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两眼空旷地盯着前面,双臂成一条线的伸向前方。
“奶你咋起来了?”我吞了口唾沫。
‘咕唧’一声响起,我奶机械般的扭了一下头,露出了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
‘咚’的一声,墙上的挂钟又响了。
墙上的挂钟一到整点就会报时,我扫了眼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坏了忘记到点给奶磕头了。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小虎要对我说啥了,一转身连想都没想就砰砰砰冲着我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并张嘴道了三遍:
“奶你安心的走吧,家里不用你惦记了。”
说完之后我奶奶慢慢地扭回了头,砰的一声,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拍了拍胸脯,才算松了口气。
等我恢复过来,转身再次向林小虎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咋回事?小虎人呢?
小虎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人咋又不见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嗖的一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像一阵风似的从门口飞了过去。
我吓得狂吞了好几口唾沫,扭头瞥了眼奶奶,见她这次没有诈尸还在安详地躺着,旁边的长明灯还在亮着,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当我转回身的时候,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门口,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寿衣的女人。
此时的她正用他那双发白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我。
那眼睛没有眼珠,如同死鱼眼一般。
少顷,她竟然缓缓的伸起了一只手臂对我招了招,好似在对我说:过来呀,过来呀!
“啊。”我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拼命的退到了墙角。
就在我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跳窗户逃走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寿衣女子突然发出一声桀桀的冷笑,快速的向墙角的我飞了过来。
我暗叫了一声不好,准备一个猛子破窗户跑出去,然而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女人瞬间就来到的我的身前。
用她那只冰冷的手死死的插进了我的胸口,我只觉得一阵阴冷涌进我的全身,我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就被冻住了似得,根本叫我动弹不得,甚至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桀桀。’
寿衣的女子的笑声是如此的诡异恐怖,就像是找到了她喜欢的玩具一般,而且眼睛还不时的发出阴森无比的红光,狰狞可怖。
我的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昏厥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女人插进手臂的位置不知不觉的多出了五根清晰的血指头印子,说来也是奇怪,渐渐的我发现我身体不是那么痛了,虽说如此,我还是对这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恨得咬牙切齿。
“桀桀真是新鲜啊,好久没喝到如此新鲜的血啦……”
女人的话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话比上次倒是多了不少,吐字也变得清晰了,然而我的恨却丝毫没有削减。
我见她有些松懈,伸手摸到了衣兜里的护身符,也不管有用没用,直接一股脑的塞进了女人的嘴里,那女人本来正在享受这吸食到血液的愉悦,不曾想我还会垂死挣扎的给她来这么一下子,下意识的嘴巴一闭,顿时‘嘭’的一声,那护身符就在女人的嘴巴里炸开了,将女人半张脸都炸的血肉模糊了。
我被她一下子甩到了地上,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就跑,然而没跑几步还是被这寿衣女人给抓住了。
寿衣女子一脸是血的用她那干瘪的手臂抓着我,见我又开始挣扎起来,女子发红的双眸顿时一闪,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脖子一紧,一只冰冷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完全窒息了,缺氧的大脑让我的脸色渐渐变青,我大张着嘴巴,使劲的挣扎想要呼吸,但就像是一条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活鱼,无助的挣扎着。
“找死!”
“啊!”
我痛的叫了出来,只觉得有人不断锤击着我的身体,剧痛传入了头脑中。
我发现我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我迷离的瞟了一眼炕上昏睡的奶奶,叫我没想到的是,奶奶的肚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涨大,眨眼间就鼓囊起来,如同一位十月怀胎的孕妇一般,随时可能产子。
寿衣女人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量不断变大,我的喉咙一阵的发紧,我的脸早已经因为缺氧变成了铁青色,我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下意识的蹬了蹬腿,渐渐地我觉得身体越来越轻。
我开始拼命地扣着那只惨白的手,使出吃奶的力道用力的死死的拽着,但这手就像是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牢固的要了老命,而且伴随着我的力道的加大,她也随之加大,就这样我俩撕吧了十几秒钟我就已经上不来气了。
要是此时有面镜子,我一定会看到我的脸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了,惨白惨白的就像是一个没有丝毫表情的白纸人。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消散,下一秒感觉要去见阎王爷的时候,原本那大敞四开的房门突然砰得一声关上了。
紧接着一阵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整个房间东飘西荡起来,吹的长明灯摇摆不定。
如此变故也吓得那准备弄死我的女人猛地一颤,她扭头看去,见我奶奶鼓起的肚子不由得愣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股风好似玩够了一般,突然一股脑的钻进了奶奶的肚子,顿时那鼓鼓囊囊的肚子就开始变样,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却也能看到肚子最先开始慢慢地泛起了黑色,紧接着由黑变红,最后红色转金。
金光越来越亮,我感觉女人掐着我的力道松懈了不少,然而这金光还是太强,即使我闭上了双眼,也被刺的双眼发涩眼泪哗哗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