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本想取了这两条长虫的蛇胆当做药引,谁知我因为一时大意,算错了那母长虫的属性啊,如今我杀了那条公长虫那条母的必将恨我入骨,我倒是没事,倒是担心你,我怕那条母长虫找你的麻烦啊。”五斗先生叹气道。
“是这样啊。”我闻言,我咬了下唇,哀哀的叹了口气。
五斗先生瞧了眼我这哀愁的模样,怕我徒生出不必要的伤悲,又连忙说:
“这样,你将我这护身符咒放在身上,要是那母长虫找你麻烦你就伺机将这符咒塞进母长虫的嘴里可保你一命。但是你要切记这符咒不能沾水。”
说着五斗先生从脖子上取下一张已经折成三角形并且用油皮纸包好的符,递给了我。
收好护身符,五斗先生叫我先回家,今天晚上由我来给奶奶守灵。
回到家我娘还在数落我爹,说他没出息,这辈子嫁给他简直就是瞎了眼,福没享受到净受些窝囊气了。
对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不爱听,接了一盆凉水去猪圈给大乌龟洗了一个凉水澡后就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直到天黑,五斗先生进屋给我拉吧醒我才起来。
“到点了跟我去守灵。”
我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直接穿鞋下了地。
奶奶穿着新衣服安详的躺在东屋的炕头上,离她脑袋一乍远的位置燃烧着一盏煤油灯。
我打个哈欠,问道:“先生,我的任务就是看着这盏长明灯吗?”
五斗先生点头,道:“嗯。除了要看着长明灯不让它灭了之外,你还要每隔两个时辰给你奶磕三个头。要是在磕头的时候你奶奶突然坐了起来,不要害怕,你只要说三声:奶你就安心的去投胎吧,家里不用你惦记。她就会重新躺下了,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我回小虎那头了,明早我再过来。”
“啊,先生你要干啥去,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奶要是醒了你教我这招不管用呢?”我见五斗先生要走,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吞着唾沫说。
五斗先生白了我一眼,没好气说道:“我说你这一家子人咋个顶个怂呢,那可是你亲奶啊,她就是诈尸活了能伤害你么,你用这个想想,你可是他亲孙子啊。”五斗先生敲着脑袋。
见我低着头没吭声,五斗先生收了收脸色,低声又道:
“放心吧没事的,阵法我都给你布好了,只要过了今晚和明晚就都消停了。”
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勇敢点,五斗先生就迈着大步出门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蹲在地上想了半天,不就是守灵嘛,克服一下心里的恐惧也就过去了,这有啥的,再说了死的又不是外人,五斗先生不是说过了嘛,奶奶就是醒过来也不会伤害我的。
想通之后我就站了起来,关好门窗,找来一把椅子放在墙角,盯着墙上那台老挂钟就数起了数来。
数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无趣,开始在房间里四处乱逛,一会儿看看长明灯一会儿看看炕上的奶奶,一会儿又瞥了眼挂钟,最后无聊到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打个哈欠从地上蹲了起来,一抬头发现炕里靠我左边的墙上闪现过一道红光。
“咦这是?”
我瞥了眼长明灯和奶奶,见他们还是之前的样子,我才向那发着红光的墙走了过去。
发红光的是一个有一根手指粗细长短的印子。
印子附着在墙上,一下一下有着某种规律的闪烁着。
家里啥时候多出个这么奇怪的印子了,这东屋我以前总来,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我伸手摸了过去,红色的印子直接被我的小手挡住了,看来那个发光的本体应该在墙里。
对了,当初外面刮怪风我奶奶被抬进屋的时候、这面墙就发过光,当时五斗先生还问我爸妈有啥东西瞒着他没?我爸妈说没有。
当时我没太当回事,现在细细的回想起来,怕是我爸妈应该知道些什么?
难道这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我敲了敲这面厚重的墙,心里暗暗猜想着。
凑巧现在无事,不如我挖个小洞瞧瞧?一个鬼点子从我的脑袋里钻了出来。
说干就干,我找来一个锥子,心里想着将这墙发出红印子的地方抠出一个洞眼。
然而有想法固然是好的,就在我准备撒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候,哗啦的一声,一阵急促的风声在这原本安静的屋子突兀地响了起来。
之前被我关好的窗户居然被这股贼风一下子给吹开了。
贼风吹进屋,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打了一个转,吹得散发着昏黄之色的长明灯剧烈地闪动了几下,差点就要灭掉。
我暗叫不好,急忙地将被吹开的窗户关上,然而就在我刚刚将窗户关上,嘎吱,东屋的门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推开了一条缝。
嘎吱……门缓缓地开了!
我吓得猛地抬起头,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向门口看去。
外面灰黄的月光直接照在了门口。透过月光与发黄的长明灯,我竟然看到我的好兄弟林小虎赤果着身子跪在门口。
用他那双空洞往下淌血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我,诡异程度与昨晚一般无二。
“小虎小虎你要干啥?”我吓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慢慢地直起腰,在我恐惧中竟然伸出漆黑的手臂冲我挥了一下:“快。”
然而就在这一刻,又是‘唰’的一声,一道类似于宝剑出鞘的声音在我背后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瞥了眼七窍流血的小虎,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慢慢地扭过头。
叫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躺在炕头的奶奶此时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