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枪声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变了脸色,惊恐看向韩亦的方向。
“不要!”穆成雪一声尖叫,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的声音,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睁着大大的眼睛,失神的看着韩亦。
“额”韩亦闷哼一声,身体微微往上挺了一下,随后脑袋缓缓的垂了下去,穆成雪触目所及,是韩亦苍白的脸色,和那一片细细的汗珠。
“韩亦,你没事吧,你别吓我”穆成雪喃喃的说着,伸手扶住了韩亦的后背。
手上一片湿热粘稠的触感,让穆成雪的脸色也更加苍白起来。
“我,没事。”韩亦咬着牙挤出了三个字,缓缓伸手,颤抖的抓住地面,看样子,是想要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你干什么,别乱动了”穆成雪抽泣道。
“逃!”韩亦只说了一个字,说完,脸上抽搐了一下,然后瞬间蔓延道了全身。
抓着地面的手狠狠的一个哆嗦,然后两只手脱力,搭在了地上,身体无力的摔下,落到了穆成雪的身体上。
穆成雪赶紧扶着韩亦站了起来,韩亦身上的鲜血一大片一大片的流到了她的身上。
穆成雪胸前的衣襟几乎被血染透,手上也是一片血迹,整个人疯了一般找自己的手机。
“不要死,你不要死,我这就打电话,求求你再挺一段时间。”穆成雪颤抖的播着号码,手上的血迹染得屏幕异常的模糊。
“滴~滴~”电话的声音响起,穆成雪就像一个在海上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狠狠的将电话扣在耳朵上,内心在不断的祈祷着“快接啊,快接啊!”
“喂~”经历了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的等待以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穆成雪还来不及张嘴,一个大手狠狠的抓了过来,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大卫似笑非笑的看着穆成雪,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手机。
“还给我,我求你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了他好吗”穆成雪瘫坐在地上扶着韩亦说道。
大卫听到穆成雪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狠狠的将手上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手机啪的一声,碎成了一地的零件,穆成雪的希望也再次破灭,心也突然凉了几分。
看着身旁生死不知的韩亦,穆成雪突然升起一股上前,跟大卫拼命,陪韩亦一起死的冲动,可当她想起肚子里那条小生命,心就又突然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暗淡了下来。
大卫走到韩亦的身边,轻轻踢了一下韩亦的手,用异常嚣张的语气说道“怎么,刚刚不还是挺厉害的么?”
穆成雪没有说话,韩亦也完全没有了反映,伤口处的血液,在渐渐的凝固之中。
大卫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韩亦的头,既然已经做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将韩亦的命,留在这里。
穆成雪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眼神冰冷的看着前边。
“你怎么,不求饶了”大卫绕有兴趣的看着穆成雪问道。
“我救不了我的男人,但我会让你们都为他陪葬”穆成雪一字一顿的说道,表情无比认真,声音变得极为尖锐。
“哈哈,可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因为今天,你们两个都要死在这,哈哈哈”大卫狂笑着,手指微动,就要再次扣动扳机。
穆成雪留恋的看了韩亦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嘭~”一个声音响起,却不是枪声,而是一阵闷声。
大卫吓的手一哆嗦,枪声紧接着传了出来,却由于这一哆嗦,子弹擦着韩亦的头皮穿了过去。
穆成雪猛的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武馆大门打开的一个缝隙,一个俏丽的身影。紧接着视线就被一股浓烈的烟雾给挡住了。
“Smoke head!”大卫等人惊叫,人人以最快的速度蹲下,寻找掩体,紧张的望着门口。
殊不知,真正的敌人,已经钻了进来。
穆成雪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妩媚的面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韩亦,他明白,韩亦能不能活下去的转机就在这一刻。
穆成雪决绝的将韩亦塞到了苏妍的怀里,轻轻说道“拜托你了”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爬起。
苏妍怔怔的看了韩亦一眼,喃喃道“你啊,究竟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让这么多女孩为你死心踏地”
说话间,穆成雪已经爬出去了一段距离,朝着韩亦的方向望了一眼,张嘴大声呼喊“啊~”
穆成雪的这一嗓子瞬间引起了大卫等人的注意,几人迅速的钻了出来,朝着穆成雪的方向移动,同时手上的枪也在浓雾中喷着点点火光。
浓雾中,几声闷哼传来,苏妍知道穆成雪中枪了,但她来不及去看她的情况,紧紧的抱着韩亦,朝着门口前进。
浓雾渐渐消散,大卫也看清楚了情况,苏妍带着韩亦已经跑到了门口,大卫连开几枪,最终还是被苏妍跑了。
苏妍身子已经钻了了门外,扫了一眼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穆成雪,眼睛一横,再次丢出一枚烟雾弹,头也不回的带着韩亦离开了这个地方。
很快,姗姗来迟的一众警察队伍,迅速的包围了这家武馆,与里面的人进行的激烈的械斗。
但普通的警官,又怎么会是这些身经百战的杀手的对手,但人数上占着巨大的优势,经过一下午的僵持,警方损失惨重。
最终,被大卫几人逃了出去,绝大部分的杀手,被留在了武馆当中,警方清点以后发现,消失的人中,还有一个穆成雪。
金陵市公安局局长,接到这个消息以后,尤其是在听到穆成雪的背景,立刻吓的亡魂皆冒,下令全程戒严,所有的的人手全部被派了出去,地毯式搜索,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当天晚上,省里也掀起了一场巨大的地震,无数的公安,武警,全省戒严,封锁了所有的公路车站机场等等。
但大卫连带着生死未知的穆成雪,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个星期,仍旧毫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