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能有半根烟的功夫,我突然感觉我的脖子一松,紧接着只听掐着我的女人突然啊的惨叫一声,束缚我的力道开始一点点的消失,我被她用力一甩,直接甩在了地上。
女人如同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开始在房间不停地乱窜找寻出口。
然而也是邪门了,不管这身穿寿衣的女子用何种手段就是逃脱不掉,最后她没有法子了,将目标再次的对准了我。
“你不让我出去,我就要了你孙子的命。”
寿衣女人像发了失心疯似得,张牙舞爪地再次向我扑来,就在她那锋利的指甲即将碰到我脸的时候,她突然悬怔在了空中,整个人如同要溺水一般,一个劲的在空中挣扎葡挞。
“啊啊……”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不是从哪里冒出一只超大号的黄皮子。
这只黄皮子有成年狼狗那般大小,它身上套着一件老人衣,此时的它正用力的撕扯着寿衣女人的脚腕。嘴里发出嘶嘶的喘息声。
“好险好险。”我拍了拍胸口,向奶奶躺着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奶奶已经不见了踪影。
奶奶呢?
联想到这突然出现的黄皮子,还有这黄皮子身上穿着奶奶死后穿的衣服。
我的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难道说,难道说。奶奶其实就是一只黄皮子不成?
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我不敢往下想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七你快跑,快去找那阴阳先生。”奶奶的声音突然从黄皮子的嘴里传了出来,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真的是奶奶。
真的是奶奶啊!
对我最好的奶奶居然是一只妖怪!
我呆愣愣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小七快去找五斗先生。”奶奶的声音再次从那只黄皮子精嘴里传出来,将呆愣的我拽回了现实。
“奶奶……”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快。”奶奶一边催促一边用力的撕扯着寿衣女人的脚腕。
我吞了口唾沫,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了几步摔在了地上,因为我的腿已经麻木了,敲了敲见恢复了许多,扭头瞥了眼那只黄皮子精,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
等我带着五斗先生回来的时候,那穿着寿衣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只有狼狗大小的黄皮子,一身染血的躺在地上。
“奶!”我大哭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跟着五斗先生一同赶来的爹娘见我给一只黄皮子跪下,全都愣了一下,我娘恢复过来,朝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虎啊,你跪一个畜生干啥,你给我起来?”
我娘上前要拽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它是奶奶啊。”我抹泪哭道。
“啥?”我爹和我娘又是一怔,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我爹扭头带着疑惑地向正皱着眉的五斗先生一瞥。
见五斗先生点了点头。
我爹脑袋顿时就翁的一下,全身更是如同散了架子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啪啪的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来,一边抽着一边绝望的喊着道:
“娘哎,俺的亲娘唉!”
“五斗先生这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娘摇头叹气道。
相处十几年的老婆婆居然是一只妖怪!
这这弄得是啥事儿嘛!?这日子是没发过了,以后还咋出门见人啊?
五斗先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眯着眼道:
“其实当我看到家母的第一眼便已经知晓它是一只妖怪了。”
“那你咋不早说,要是早点说早点给它埋了就没这些唠叨事儿了。”我娘刚喊出口,我爹就突然蹿起来,拽着她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刮子: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我不许你说我娘。”
“林大力你特么又打我,你真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你个妖怪生出的杂.种。我这辈子嫁给你就是瞎了眼,我,我和你拼了……”我娘哭喊着,和我爹扭打了起来。
即使她再有劲也不是我爹的对手,被我爹打了好几拳,踢了好几脚才算老实了下来,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哭。
我爹渐渐冷静了下来,将五斗先生当成了救命稻草。
“先生你可得帮帮我们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俺家就没法在村里呆了,小七以后也没法见人啦?”
五斗先生说道:“本来五天后你娘才会显出真身,没想到这刚刚两天就,唉,是我大意啦,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沾染了这个因果我就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这么地,现在知道你娘是妖怪的就咱们四个人,只要我不说你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你快去找块干净的白布将你娘包起来,然后放进你家的米缸里再用锅盖将米缸封上等找到你爹的尸体和你爹一起下葬。”
“好好。”我爹应了一声,跑去找白布去了。
将奶奶包好后,放进米缸里五斗先生告诉我们都去休息吧,他明天早上在过来。
第二天我娘出奇的没有出去和人扯老婆舌,而是一声不吭地在家里收拾屋子来。
其实这些年来,我娘是啥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她虽然嘴上好说,但是心肠却是好的,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
我家一天没做饭,家里也没人张罗做饭这事,天黑前五斗先生来我家扫了一眼又走了,走之前扔给我一个铜铃铛叫我半夜十二点之前拿着铜铃铛去爷爷投河的水库找他,并告诉我,出门后记着每走九十九步就要摇一下铃铛。
夜里十一点我拿着铜铃铛出了门。
村里的水库依山而建,正好拦在东西两头的山谷之间。
小的时候老人们总说这水库里有河龙王叫我们不要去,小心被龙王抓了替身。
那个时候我们这些熊孩子可不管这个,什么龙王不龙王的,天热了几个人三五成群的就去洗澡,洗了好些年头了也没见着发生啥事,也没看到那个所谓的河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