24 若我们的生活和人生始终充满着友谊、慈悲、快乐和从容等,它们将给我们的生活和人生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和力量(而使我们变得更加充实和有创造力)。
生活和人生中充满欲望和物性的人(即功利算计之徒)必然痛苦,生活和人生中充满人性(即充满人之为人的温情——友谊和慈悲等)必然快乐,生活和人生中充满神性(即智慧和超越)的人必然富于创造。“生活和人生始终充满着友谊、慈悲、快乐和从容”的人,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个在生活和人生中,始终保持着人性化的人。只要一个人在他的生活和人生中没有彻底失去人性,守住一些人性的底线,快乐和幸福,或多或少或迟或早,是必然会有的。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
所谓“天爵”只是一种比拟性的说法,“天爵”实际上是精神的爵位,内在的爵位,无需谁来委任封赏,也无法世袭继承。“人爵”则是偏于物质的、外在的爵位,必须靠人委任或封赏或世袭。“天爵”就是持守人性和天性(神性)不失的人。因为他持守人性和天性不失,故他必然是一个“仁义忠信,乐善不倦”的人。“古之人”——孟子以前的人,主要指夏商周三代善于治世之圣君贤臣。他们是那些持守人性和天性,因而被授之崇高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的人(即授予这样的人以“人爵”)——“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
此事到后来慢慢地变质了,有人开始冒充有人性和天性的人,以此来骗取各种“人爵”——“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要”即“邀”也。当他们把“人爵”骗到手后,就恢复了本来面目,即恢复为一个没有人性没有天性的人——“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
最后孟子无比惋惜地说,这样的人真是糊涂呀,这样糊涂的人终将败亡。他们通过冒充有人性有天性的人所骗取来的“人爵”,不仅难以长久,反而还会为他们引来各种灾祸,因为他们无德以配自己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也就是说,在孟子这样的圣人看来,什么样的“人爵”必配以大于它的“天爵”以为基础和背景。如无此基础和背景,则“人爵”犹如一株独木,暴露在风雨之中,它能持续多久呢?这就是孔子在注解《周易》的“文言”里所说的:“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它们将给我们的生活和人生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和力量(而使我们变得更加充实和有创造力)”——人性是人们快乐和幸福的唯一源泉,天性是创造和智慧的唯一源泉。无论是“快乐和幸福”,还是“创造和智慧”,它们都是“给我们的生活和人生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